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信任

楚章不可置信地问：“夺……夺取？这怎么可能呢？”南山平静地说：“事实就是这样的情况，楚大人。”

“那……该当如何呢？南山姑娘。”南山看着四周，随后说：“我想它还会再回来，我们就在这等着，莫要声张。”

楚章闻言点头，南山拉着叶无忧的手，说道：“我们得躲在一个地方。”叶无忧看着房屋的陈设，说：“去哪？”

南山说：“外面。”她们来到距离楚长凝房间的小窗不远的一处杂草中，南山笃定地说：“这邪祟定会再来，我们等着。”

直到半夜，叶无忧昏昏欲睡地靠着南山，光线从小窗中撒出来。

南山轻声说：“开灯了。”叶无忧揉着眼，仔细听这里面。

“母亲，我如何又见到你了……”里面人影摇曳。

“是啊，是我啊，我太想念你，我来看你呀。”其中一个人影向另外一个人影靠近，南山将手背在身后，召唤出弓握在手心。

“母亲，为何你的手如此寒冷？”南山听见这句话，猛地站起身，射出一发箭矢，穿透窗户，但却被挡下。

从窗户外看去，是楚长凝害怕和惊讶的神色。

“您们……？”叶无忧连忙说：“楚姑娘，那不是真正的母亲！”她翻身进去，南山紧随其后。

茶沐笑容未减，反而更甚，说：“你们说什么呢，长凝，你听我说，这是母亲的魂魄，来看你呀！”叶无忧蹙眉，说：“胡说八道！”

南山箭矢瞄准茶沐，楚长凝却挡在身前，说：“这是魂魄呀，只是来看看我的啊。”南山皱起眉头，说：“这不是您的母亲，楚姑娘。”

“哪里来的邪祟！放开长凝！”一道发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章手颤抖着，茶沐转过身说道：“夫君，是……”还未说完，楚章厉声打断道：“休要胡说！你这邪祟！”

茶沐不再笑，说：“果然是演得不像啦，嘻嘻。”她用力攥住的楚长凝的手，楚长凝抬眸望向她，语气中仍是不可置信，问：“母亲……？”

周围掀起气流，叶无忧勉强稳住身形，说：“别再喊，那不是她？”楚长凝手上传来疼痛，茶沐说道：“是乖女儿啊，乖乖跟母亲走呀。”楚长凝身形挡在她面前。

南山专注地凝视着，找到漏洞射出一箭，不偏不倚，精准落在茶沐的左肩，听见明显的痛呼声。

随后落下一句：“你们还要见到她，来那庙里找我！”

楚章什么都没剩下的地方，声音哽咽地说：“都怪我啊，长凝，我没尽到父亲的责任啊……长凝……”他双腿发软，叶无忧急忙扶住他，说：“楚大人……”

南山将弓箭握在手心，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说：“楚大人，我们会尽我们所能的，您先歇息。”楚章自责地说：“我怎能安心啊？我就长凝那一个女……还没有保护好她……”

他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又说道：“长凝那么听话的，她吃那么多药，受那么多苦，要抓就抓走我啊，长凝明明都有药了，都好起来了啊……”

南山轻声说：“您莫再如此，楚姑娘也不希望这样，我们……定当倾力而为。”

两人出门，望向远处，晨光熹微，南山喃喃自语道：“原来已过去一夜……”她转过头，边走边问：“叶姑娘，需要回去休息吗？我一人去也可。”

叶无忧被楚章刚刚那番话说得心中一颤，说：“不，我不累。”她的手摸向袖口，她时刻把桃木剑带着。

明明有着晨光，破庙里还是如此阴冷，南山刚踏进门便停下脚步，她一手拉住叶无忧，说道：“不对……”她朝半空中射出一箭，那箭矢像是撞到什么东西，在半空中破碎开。

“这有屏障，莫要装神弄鬼，速速出来！”茶沐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嘻嘻嘻，来玩个游戏嘛，不许破坏屏障！不然她我可不还了……我让一个人进来。”南山上前一步，欲要开口，茶沐却说：“要你身边那个！这样才好玩！”

南山止住脚步，转过头询问道：“可以吗？”叶无忧藏在袖中的手捏成拳，说：“可以。”她说着就走。

南山挡住她的身影，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叶无忧愣在原地，眨着眼，南山压低声音说：“叶姑娘，你信我吗？”

叶无忧手摸向那处地方，又垂下眼眸，极小声地说：“嗯……信你。”南山说道：“好，我知你信我，我会护你周全。”

“别再说什么悄悄话啦！快进来呀！”屏障开着一条口，南山退后半分，让出一条路，目送着她离去。

深入寺庙，那石墩后面还有一间房，叶无忧一手推开门，是深不见底的走廊。

叶无忧一只手捏紧袖子，边走边打量着，走廊的墙壁缝一直有鲜红的液体流出，宛若瀑布，粘稠，放眼望去全是这副模样，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嗯嗯，终于来啦。”尽头处一间房，推开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茶沐和楚长凝站在中央，茶沐紧紧攥住她的手。

“来吧，用你的方式，来救救她。”茶沐一笑，又转过头去看她，问：“是不是呀，乖女儿？”楚长凝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疑惑，说：“你……不是母亲吗？”茶沐见状，故意说：“我当然是呀，那乖女儿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叶无忧走上前说：“那不是！楚姑娘，你看得出来的吧？”楚长凝看着那皮囊，垂下眼眸，叶无忧说：“人死不能复生，哪怕再怀念也不能如此，那是会死人的！”

楚长凝又看向茶沐，茶沐也看着她，等到这机会，叶无忧抽出袖中的桃木剑，纵身一跳，劈向茶沐，她踉跄着后撤几步，叶无忧拉住楚长凝的手腕把她扯远。

茶沐将要上前，叶无忧上挑斜劈，她滚着几圈，随后摔倒在一旁的角落，想要站起来，却无力倒在地上，勉强支撑起身子看着她，口中说道：“你……”

楚长凝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叶无忧有些疑惑，心想着：这邪祟……真的会如此弱吗？

没来得及多想，她拉住楚长凝就要往外走，身后的门去陡然重重地关上。

叶无忧心中一沉，心底涌上一股寒意，她感受到就在身后，不敢回头，果然不可能如此弱，都是装的罢，楚长凝也被扯走。

“叶……”楚长凝想要开口，茶沐却阴森森地说：“嘘……游戏还没结束呢。”叶无忧心脏直跳，闭上眼，猛地转过身。

茶沐离她不远，仔细打量着她，说：“这个壳子也不错的！”她的手指要伸来，叶无忧没有睁开眼，茶沐要碰到她的那一刻，她身上散发出耀眼的白光，茶沐便被震出，后撤几步勉强稳住身形，茶沐收起笑意，眉头紧皱着。

“呃……”茶沐看着那被灼烧的手指，刺痛感传来，说道：“居然是这样嘛……”叶无忧睁开眼，看见楚长凝被死死拉住，根本没机会再去，她背着手摸向身后的门把手，打开门直接冲出去。

茶沐在后面喊着：“怎么可以中场退出？！”叶无忧跑在走廊中，走廊中，红色的液体越流越多，如同血肉一样长着，蠕动，还发出恶心的声音。

墙壁都诡异地扭转，那液体想拽住她的脚步，却屡次被白光所阻拦，只能悻悻地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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