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真相的重量

江雨薇的公寓被浓重的夜色笼罩，只有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的文件一页页翻过，U盘里的数据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她试图遗忘的过去。她看到了那份被她忽略的转账记录，时间显示在三年前的深夜，正是她事业最低谷的时期。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鼠标，指尖微微发凉。“他……是为了保护我？”她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她想起那时林默时常在深夜加班，眼底总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可她只是冷眼旁观，甚至觉得他在炫耀，嘲弄她的失败。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夜晚的凉风拂过她的面颊。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但她的心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酒精的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胸口，却无法平息她内心的纷乱。

另一边，林默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坐在黑暗中，桌上的电脑屏幕已经自动休眠，只留下一片灰暗。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桌上的相框上，那是他和江雨薇第一次合作时的合照。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眉眼间透着坚定，像是初升的太阳，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他伸手将相框倒扣在桌面上，指节微微泛白。“你恨我，我认了。”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某种解脱般的苦涩。

江雨薇的调查小组在城郊的一间秘密办公室里彻夜工作。墙上的白板上贴满了文件、照片和便签，几条红色的箭头将不同人物的关系串联成一张复杂的网络。“江总，数据出来了。”一名助手快步走到江雨薇身边，将一份文件递给她，“林默的资金流向不仅是他的个人账户，还有一部分流向了一家离岸公司。这家公司背后是一个国际洗钱组织。”

江雨薇接过文件，眉头越皱越紧。她的视线在文件和墙上的关系图间来回游移，心中逐渐升起一股寒意。“他一直在被威胁？”她低声呢喃，心中某个角落的坚冰似乎在这一刻开始松动。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林默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最后终于被接起。“我在等你。”他的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释然。“为什么早不说？”她的语气依然冰冷，但少了先前的尖锐。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早说，你会信吗？”

江雨薇握紧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早该让我知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电话那头的林默轻声叹息，“我不是在辩解，江雨薇，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更大的危险。”

她挂断电话，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的手指无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边的酒杯，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

“也许……我们都错了。”她低声对着窗外的雨夜说道。酒精的余韵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轻微的苦涩，像极了她和过去的自己干杯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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