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警车急刹在谭家老宅门前，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谭小拾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二楼的窗户大开着，窗帘在夜风中狂乱飞舞。

"有人进去了。"谭若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黑色手枪。

时风按住正要冲进去的谭小拾："等特警队！"

"来不及了！"谭小拾挣脱他的手，"里面可能有我妈留下的线索！"

谭若川已经快步走向大门，他的动作比谭小拾想象的还要敏捷。门锁完好无损，但门缝处有新鲜的撬痕。

"专业手法。"谭若川低声道，"至少比赵志成高明。"

三人悄无声息地进入大厅。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给家具蒙上一层诡异的银蓝色。谭小拾注意到楼梯扶手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木屑还散落在台阶上。

"阁楼在顶层。"谭若川做了个手势，"我先上。"

谭小拾刚要反对，时风已经抢先一步："我是警察，我打头阵。"

三人沿着楼梯缓缓上行，每走一步，老旧的木地板都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谭小拾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屋子都能听见。

当他们来到三楼走廊时，谭小拾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和红砖房地下室如出一辙。

"有人来过。"他压低声音道。

谭若川点点头，指向走廊尽头那扇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暗门——阁楼的入口。门虚掩着，一缕光线从缝隙中透出。

时风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退后。他猛地踹开门，枪口对准室内："警察！不许动！"

阁楼里空无一人。

谭小拾冲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墙上的保险箱门大开，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一个便携式冷冻箱被扔在角落，盖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他们拿走了什么？"时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谭小拾跪在地上翻检文件，突然停住了动作："等等...这个保险箱..."

他掏出母亲留下的钥匙，又看了看保险箱的锁孔——完全不匹配。

"这不是我妈说的保险箱！"谭小拾猛地站起身，"这是爷爷的旧保险箱，用来放地契的。阁楼里还有另一个！"

谭若川快步走向墙角，推开一个老旧的衣柜。后面的墙板上，赫然嵌着一个小型生物样本保险箱，锁孔与谭小拾手中的钥匙完全吻合。

"专业级生物样本储存箱。"谭若川检查了一下，"没有被撬痕迹。"

谭小拾的手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锁孔。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箱门缓缓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冷冻试管，标签上写着："NE-213原始株，林小树专属"。

"这是..."谭小拾的声音哽住了。

"你的脐带血。"谭若川轻声道，"你父亲当年用你的干细胞研发了NE-213的原型。"

时风的警务通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凝重。他接听后脸色骤变："红砖房的火灾现场发现了人体残骸！初步判断是赵志成！"

谭小拾和谭若川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如果赵志成已经死了，那么刚才他们看到翻墙的人是谁？又是谁闯入了阁楼？

谭小拾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手里的东西，能救很多人，也能害很多人。小心程铭，更要小心你身边的人。——一个老朋友」

谭若川凑过来看到短信，眉头紧锁："发送时间是..."

"三分钟前。"谭小拾感到一阵寒意，"就在我们进入阁楼的时候。"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三人同时转身，只见一个黑影从二楼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时风立刻呼叫支援，谭若川则快步走到窗边，从窗框上取下一枚微型监听器。

"我们被监视了。"他的声音异常冷静，"从我们进入老宅开始。"

谭小拾握紧了那支冷冻试管，母亲的字条在他脑海中回响："NE-213不是毒药，是希望。"

但此刻，他最大的疑问是：那个提醒他小心"身边的人"的"老朋友"，究竟是谁？而那个"身边的人"，又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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