秦牧羽也终于看懂了,原来他家的姑娘是饿了,不由的汗颜了下,到底胃口是多大。
“碟……”挣扎了好几下,某个抱着她的男子没有动静,小家伙圆溜溜的大眼轱辘的一转,一个稚嫩却发音不准的声音响彻在漆黑的夜里。
闻言,他身形陡然一僵,目光带着惊讶看着小人儿。
“碟碟,恶!”凤小火扁扁嘴,六个月大的奶娃会喊爹爹不足为奇,可从来没人教过她,就能喊的出口,还是秦牧羽平生第一次听到。
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出的轻飘飘。
妖异的眸光里透出几分残虐的气息斜视向有些不安分的猛虎,瞬间,原本还想吼一番的猛虎不吭声了,凶残的虎眼里燃起了几分后怕。
见几只猛虎安分下来,秦牧羽将铁门打开,把抱着他手臂,眯着水汪汪大眼的奶娃儿放了下来,她看着这些凶猛的老虎们,就好似穷人看到了油腻腻的鸡腿般,挥舞着小手小脚,朝它们爬了过去。
简直就是土匪,嗷呜了一声后,朝它们怀中扑了过去。
秦牧羽一身红袍立于铁笼外,目光看着咕噜咕噜喝着奶水的小人儿时,眼底充满的浓浓的慈爱,他余光看向自己的身旁。
仿佛,这时候应该是要有一抹身影挽着他的手臂,狐媚的大眼朝他眨着,那银铃般的声音在耳畔清晰的响起。
一阵风吹来,将这一抹模糊的身影吹散去,只是他的幻觉摆了。
他的笑儿,会回来的。
折腾了一夜,喝爽睡饱的凤小火心情格外的好,小身子四脚朝天的躺在露天的贵妃椅上,小手拽着跟在怪医身旁的小猴子。
只要它敢乱动,或者是不让她抱,那猴毛简直会被烧得惨不忍睹,小猴子也不敢在反抗了,安静的被她抱着。猴眼无聊的看向满地的布娃娃之类的孩童玩意儿,这个小霸王向来不屑玩这些东西,把玄色特意收集来的这些玩意丢得远远的。
秦牧羽在的时候,她便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看他就够了。秦牧羽不在的时候,她就无聊的躺着,看着浅蓝的上空,对五形怪状的云朵很感兴趣。
“秦牧羽!”远处,一身穿碧色衣袍的俊逸男子,正摇着折扇走来。
那一高声,将正在赏云的小霸王吓了一跳,大眼儿充满了好奇随声望去,正好对视上孟琳琅打量过来的目光。
“喲,你家老子怎么把你独自放在这里。”看到水灵灵趴在贵妃椅上的奶娃,他扬起迷人的笑,徒步走了过去。
看着四周几乎是一人都没有,不自禁佩服秦牧羽的粗心啊。
他也朝贵妃椅上坐下,伸手将小猴子的尾巴揪着朝花丛一丢,继而把凤小火举高了一会,然后抱在怀中戏弄着。
殊不知,这娃是没人敢去靠近,深怕被她烧的体无完肤。
“呀呀!”凤小火对这个陌生的男子很感兴趣,突然眯紧了大眼,口中嚷嚷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小手要扯他的衣袍。
“光天化日之下,你也敢非…礼少男!”孟琳琅绝世无双的容颜上,严肃了下,看着怀中的小人儿见他不笑了,粉嫩嫩的小手拉扯的动作停顿,小嘴儿微微张开,看向他。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被一个小奶娃盯得心里有点发毛,不过他倒是忘记了凤小火还不会说话,一个劲的与她夸夸其谈着。
当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才意识到秦牧羽终于端着一碗奶水走来。
“瞧见没,你家姑娘见本公子来了,都不要老子了。”秦牧羽来了,凤小火头一次没了反应,小身子软绵绵的趴在孟琳琅的身上,目光只是随意的撇了下自己爹爹。
他见了,笑眯眯的很欠抽。
秦牧羽丝毫不在意啊,狭长的眼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后,把奶水递上给小霸王,动作已经被**的很熟炼。
要是耽误了小霸王用膳,她会不高兴,不高兴的后果不会伤了他,而是四周的一切都免不了来一次火灾。
有了米粮来了凤小火也不放开孟琳琅,伸长脖子,咕噜噜的喝着。
“喂,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找回了。”看了一会奶娃儿可爱的样子,孟琳琅突然正色了起来。
意千寻的失踪,远在问天城被事情缠身的他也接到了飞鸽传书,如今事情已经清理完后,便立即赶回,方才进府时,玄色已经把详细的一切都如数的跟他说了一遍。
真没想到那女人耍了十几年的把戏,还是忍不住想现身了。
“等!”秦牧羽嘴角笑勾着,指尖轻轻的为凤小火擦去粉白唇角的奶水。
“这不像你作风啊。”孟琳琅一副你没病的样子打量着他。
秦牧羽懒得跟解释,直接将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丢到他身上,又将喝撑的女儿抱起,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小后背,似乎看着是在哄她入睡。
孟琳琅迅速的把内容看完后,从俊逸的脸上可以看出他被震惊到了,高大的身形站起,闪到他的面前,手里的信纸扬了扬。“你师娘是千寻的……?”
秦牧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现在就等你师娘把她的毒治好,然后再把千寻还回来?你就不怕到时你师娘在背地里阴你一招。”孟琳琅觉得这样太草率,有点不赞同。
“玄色说过,要解笑儿身上的毒,除非找到下毒之人或是取亲爹娘的心头尖上之血与继魂草作为药引。
如今她自称是笑儿生母,又与师父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不等又能如何,笑儿的毒不解,每月毒发一次,在强健的身体也会有熬不住的一天。何况,谁说我们没有人捏在手上。”秦牧羽很淡定说着,在他心里,情愿饱含思念之情与她分开几年,也要他的笑儿能健健康康的生活着。
这次去陵墓一趟,便是与师父商量这件事,而他的手上,自然也会收到师娘给的筹码。
孟琳琅一挑眉,随着秦牧羽的视线望去,目光微微一缩,在那高处的阁楼之顶上,一抹火红的身影傲然的立于上面,遮盖住容貌的红纱随着风挥舞,颇有勾魂摄魄之态,一双邪到极致的眼眸似乎带着讽意,居高临下看着整个七王府。
“她是师娘的养女,夜玉骨。”秦牧羽慵懒的声音传来。
让看痴孟琳琅回过神来,目光又多瞟了几眼,低声在他身旁问道。“你不会是要让这个女人待在七王府,直到千寻回来为止吧。”
一看这个女人就感觉浑身不对劲,邪气逼人,有着让人心生寒意的感觉。
秦牧羽没有回答他,但是从脸上的神情看来,已经说明了这一切,抱着不知何时睡去的凤小火,逐步的离开了原地,朝白玉寝宫内走去。
“这么一个比一个邪!”孟琳琅双手搓了下手臂,当他再次抬眼望去时,阁楼顶上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仿佛没有出现过般。
看来,七王府必然会大闹一翻!
三年后
随着夏日的炎风拂拂而过,男人都忍不住的撕扯开了上半身,光着强壮的胸膛做事,女人们也纷纷的披着露出锁骨的衣裙,摇着精美的折扇,躲在了家里避暑。
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也只有某处隐居在山林里的洞府,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风阵阵。
从远处望去,一个浑身裹的紧紧的,纤细的手腕处,还有脚骨还锢着铁链的女人,正吃力的提着水桶,朝阴暗的洞府走去。
似乎,她已经习惯了漆黑的一切,麻木的走下了长长的阶梯,她来到了洞府下最底层的空地里,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大房间。
一盏盏幽暗的烛火被她点燃,四周开始有了光线,也叫人看清了一切。
在女人的面前,摆着数十具的水晶棺材不说,冒着寒气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保持完好的脸皮。
若是正常人见了,且不说晕过去,也会吓得半死,她当初何尝不是?
只不过,已经习惯了摆了。
无温的目光看了下摆在中央紫纱飘然的大床之上,没有了往常倨傲的身影,她卷起了袖子,伤痕累累的素指捏了几下疼痛的手腕,又重新吃力的提起水桶,朝水晶棺材艰难的走去……
放下水桶,将飘在水面之上的白布捞起,然后吃力的将水晶棺盖推开,一位绝色的睡美人映入了眼内。
轻轻的擦拭着睡美人那白皙的肌肤,冰凉得没有任何体温,准确来说,若是有了体温就奇了怪了。
她的眼底流露处惋惜之色,好端端的绝世美人,却被人如此给糟…蹋。
三年前,她便来到了这里,与这些冰冷的美人相处了整整三年余,当年被夜紫妖强行给拐来,要不是因为襁褓中的孩子需要她,意千寻觉得她肯定撑不下去。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她每日每夜面对着一群死人,天天给她们拭擦着身体,试图想要逃走,却一次次的被抓回来。
她期望过秦牧羽能找到她,可迎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自从这个女人来了后,她昏迷了整整三天,浑身无力的躺了半个月足,奇怪的是身子再也没有毒发过,而一直与她相依为命的澜儿,也被那个陌生的女子给带走了。
一别便是半年,她觉得已经在绝望了。
记着夜紫妖说过,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想着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可惜他从不碰活人,她好奇过,为何不杀了她。
但是却很聪明的选择了闭嘴,恋尸癖这种事情,她在二十一世纪也没少听见过,甚至在恐怖电影也见过,她可不想就这么被夜紫妖了却了生命。
她想要将澜儿找回来,想到孩子,面色如灰的小脸上划过深深的痛楚。
还有她那两个苦命的女儿,一个被直接遗弃在坟墓前,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一个好似没气息了,被夜紫妖强行丢下马车,是她没有做好一个母亲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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