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因入府不过几日,便深得执刃喜爱。宫远徵听着手下传来的消息,笑得极尽讽刺。他的好哥哥最好死在这女人的床上,倒是省去他的一些麻烦。
潇因前日不慎落水,近日染了风寒,此刻高烧不退。宫远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只见她身穿轻薄里衣仍大汗淋漓,眉头紧皱,口唇亦皲裂,看上去极为难受。
汤勺舀起一勺温水,沿着唇边抚过,想要借此湿润她的双唇。
宫远舟:去找宫远徵。
路人甲:是。
宫远舟把湿毛巾换下,将另一块温毛巾敷在她的额前。铜盆上的毛巾再一次被浸湿,轻轻擦拭着她的身体。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背紧贴在自己侧脸,滚烫的温度昭示着她情况的槽糕。
宫远舟: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宫远舟的人跪在他的堂前。宫远徵将手中的蒲扇甩在一旁。
路人甲:徵公子,潇因姑娘病了,执刃请你去医治。
宫远徵:她是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
属下将头低下,小心翼翼。
路人甲:潇因姑娘高烧不退,情况不好。执刃特遣属下请徵公子诊治。
宫远徵思索着,要是这个替身真死了,倒没意思。
他夺门而出,很快便来到那间小院。他不禁环顾四周,脚步逐渐停下。从天井处向上望去,四方的高墙只露出一点点天际,将一切隔绝于此,与从前没有半点分别。
宫远徵刚踏入房间,便瞧见床榻上虚无生气的潇因。倒也是个没福气的,这才几日,便成了这幅鬼样子。
他抬起她的手腕,脉象浮紧,身子又烫的厉害,看来是真病了。
宫远徵:都出去,我要施针。
宫远舟大手一挥,里里外外的下人便退了出去,却不料宫远徵又道一句。
宫远徵:包括你。
宫远舟深深看了床上之人一眼,便也转身离开。
宫远徵将针灸包打开为她施针。她这根本不是什么伤寒发热,而是半月之蝇,她果然是无锋的人。
宫远徵抚摸着她的眉眼,无锋究竟从哪里寻来这样一个冒牌货,真是有意思。
潇因:春水……碧云……天……
宫远徵撤针的手猛然停住。他曾偷偷赶来见她最后一面,临终之前,她只说了一句。
兰夫人:春水碧云天,画船听雨眠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指捻住那根本该撤去的银针,只要他使之断裂,她必死无疑。
许久之后,宫远徵才打开房门。
宫远徵:一日三次,来药庐拿药。
宫远舟抬脚迈入房间,便瞧见她悠悠醒来,她艰难地抬起左手。他一个箭步上前,跪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宫远舟:你已无碍,不必担心。
宫远徵听见里头的动静,回想起方才的一切。当他正要下手时,潇因忽然睁开了双眼,她就这般死死地望着他。
宫远徵可以不动声色地除掉她,但他更想看看,这台大戏她要如何唱下去。
当她再醒来时,房间幽暗,四角已点上烛火。她很少有这般大意的时候,但刚刚挨过半月之蝇,她当真累及了。
一旁的宫远舟正趴在床头,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他的侧脸看上去温柔静谧,没有平日里的冰冷肃杀,只是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其实,面对她时,他总是温柔体贴的,不似外人口中的“冷面活阎王”。闪烁的烛火之下,潇因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侧脸。却在靠近之时拢紧四指,在下一刻,收了回来。
路人甲:徵公子,潇因姑娘有些不舒服,请您诊治。
宫远徵丢下医书,不禁嘴角上扬。她不舒服是假,试探自己知晓多少是真。宫远徵刚一踏入闺阁,潇因便眼神示意下人全部退下。
宫远徵:你不必在这里装可怜,他又看不到。
宫远徵的话总是这般扎人。
潇因:徵公子,我的手没有力气。
宫远徵:哦~
宫远徵迟疑地出声,抬起她的双手,似是在检查,没看几眼又狠狠地甩了出去。
宫远徵:没力气便砍了吧,留着也无用。
潇因:公子好狠的心。这汤药苦得很,公子可否喂我?
宫远徵:苦就倒了,我的药也不是什么玩意儿都配喝的。
宫远徵抬起药碗,走到窗前,准备倒了去。
潇因:倘若执刃知道你这般磋磨妾身,不晓得他会不会不悦?
她转而垂目娇气道,话语之中威胁意味明显。
宫远徵:如此说来,这药是非喂不可。
宫远徵解开怀中的瓷瓶,将墨色的粉剂倒入其中,他坐在她的床头,舀起一勺漆黑的药汁。
宫远徵:我喂你,你喝是不喝?
潇因仰头望着他,将他手里舀起的药喝尽。宫远徵看着那双挑衅而倔强的眼睛,有些移不开眼。她此刻尖锐的样子,可比她惺惺作态假装柔弱时,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宫远徵:这里头下了十成十的毒药,姑娘一路走好。
宫远徵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徽因倒没有恐惧。
潇因:不知谋杀执刃夫人,该当如何?
宫远徵:自然是杀无赦。
宫远徵:不过,若是这执刃夫人是无锋刺客,又该当如何。
宫远徵擒住她的手腕,两指重重摁在她的脉搏处。
宫远徵:伤风?明明是半月之蝇发作的症状。
潇因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自若地端起小碗,将碗中的药喝得干净。
她本就纤细的手在这几日的病痛之中又清减了不少,她素净手背蔓延出清晰的紫青色脉络。
这样好看,不往这里头推些断肠散都可惜了。
当宫远徵愣神之际,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却覆上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推至床榻,双唇随即覆上,生苦的药汁就这样被生硬地灌入他的口中。
她细长的睫毛扇动着他的肌肤,宫远徵的双眼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许久都不能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苦涩的药汁滑入咽喉,鼻尖却萦绕着她的馨香。
宫远徵一把推开她的身子,而她倒在床榻上轻笑,她乘机抓住他的衣领,刚起来的身子又被她拉下。
宫远徵整个人只得伏在她的身上,只靠双手支撑着床面,才隔开些距离。
潇因:哈哈哈。
潇因:这黄泉路,公子怕是要陪我一起走了。
耳边是她的戏谑,她的动作过大,导致他宽松的衣领被扯开,她的气息随即在颈间萦绕。
她轻笑着,似乎要将她的一切烙在他的身上。她的嘴角残留着几滴药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滑落。
杀人越货宫远徵在行,今日这事,他是头一遭遇上,只得落荒而逃。
门外的小童还候着,他见到公子此刻的模样,刚想询问,又被他的气急败坏吓退。
宫远徵回到药庐,他的手指狠狠擦拭着唇角残留的药汁,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但手指摩擦着,渐渐减慢了动作,最后停留在那处。
综影视:攻略黑病男主失败以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