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加深仇怨一

　　严立强被姜莉莉的身体迷住了，两天看不到她，就吃不香、睡不着。尽管晓得，吴洪伟是个不肯饶人的人，还处在危险中，可他只是在另一个城市里躲了四天，就控制不住了，不再在乎高庆东的警告，躲避着别人的目光返回来，找出一个理由求了求王光亮，又住在了他家里。

　　姜莉莉已对严立强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印象，自从接受了吴洪军的那个建议，她就不再理睬他。现在，她尽量躲避着他的视线，不单独接触他。

　　在这里住了五天，严立强难受了五天。眼瞅着她在眼前转过来转过去，而不能尽情地表达表达，实在让人无法忍耐。算来，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没与她一起在床上滚滚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得动动脑子，得用计。

　　经过一番思考，严立强拿出来了一个办法。这天夜里，在看完了电视、姜莉莉进入了卧室之后，他把王光亮请到自己的屋里，装着醒悟了，吸着气说：“现在的我，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越想越觉得，你的那个想法很正确。周明志太有钱了，不讹讹他，不行。”

　　王光亮过够了穷日子，很想逼逼周明志，弄过一部分钱来。见得到了这个贴心朋友的支持，他高兴了，急问：“是不是，你已经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快说出来让我听听。”

　　严立强轻轻松松地笑了笑，点着头说：“只要努努力，说服了你的老婆，让她承认这个孩子是周明志的，不仅仅是，要什么有什么，连那个厂子，也得分给你一半。”

　　“难，非常难！”王光亮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这么努力过，问了她很多次，可她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说，死不承认。”

　　“这说明，你还没做到步。如果控制着她的行动，让她失去了自由，不让她出去，过不了几天，她就屈服了。”

　　若是狠下心来整整她，能达到目的，可要是惹恼了她，不再和你过下去，就适得其反，王光亮没同意：“在一个家庭里，如果没了女人，就没了意思。我挺喜欢孩子，这个孩子长得挺可爱，不想连他也失去了。”

　　“兄弟啊，快醒醒吧，世上的漂亮女人非常多，只要有了金钱，能得到她们的爱，能找到乐趣。再说，这个孩子虽然姓了你的王，可不是你的，养下去，没意思呀。”

　　在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初期，王光亮就慎重考虑过，经过一番调查，没发现有人对这个孩子发表过什么议论，唯恐让人们的舌头板子压着难见人，他默认了，控制着自己没让真相传出去。可现在的他，把这个大坏蛋严立强当了圣人，对他百依百顺，接受了他的建议，心安理得地按照他的设计去实施。

　　在天将要放亮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声响，姜莉莉被吓醒了。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打开床头灯找原因。咦，怎么少了王光亮，他很懒，不到时间不起床，难道，出了一个什么事？这个发现，让她顿生疑窦，生怕严立强闯过来动了粗，赶紧穿上衣服走出来。

　　在厨房里找到了王光亮，不见了保姆的踪影，不喜欢做饭的他，居然在那里张罗着早上的这顿饭。他说，保姆的家里出了点事，请了一天假，为了让孩子能够得到好的照顾，他可以在家里待一天。

　　姜莉莉没细问，虽然觉着有点可疑，由于生着一肚子气，她不想多说什么。吃过饭，她给孩子喂足了奶水，嘱咐了王光亮几句，要他别懒了手，勤给孩子换尿布。就在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房门被反锁上了，她立刻惊觉了起来，赶紧提出了一个问。

　　“别急，别急。在这些日子里，我被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老是困扰着，你只要帮着我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就可以离开。”王光亮板着脸，强行把她拉进卧室，堵着屋门问那个问题。

　　这种做法让人难以忍受，姜莉莉暴怒，指着鼻子骂他不是人：“瞎了眼了，你已经瞎了眼！周明志是个那么清高的人，能看上我这个破鞋？”

　　“他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个畜生，他是个吃腥的猫。别说是，你长得这么美貌这么艳，连那些已经僵了的死尸，他都奸。”

　　“放你娘的屁。不许侮辱人！”

　　“看看，看看看。刚刚说了两句，你就心疼了。说，如果咬着牙不说，我就让你晓得，什么叫后悔，什么叫惩罚。”

　　“去你娘的，根本就没这回事。你就是扒了我的皮，你就是把那些警察们请过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的天。孩子已经会爬了，竟然还不肯低下头来承认了。姓姜的，我告诉你，我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不达到目的，决不罢手。快给我好好衡量衡量，抓紧如实说出来，狡辩，是无效的。”

　　从他的表现上看，真的横下了这条心，姜莉莉怕了，不敢再顶下去，低声说：“厂子里的制度你明白，是旷不得工的，登板亮相我可以不在乎，可咱不是穷嘛，得疼那些奖金啊。等孩子再大一大，到了不吃奶的时候，你若是不想养，我就送人。光亮，离上班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别再难为我，快让我赶过去。”

　　王光亮没理她的求，点着她的脑门说：“我要豁上，我要弄出一个结果。在今天，你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想走出去。”

　　看来，靠软的，行不通，必须再接着来硬的，姜莉莉抖了抖精神，向他展开了攻击。可她的力气小，比不上他，一个个失败连着出现了。当他把吴洪军给买的那个手机搜了去，她失去了信心，不再继续，坐下来含着眼泪哄孩子。

　　吃了中午饭以后，严立强装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噢”了一声，把王光亮拉到一边，说：“在没请假的情况下，少了你们两个人是不行的，这样，会引起厂子里的怀疑。他们要是派过人来问情况，对你，就不利了。我认为，你得抓紧赶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可是！”当下的王光亮，像是吃上了一包迷魂药，在严立强的面前，言听计从，“对对对，还是大哥哥你的心眼多，想得周到，马上走，马上走！”

　　姜莉莉已经对严立强产生了怀疑，在那里密切注视着他们两个人的行动。没过多久，就发现，确实是他在背后指挥着王光亮，她迅即看透了他的想法，急忙堵着房门不许王光亮走出去：“你的脑子坏了吗？能把我一个女人关在家里？”

　　曾考虑过老婆的安全，可总觉得，与严立强这么好，他不会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王光亮瞅了一个空子，偷着跑走了。

　　姜莉莉急了，跑到阳台上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求他回来。他没理，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去。她万分悲痛，一边跺着脚一边擂着胸，亮着嗓子骂他傻。

　　等王光亮拐过一个墙角没了身影，严立强得意地冷笑着走过来拉姜莉莉的胳膊，“妹妹哪，已经把我急得上了火。走走走，快过去让我拃量拃量那个地方，到底是长了，还是短了。”

　　在严立强刚刚住进来的时候，姜莉莉就意识到了不妙，时时刻刻提防着。可万辈子没有想到，王光亮会这么蠢，就这么轻易地落入了他的圈套。在以前，她曾领教过他的厉害，有一次没顺从，下身“吞”了他的酒瓶。现在，已被他握在了掌心里，看来，只能由着他摆布，要是反抗，不但摆脱不了，还会受到伤害。对他，她十分了解，这个四十岁的男人，有耐性，要起人来，长久不衰。为了降一降他的情趣，让时间缩下来，早点过去，她不想躺在床上，想站在某一处，给他制造一些困难。路过客厅时，她停住脚，开始一件一件地往下脱衣服。她有数，得脱得光光的，连袜子，都不能穿。

　　她的表现让严立强产生了一个很大的不满，他气鼓鼓地推了她两下，气哼哼地说：“对这种姿势，我没兴趣。哼，你要是不好好地配合配合，痛痛快快地给我一个满意，我就让刀子发挥发挥作用，在你最美丽的那两个地方，留下两个明显的记号。”

　　“呸。”姜莉莉不肯轻易就范，反推了他一把，“在你那里，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比较安全。这里，既有熟人，又有邻居，容易被人发觉了。再说，王光亮的心眼虽不多，可不是个傻子，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窍来，绝对不能干久了。”

　　“不行！不管遇上了什么，都不可，草草了事。莉莉，并不是我变了心，故意难为人，是我的身体不肯饶了你。俺奶奶，居然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好好研究研究了。妹妹哪，别再找理由，快倒在床上，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哎哟，不具备这个条件呀。”姜莉莉耐着性子劝，“最重要的，是安全。总不能，为了一时的快乐，就不顾一切。立强，别再固执，等有了机会，我再好好陪陪你。”

　　“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已经说了好几遍，应该不需要重申了。”严立强按捺不住了，伸手拉她，“哎哟，我的心里，已经急得着了火，快行行好，别再往下拖。”

　　姜莉莉忽然找到了一个理由，摆出了一个坚定的姿态，谎说，她的身体出了问题：“不是不想配合你，是因为，有了一个原因。在前天的中午，一根半人高的铁棍子砸在了我的背上，伤着了脊梁骨，现在，很痛，不敢仰着躺。请你理解理解，请你同情同情，别把希望放在这一刻。”

　　她的这种做法不但没引起严立强的同情，反而惹恼了他。他狠狠地在她的背上拧了一把，厉声说：“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要是再耍花招，我就来个狠的，叫你，永生难忘。”

　　这时，姜莉莉又找到了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比较成熟，能说得过去，可她很怕再次被他识破了，受到更加严厉的折磨，没敢说出来，按照他的要求，老老实实躺在了他的床上。

　　“棒，棒棒棒！”喜悦，挂在了严立强的脸上。他放平了她的身子，俯下去，“美人哪，要记住，不管是违背，还是反抗，都会遇上一个无法跨越的障碍。只有顺从，才能给你带来快乐和幸福。”

　　恰恰相反，此时此刻，姜莉莉所感受到的是痛苦，不是快乐和幸福。先前，在爱他的时候，渴望得到他的爱抚。现在不同了，感觉着，压在身上的不是个可以信从的人，是个沉重的怪兽，滑来滑去的那只手，仿佛，是条蛇在蜷动。当他的动作变得越加有力、剧烈时，她难受得要死，感到，全身的血液都被撞到了脑袋里，涨得要裂，胸腔里也很难受，憋得，好像要爆炸。她想反抗，迫他终止，可没有足够的力量，只可逼迫着自己，咬着牙坚持。

　　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严立强才停下来。他把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腹上，没好气地问：“在这一段的时间里，你所表现出来的，是对抗，为什么要甩了我？”

　　“没呀。”姜莉莉已受够了他的折磨，很想尽快地摆脱了这种束缚，“你，既懂得爱，又肯付出，是个挺好的人。遇上了你，是我的福气，不舍得甩了你。”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理我的约？”

　　“是因为，王光亮盯得紧，不敢啊。”

　　“我觉得，没这么单纯，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莉莉，为了你，我不但专门租了一套房，还在你的身上花了一部分钱。以后，得把我放在心上，不能再把我冷在一边。”

　　“行，一旦有了机会，我就跑过去和你那个那个，别再担心了。”怕他养足了精神再继续，姜莉莉一边答应着一边往上爬，“孩子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得过去看一看。”

　　严立强已得到了较好的恢复，有了那种要求，没让她爬起来。这一次，他不仅放慢了速度，还抛开核心，把注意力先放在了她的外围，在那里，看了这里摸那里，不紧不慢地往前推进。

　　他胡子拉碴，那张大嘴又脏又臭，那双手也不干净，就在姜莉莉快要承受不住了的时候，突然传来了热切盼望的敲门声。

　　夏天里，上身的衣服少，穿戴起来简单省时。兴冲冲赶过来的王光亮不但没看出什么，还笑着夸了严立强：“哥，你的能力确实大。完全让你看准了，要是晚去十分钟，他们就把人派了过来。”

　　在第二天里，王光亮继续按照严立强的计划在那里实施。为了让厂子里的人能察觉出来，姜莉莉改变了昨天的方法，把王光亮留下来，没话找话地与他谈了起来。

　　这个方法起到了作用，刚刚过了十点，那扇房门就被敲响了。听得出，在门外喊叫的是厂保卫科的副科长，终于盼来了救星，姜莉莉控制不住悲痛，“哇”的一声放开嗓子哭起来。

　　听到哭声，外边的人立马意识到了严重，大声催：“开门，快开门！如果拖着不理，就说给派出所，让他们来解决。”

　　未得到严立强的许可，王光亮不敢打开门，他往前走了两步，讲出来了一个理由：“我的手上沾着油，你们若是想问点什么，隔着这扇门，也能听得到。”

　　“不要耍滑头，周厂长也来了。”

　　王光亮急了，跑过去问严立强：“快拿主意呀，迟不得！”

　　严立强已经吓坏了，边往床下爬边说：“看样子，来了好多人，要是拒绝了，他们会来硬的。记住，我与周明志有仇，千万不要把我说出来。”

　　周明志真的来了，是吴洪军把他请过来的。吴洪军这么做的原因，是怕别人遏制不住王光亮的张狂。

　　姜莉莉遭受了两个多小时的欺辱，看到了刘玉欣以后，她控制不住悲痛，倒在她的怀里，放开声哭了起来。

　　她的悲，没引起周明志的重视。他以为，仅仅只是个家庭矛盾，为了某个问题，他们两口子发生了一个大的冲突。

　　周明志的出现，让严立强坚信了那个猜测。此时此刻，那强烈而又迫切的报复之心，在严立强的心中升腾。为了败坏败坏周明志的名声，给他一个严厉的打击，严立强把电话打到厂子里，说他与姜莉莉发生了关系，生了一个娃娃。

　　这种事情很少见，一旦发生了，就会引起人们的高度关注，况且，出在了周明志的身上。他们这些人还没走回来，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就在厂子里迅速传开了。

　　这种事情，既没预兆，又难预料，刘玉欣不仅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抱着姜莉莉的这个娃娃走进一个车间，让那些人看他的长相：“到底随谁呀呢？小姜小王都白净，这个孩子，怎么黑乎乎的？”

　　到了第二天，周明志才发现了这个情况。如果没抱着其他的目的，不会无中生有造别人的谣。气火了的他，横下一条心，要把这个人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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