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后的告别

林默的手指微微颤动，那封信在他手中仿佛有了千钧之重。他盯着江雨薇的眼睛，试图从她那一如既往的平静中找到一丝动容，可她的神情依旧冷淡如霜。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她淡淡道，指尖轻敲桌面，目光始终不曾从文件上移开。

林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知道我错了。有些话，我只想当面告诉你。”

风从半开的窗户渗入，吹起了桌上几张零散的文件。江雨薇终于抬头，目光冷冽得让人心颤。

“错在哪里？”她眉梢微挑，“是你当年无理取闹，还是现在试图弥补？”

林默的手指收紧，指节发白。过去的种种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生生裹住，压得他无法喘息。

“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误会你。可那时，我以为，你在乎的是……”

“在乎的是别人？”她打断他，嘴角微扬，带着讥讽，“林默，你一直不懂，我需要的只是一份坚定，而不是猜忌。”

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那份漠然让林默心中的悔意更加浓烈。

“我以为我们之间有足够的信任，”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情绪，“是我辜负了你。”

江雨薇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过去的纠葛已经无关紧要了，”她平静道，“你我之间，早已走到终点。”

林默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复杂。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感觉。那些曾经的温暖与柔软，都已渐渐消散成冰冷的雾。

“我只是想……”

“别再解释了，”她直接打断，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我们都需要放下过去往前走。你我之间，早已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天幕，映照着她冷峻的侧脸，显得更加不可触及。她的视线重新回到桌上的文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那般淡然，让林默无法继续，心中那份最后的期望也随之崩溃成灰。

“那就……这样吧。”林默轻声开口，语气里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无力与苦楚。

他转过身，没再多说什么，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步离开。身后，江雨薇依旧低头翻阅着文件，指尖停在页面上，一动不动，可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雨越下越大。林默站在楼前，任由雨水打湿了全身。他望着车窗内的车灯亮起，随后逐渐远去，消失在雨幕之中。那一刻，他终于释然了。那个曾经心心念念的人，那个曾经的爱，终究彻底走出了他的世界。

街上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出一片朦胧的光影，仿佛曾经美好的记忆，终究也褪去了颜色。雨水混着苦涩弥漫在脸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林默站在原地，仰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早已是再也追不回的时光。

江雨薇坐在车内，指尖微微颤抖。她目视前方，车窗外的雨点砸在玻璃上，留下模糊的痕迹，模糊了她的视线。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捏到发青，可她依旧保持着那般冷漠的神情。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免让心中的情绪再次崩溃。

车上雨刷有节奏地来回摆动，眼前的世界忽远忽近，

逐渐变得淡漠无光，仿佛一场迟来的告别，终于在这一场冷雨夜之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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