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脸红脸变脸

中午的时候，顾以卿开车把人带去了之前和莎莎去过的小酒馆，因为怕他们有心理压力，所以她问清忌口之后直接点了单。

顾以卿：“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也没遇见几个好吃的餐馆儿，这里我和莎莎来过，她很喜欢，你们应该也差不多。”

樊振东不挑食，听见顾以卿的话也只是笑眯眯的，一个劲儿点头。

打比赛之前不能吃太多，他其实早就饿了，奈何白告太激动，一直逮着他抱来抱去的，连口面包都没吃上。

顾以卿：“本来庆祝夺冠，应该小酌两杯的，可惜明天还有团赛，等团赛摘了金，到时候出来喝点儿。”

这话一说，对面的林高远瞬间变了脸色，王楚钦则是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以卿挑了挑眉，大小伙子的，不会不能喝吧？

顾以卿：“……不能喝酒？”

王楚钦：“能能能！”

林高远还没说话，王楚钦立刻抢答。

王楚钦：“冷勾云酒量可好了，半杯就醉，一杯准倒，要不说叫‘林妹妹’呢，哈哈哈……”

王楚钦当着顾以卿的面无情嘲笑，林高远看她一眼，脸都红了。

林高远：“你还好意思说我！”

一瞬间“恼羞成怒”，也开始揭短儿。

林高远：“你忘了你喝醉衣服反穿的事儿了？一喝酒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还以为自己多能喝呢？”

王楚钦：“那咋了？起码比你好点儿。”

王楚钦反驳，看起来还挺骄傲。

林高远气的不行，偏偏王楚钦说的还是事实，他好像确实不能喝酒。

樊振东：“诶呀，他们两个都不行～到时候我跟顾指喝！”

林高远：“小胖儿你什么意思！”

王楚钦：“说谁不行呢！”

三个人立马闹起来，你打我一下，我踢你一脚，小学生打架似的。

顾以卿静静的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但笑不语。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应该是活泼阳光的，一天天的被训来训去，老虎都变成猫儿了。

顾以卿：“好了好了，准备吃饭了！”

一直到顾以卿开口，三个人这才消停下来，扭头就看见一桌子美食，顿时眼睛都亮了。

也不用她招呼，一个个就跟饿虎扑食似的，尝尝这个试试那个，偶尔有了空闲，就互相分享着哪道菜好吃。

风华正茂无人及，鲜衣怒马正当时。

顾以卿眉眼含笑，她吃这顿饭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而且好像还“超额”了不少。

这段时间他们每个人都承受着高压，不仅仅是比赛和训练的压力，还有外界舆论的压力。

王楚钦身上背着混双的任务，樊振东身上抗着单打的责任，都是只有一个人或者一支队，他们不敢有片刻的松懈，因为他们没有退路，没有任何失误的机会。

所幸他们都足够优秀，虽然有遗憾，但“头号任务”都完成的很圆满。

顾以卿随便吃了两口，打开手机，点开聊天页面，上面还有几天之前的聊天记录。

————刘主席————

刘国梁：小卿啊，这几天他们状态怎么样？

顾以卿：还不错，球练的也很好。

刘国梁：那就好，我就怕这群孩子年纪小不抗压，技术不行可以再练，心理出问题就彻底废了。

顾以卿：好，我会多注意。

刘国梁：这样吧，最好团赛之前想个办法帮他们减减压，心理学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交给你了。

顾以卿：行，等我找个机会。

刘国梁：好好好，记得悄摸儿的哈！

顾以卿：我知道。

顾以卿想了想，给刘国梁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顾以卿：任务完成。

对面回的很快，没多说什么，只有一个“ok”的蜜桃猫。

刘主席如今年近半百，也是玩上表情包了，还挺潮流。

放下手机一看，对面那几个还在往嘴里塞好吃的，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说说笑笑，气氛好的不得了，就连在顾以卿跟前不怎么敢说话的林高远都成了话痨。

正所谓，何人年少不轻狂，挺好，是青春的样子。

这一顿饭花了五位数，结账的时候三个小孩儿脸色都变了。

然后，王楚钦迅速拉了个三个人的群。

————三人群————

王楚钦：怪不得不让我们看菜单呢，怎么这么贵！

林高远：真不是我抠，但这也太贵了吧！

王楚钦：谁家好人一顿饭上万啊！

樊振东：咋办，顾指都结完账了，要不咱们A一下？

林高远：关键是怎么说啊？

王楚钦：要不这样，东哥别A，我俩A，顾指本来就是要给东哥庆祝的。

樊振东：那不行，要A一起A，不能不带我！

林高远：……大哥们，你们搞清楚重点好不好！

林高远：现在关键是怎么开口，总不能直接说A钱吧？

群里一时间沉默下来，顾以卿扭头准备招呼他们走的时候就发现，这三个家伙一人抱一个手机，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若有所思。

小孩儿脸上实在是不藏事儿，顾以卿都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顾以卿：“不要想着给我钱，吃得开心就行了，又不是天天出来吃。”

养儿子果然还是省钱多了，之前带莎莎出来的时候，纯零食都花了好几千呢。

顾以卿：“回去了，今天下午正常训练。”

王楚钦：“……哦。”

顾以卿在前面走，后面几个一边走一边敲键盘。

————三人群————

樊振东：我服了，忘了顾指是心理顾问了，我们怎么想肯定瞒不住她。

林高远：怎么办，我突然感觉我好透明！

樊振东：其实我觉得不是咱俩的问题，都是大头，他想什么都直接写脸上。

林高远：我也觉得，咱俩表情管理做的挺好的啊……

————该群聊已解散————

红色感叹号一出，两人立刻默契的对视一眼。

幼稚！玩不起！

少年心事就像夏天的风，来的快散的也快。没有人会在这种事情上继续纠结，在车上一聊起来就停不住，下车又是勾肩搭背哥俩好的模样。

然后……就被提前等在宿舍楼下的刘国梁逮住了。

刘国梁：“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像什么样子！以为单打打完了就万事大吉了？团赛不要了？”

顾以卿靠在车上，看着三个小孩儿排成一排挨训。

低头，手背后，一声不吭，动作跟排练好的一样整齐划一，看上去还挺乖的。

刘国梁：“我告诉你们，团赛拿不下来你们就不用回去了！留这里给别人打工去！”

刘国梁一贯奉行“压力教育法”，有减压就得有加压，比赛还没打完，懒懒散散可不像话。

马龙站在刘国梁身后，朝顾以卿点点头打招呼。

谁带的孩子谁清楚，别看一个个的都乖乖听训不说话，心里不一定在骂什么呢。

刘国梁：“听到没有！”

几个人齐齐点头，生怕反应慢了被刘胖儿抓典型挨罚。

顾以卿走过去，给刘国梁打了个招呼。

顾以卿：“行了，都回去休息吧，下午正常训练，我在训练场等你们。”

几个人又忙不迭点头，“如蒙大赦”一般拉着马龙就跑，一溜烟儿就没了身影。

刘国梁看的想笑，暗骂了一句“毛孩子”。

刘国梁：“小卿啊，辛苦了。”

他笑眯眯的，一点都没有之前“凶神恶煞”的样子。

顾以卿：“……不辛苦。”

刘主席没去学川剧是川剧的损失，这变脸儿不是无师自通出神入化吗？

啧，收放自如，还挺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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