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既然您已知道那又何必再做逼问呢?过往种种已然随风而去,今夕何昔不如随缘的好。”
“随缘!?”听闻此言,忆昭淡淡一笑,眉头微微一挑,“不错,这倒是个好办法,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顺其自然,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应该由高个子去顶着,您说是吧?”
这明显是一句挑衅的话,忆昭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的知道当年自己爹娘的前世离世与他有关,而且似乎这事儿对于当今的南诏来说,亦是一个难言的禁忌。忆昭初到南诏之时,虽然也有想过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似乎也已然对此失去了兴趣。毕竟在自己的意识之中,爹娘都过得很好,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似乎都已然不再记得前生的记忆。
“呵……”而听到了忆昭此言的蒙定邦却是哭笑不得,这丫头怎么一点儿都不认生呢?而且这说起话来更上似理非理,仿佛言语之中带着禅意,却又似乎只是她的信口胡言。须臾之间,甚至连他都有些迷惑了,看来这丫头的确不简单。
“叔,您在想什么呢?”见他辩驳不过自己,忆昭心里有些小小的得瑟,但是就在这不经意,一片莫名的阴云却陡然浮上心底。笑容悄然收敛,静静地凝视着他,有着那么一刻的黯然失神。
“施主……”
“叫我小昭吧!二叔也是这样叫的。”没有等他将话说完,忆昭赫然打断了他,“三叔,有件事儿我想您一定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您是否愿意给我答案!”
“小……小昭?原来……果然如此……”似乎她的名字之中有着什么东西正好解开了他心头的疑云。
“唔!”她却根本不与他客气,“对呀!我叫蒙忆昭,因为老爹太过宠溺老妈了,所以连我的姓氏都是随着老妈的!”
“老妈?”他微微一笑,这家伙还真是可爱得很,“你是说你娘吗?”
“对呀!”忆昭眉头一挑,正想翻身下地,却发现自己虽然已经恢复了人形,可身体却依然还很虚弱,还有那头上那撞树留下的大包,这蓦然一动竟是如此疼得要命。“嘶”一声,倒吸了口凉气,想当初自己在御书房中可是一头撞碎了块石板地砖呀!然而如今自己怎么能就这么龊呢?头上的大包不会留下疤痕吧?要是破了相,自己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呵呵!”见她这单纯的可爱模样,蒙定邦还是忍不住地扬起了嘴角,“小昭,你的伤还没有好。虽然我已经给你治疗过,可是不知为何你会伤得如此之重,你额头上的伤不算什么,你那内伤才叫麻烦。我知道你是龙,然而你如今几乎修行全毁,这是何苦呢?不过我知道那南诏太和皇宫之中有一种龙泉,待你回去之后须在其中浸泡七七之期,并结合泉中天地之灵气进行疗伤,方可复原。”
“毛线啊!”她却在听到此言之后一声怪叫,“七七之期?尼玛,这是坑爹还是坑猫啊!你是说要我去那温泉里泡上七天七夜吗?我的三叔啊!我在问你正事儿你尽给我打岔,你这是神马意思?你是打算……”
“不是七天七夜啊!”他微笑着打断了她的牢骚,“小昭,我说的是七七四十九日!”
“喵呜……”一声“惨叫”,忆昭整个崩溃了,想来自己当初在龙宫之中憋闷着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要让自己在那温泉里泡上一个半月,要知道那是温泉啊!这是打算让自己减肥吗?自己不过是想问他一些关于自己前世之事,他又何必要用这种坑猫的事情来打断自己呢?
归来的路上,一路的大雪仿佛是在哀悼着这场不该发生的战争之中夺去的生命。然而不管怎么样,皇上的銮驾是回来了,众昹依然还是冒着寒风伫足在太和城外默默地等待着。
天气并不见好,太和虽然很少下雪的,但是今日这天气却冷得仿佛是要下雪一般。皇后华绫在那寒风之中举目眺望着远方,不知道銮驾的队伍何时才能到达。四个月的身孕已然让她的小腹微微地隆起,寒风中她却并没有选择躲避,依然伫立在迎接仪仗的最前方,默默地注视着城郭外的方向,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娘娘,这儿风大,您要不还是先到后边的銮帐中歇息一会儿吧!”小亦子心疼主子,从她身后插上前来,小心地提议着,目光却也不由得朝着那官道张望着。虽然都知道皇上銮驾若要到,一定会有人提前回来禀报,可是却依然心里忐忑不安。因为皇上打了败战的事情已然是众所周知的了,也不知道他回来之后会有什么样儿的改变,毕竟这儿是他登基以来打过的第一场战,然而却是以失败而告终的。
前方的路上依然还是只有那前来迎驾的队伍所插的旌旗迎风猎猎作响,可是銮驾的队伍却还是没有半点儿的踪迹。
“娘娘,您看这天气都快要下雪了,皇上的銮驾也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您这身体要紧,还是先到后边銮帐之中去休息片刻吧!只要皇上一回来,奴才便立刻去向您禀报,这儿就交给奴才吧!”小亦子果然是个“心细”之人,乍见这天气严寒,一边儿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小小的暖手炉,小心地奉到了主子的面前。
见他如此,华绫也只能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目光依然恋恋前路。虽说心里依然放心不下,可是的确这身体已然不是从前。这才站了多久,双腿竟然已经开始发麻,臂背已然开始酸痛得厉害,要知自己曾经也是习武之人啊!看来这身为人母着实不易,而自己还真是应该要感谢上苍,无论怎么样,大军虽然战败,可是他们都安全回来了,华绫不知倘若这场战争夺走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她又该如何面对?毕竟一个是她深爱之人,而另一个则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接过了小亦子递来的手暖炉,华绫有些黯然神伤,低目垂眉轻抿着嘴。蓦然之间又想起了一个人来,当初的确是自己恳求她随军前去保护他的安全,然而如今大军回来了,她和他们之间是否已然有了其他的关系?毕竟她和他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缘,而与他也同样没有任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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