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练习生用生命做赌押,可以换来五千筹码。”
工作人员说:“但因为导师的急讯。所以拉斯维加斯将给您额外赠送五千筹码。”
“导师的原话是:您的美丽和勇气永远值得嘉奖。”
作者:这也是你们调情的手段之一吗?🤔
刚刚出言不逊的b级更是不敢置信。他看着白发青年同身后的侍者低语一句。
也不知道宗九和侍者说了什么,总之在对话结束后,青年弯了弯嘴角,手肘微动。
下一刻,一张难以被肉眼捕捉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箭矢般划破冰冷的冷气,穿透空间而来。
“啊——”
b级惨叫一声,径直跪倒在地,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部位。
从他指缝中淌出的血液疯狂汹涌,连捂都捂不住,眼看着就要喷成小溪。
在他的身后,沾染着凶器的血液正静悄悄躺在地毯上。
鬼牌上的小丑咧嘴大笑,唇角的鲜红和纸牌边缘的血液融在一起,更添几分诡艳。也让无尽黑暗空间内操纵着人偶丝的男人嘴角越发扩大。
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幕而震住了。
众所周知,虽然主系统没说,但在拉斯维加斯公然伤人绝对是有严重惩罚的。
站在宗九身后的侍者也恰在此时开口:“根据规则,拉斯维加斯内不得蓄意伤人。练习生已被扣除一万筹码,以示惩罚。”
卡面上的三万骤减一万,余额两万,正好在荷官手下冻结,作为本场游戏的入场费。
“希望每一个主人都能拴好自己乱吠的狗。”
青年冷淡的声线缓缓响起:“一万筹码买一条狗的命,着实有些昂贵了。”
“我也不是次次都愿意脏自己的手。”
因为直接划破了大动脉,赌场工作人员们直接上前,二话不说将人从地上抬了起来。
后续不知道是送去医疗舱免费医治,还是等这个b级自己用五百生存点数保命,谁也不清楚,毕竟b级本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直接昏过去,失去自我决定的机会。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手着实震住了整个中心赌池的人。
【我的天,怎么做到的!!这也太帅了吧!
【妈呀,这个新人是不是搞到了什么特殊道具,额,扑克牌?】
【回楼上,主系统基本没设置过这种攻击型的道具,一般都是功能性道具偏多,就连大名鼎鼎的s级道具血色匕首都只对灵异类存在产生效果,这么凶残的玩意一看就不是道具吧】
【不是,那你怎么解释这副牌能够把人脖子切开,你家的扑克牌能做到吗?】
【额......其实我猜,那就是一张普通的扑克牌。因为你们看背面,花色和摆放在拉斯维加斯赌桌上的扑克牌花色一模一样】
弹幕一阵沉默。
要是用其他的武器那都算了,好歹还算是凶器。
但这可不是什么武器,甚至根本不被归于武器的范畴,顶了天也不过说一句玩具而已。
只不过一张平平无奇的扑克牌。
谁会将扑克牌视作武器呢?
可就是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张薄薄的扑克牌刺破长空,直接划破了那个b级练习生的脖颈,生生切开大动脉,血流如注,场景可谓震撼至极。
而青年却安然端坐于赌桌之前,浅粉色的眼瞳飘着微光,神情懒倦。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禁落到他那修长,骨节分明,宛若素白玉瓷的漂亮双手上。
谁想得到,就是这双手扔出的扑克牌,竟然能够杀人于毫厘之间?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无不背后发凉,看过来的眼神总算是带上了些畏惧。
因为带着新人的前提,又因为两个悬殊过大的评级,大出风头的宗九招致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敌意和恶意,想着看他摔下来的人不计其数。
但无限循环一向敬畏强者。只有强者才配得到尊重。
作者:…
但他是一个很有职业操守的魔术师,同一个把戏在短时间内绝对不会使用第二次。
所以,宗九得换一个欺诈的方式。
很快,就在其他人的好奇里,端着托盘的燕尾服侍者回到了赌桌旁。
这一回,托盘里放着的的确不是那本深绿色封皮的《得州扑克入门指南》,而是一个小巧的烟盒,烟盒上还镶着一个银色的骷髅头标志。
宗九撕开表皮,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侍者连忙弯腰为他点火。
“蹭——”
金红色的火苗在打火机冰冷的铁皮盖上窜起,轻轻舔舐着烟管的尾端。
他低下头去,熟练的吸了一口,火焰便将烟卷烧得通红,把烟草点燃。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烟,袖口挽到半臂,轻轻搭在赌桌深绿色的桌布上。
纯白的长发从青年的肩头泻下,瘦削下颚微微抬起,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仰起时带着俄罗斯大剧院天鹅湖里天鹅之死的脆弱美感。
他慵懒的眯起眼眸,缄着唇角昳丽的殷红,顺着浅色烟雾朦朦胧胧吐出,勾勒出迷离梦幻般的图景,停在水晶折下的七彩里。
这一刻,他不像一个人,反倒像是那无边秋月里拥有摄人心魄魅力的艳鬼。
一口毕,宗九才将烟灰扫了扫,唇角带笑,“烟瘾犯了,不好意思。”
话虽这么说,但他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白发美人吞云吐雾,每呼出一口,轮廓都愈发影影绰绰。
在厚重烟雾掩上的空气后,暗金色瞳孔里饶有兴味的视线也被遮挡。
暧昧的灯线下,一切都远去了,唯有缥缈雾气仍存。
像一滴蚊子血,深深地埋进了心里。
嚯,事成了。
宗九一边在心里对着烟味直皱眉头,一边迅速趁着烟雾的遮掩,对自己摊开在桌面的两张底牌动了手脚。
作者:啊啊啊啊好爽!宗九大人好颜!!!
白发青年将视线转向深绿色赌桌的首位:“解决的办法很简单,不如从筹码最低的玩家开始开牌,筹码最高的玩家理应有压轴的资本。”
说这句话的时候,宗九故意调转视线,毫不避讳地同首位上的人直视。
那双浅粉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亮的惊人,里面仿佛燃着叫人心悸的明光。
这一瞬间迸溅而出的美丽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如何?”
毫无疑问,他在挑衅,也足够猖狂。
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
恶魔舔了舔嘴唇,将酒杯里终于醒好的冰冷红酒一饮而尽。
很久很久没有人敢这样直面发出这样的邀请了。
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兴奋。
紫衣荷官皱眉,“拉斯维加斯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然而她的话才刚刚说到一半,就被懒洋洋地打断。
“可以。”
作者:…
男人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即便没有杀意和恶念,同这个人对峙时依旧能够感受难以名状的可怖压力,就连空气也绞缩起来,扼着人的喉咙和脊髓。
身体在用一切应激反应告诉他,面前这个人有多可怕。
宗九的眼底在颤抖。
并非因为惧怕,事实上他也从来没体会过害怕这种情感。
白发青年同样在兴奋,不自觉的兴奋。因为棋逢对手,乍逢强敌。也因为这游走在死亡边缘获得的颤栗和快/感。
“今天这些就当做第一次的见面礼。”
恶魔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却落到了宗九的手上。
宗九这才发觉,在刚才压力的胁迫下,他的手指早已冰冷无比。
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他完全没有发觉那支玫瑰柄上还带着尖锐的刺。
藤刺轻而易举地划破了他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
猩红色的血液从连主人都没有发觉的狰狞伤口蜿蜒而下,顺着苍白皮肤上凸起的青色血管缓慢流淌,勾勒出爬藤般诡丽的图景,比花瓣的色彩更绝艳,极具视觉冲突。
男人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点了点白发青年的手指,旋即如羽毛般轻飘飘地抽走。
一尘不染的白手套沾上一块触目惊心的血,慢慢朝着周围晕开。
恶魔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忽然低头凑到他耳边低语。
几缕束着的黑发落到了白发肩头,唐突无比。
“期待你未来带来的更多惊喜。”
在手套触碰过的指尖,皮肤一片光滑平整。
伤口竟是荡然无存。
作者:…
他们是新人,好不容易才在第一场比赛中活了下来,又在拉斯维加斯以兑生命的代价换来了活下去的机会,苟延残喘,深知生命的宝贵。
并非耸人听闻,光是拉斯维加斯这个特殊活动的场景,就已经不知道让多少练习生死于非命。
一开始,主系统提出了用器官换取筹码的办法。
没有初始赌资的新人走投无路,拿着筹码进入赌场,在赌桌上输红了眼。
赢家拿着更多的筹码走向更高级的赌桌,走向他们面前未知的命运。败者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前台,用更多器官进行抵押。
无限循环以前从未开放过特殊道具兑换的渠道。第一个副本的恐怖也让他们充分认识到,多一个道具就代表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主系统并非要让练习生全部去送死,它开放了渠道。只要是不想死的,有脑子的新人都会拼命抓住这个机会。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尸骨和血腥上。
拿了丰厚筹码的练习生得意忘形,贪念越滚越大,最终在高级赌桌上一朝回到解放前,输了个落花流水,连给自己赎命的筹码都拿不出来。
低级赌桌的练习生手气反反复复,赢了输输了赢,被迫付出身上一些器官的代价换了些f级e级的道具,缺了只眼睛,少了几根手指的情况比比皆是。
多得是将筹码挥霍一空的赌徒,不敢走出拉斯维加斯殿堂的大门。有干脆破罐子破摔,沉浸在金色殿堂酒廊里聚众买醉,等待审判一刻到来的破产者。也有跪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朝高等级练习生乞讨,甚至不惜用上各种肮脏交易,低声下气做牛做马,只为换到维持性命的筹码。
在残酷的生存问题面前,一切都变得冰冷而现实起来。
人性被赤/裸/裸展示。
作者:…
宗九一边退,心里慢慢有了成算。
他退回到岔路口的位置,朝着左边的路口走去。
就在他刚走到深处,看到远处灵堂点着的煤油灯时,变故突生!
没有丝毫预兆的,白发青年忽然朝后一闪,不偏不倚地躲过了黑暗中袭来的攻击。
对方一击不成,咬咬牙,迅速开始了第二波进攻。
宗九迅速回头,浅粉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锐利无比,指尖连动,几张扑克牌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准确无误地朝着黑暗中扎去。
很显然,对方也没料到宗九竟然能在黑暗中保持良好的视野。他狼狈地朝后闪去,手掌却不慎被一张扑克牌钉上穿透,直直钉在了墙上,顺势也让手心那张土黄色的符纸应声而落。
“啊——”
扑克牌并没有完全穿透他的手,而是从骨肉里凸出一个尖端,深深刻到墙面石缝里,无法挪动半分。
这可不是宗九当初划破人大动脉的力道,经过强化后他的腕力和指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易锐思直起身体,怨毒的看着他。
作者:…
借着棺材的阻隔,宗九冷眼看着那些上去帮黑衣阿赞包扎,又把林国兴扶起来照顾的练习生,眼底一片波动。
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顺着他的血液从脚底开始往天灵盖窜,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滚烫里。
很多时候他都置身事外,就像一个真正的魔术师那样,置身一个巨大的舞台,脸上挂着最能够调动现场气氛的笑容,左右着观众的情绪。
就像宗九从一开始说的那样,他的感情波动很少,宛如天生缺失,所以才会对一点点情绪都深有体会。
这一回,便是群狼环伺,敌在暗他在明,稍有不慎便可能沦落为尸骨无存的下场。
很少有这样让宗九感受到提起十足兴趣的时候,在他原本世界的那么多年里,就算是极限大型魔术挑战,将自己逼到生死尽头再一举突破的快/感,也远远不够和如今相提并论。
他甚至可以猜到,no.1的心情应该也同他一样。
在拉斯维加斯暖色调的灯光下,宗九看到对方暗金色眼眸里燃起的暗火,像是要拖拽着他囚进那片无底深渊牢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有着高度一致。
宗九有一种预感。
在这个副本结束的时候,恶魔无处不在的爪牙和魔术师,必定只能活下来一个。
你死我活而已,他已经准备好了。
作者:…
有人把那盏灯提了起来。
阴婆猛然回头。
白发青年正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提着那盏走冥灯,笑意盈盈。
阴婆操着一口尖利苍老的声音问道:“孩子,你这是......?”
宗九挑了挑眉。
白发青年看着鬼仆把面前这个npc制住,勾起了唇,“孩子?”
宗九也懒得继续再废话,免得夜长梦多又有反转。
他直接抬起脚来,一脚把人从桥上踹了出去。
“其实吧,我更喜欢你当初叫我九哥的模样。”
桥面距离忘川河少说有近十米,更别说忘川河是大名鼎鼎的弱水,没有任何浮力。除了用仙力架构的桥梁以外,只要有任何东西从它上空而过,都会感受莫大压力,落入河里。
阴婆半截身子踉踉跄跄退到桥边后,直接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线坠入河底,连一滴浪花都没能激起,就被河底万千蠕动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鬼撕裂成了碎片。
极恶者的灵魂对恶灵来说同样是大补之物。
......
【npc扮演任务已失败】
【场地:a级副本饥荒山村】
【扮演npc角色:心思歹毒的幕后黑手走阴婆】
【失败原因:魂魄消亡】
黑暗里,失去了操纵角色的傀儡丝开始了缓慢回收,重新缠回了那双如艺术品般好看的双手上。
过了许久,恶魔才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它弧度越发扩大,和那双冰冷残酷的暗金色瞳孔一样,燃起丛丛暗火。
no.1转过身去,为自己倒了一杯醒好的红酒,一饮而尽。
冰冷的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滚入食道,却压抑不住再度沸腾的血液。
这可真是一个......莫大的惊喜。
作者:爽
但凡是惨死的,在恐怖副本内几乎就没有不化成怨鬼的例子。
那可是生杀之恨,真要那么容易能放下,世上便不会有这么多执迷不悔的人了。更何况还是像老婆婆这样,一片好心作驴肝肺,恩将仇报的类型。
越是好心,越是善良的人,被辜负后化成的怨气反而越大,这都是求生者们所知的常识了。
有练习生忍不住发问,“您不恨吗?难道不想报复吗?”
问出口后,他才觉得自己这句话多么可笑。
不论是成佛还是升仙,所需要的条件都堪称难如登天。
要是但凡有一点恨意,都不可能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金光里的婆婆笑了笑,消散在了空气里。
‘业报乃因缘,业报产生的羁绊是攀缘。’
‘缘生法便是如此,真正的善从不因恶而改变。不攀缘,自然就就放下了,何恨之有?’
其他人久久没有回神。
没想到,这个副本里的受害人放下仇恨,位列仙班。
加害者反倒困在恶意的泥潭深沼,地府不收,永世不得脱身。
缘生法便是几句而已,可想要做到,又有多难?
作者:…
正主的傀儡丝可比操纵傀儡的傀儡丝难搞多了。
宗九暗暗在背后使了好久的劲,都没法把自己的双手松开哪怕一丝,更别说解脱了,只能无力地用手肘顶在棺面。
恶魔扬扬眉,没点破他无用的小动作,反而压低声音,“因为你实在......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到,忍不住想让人亲手摧毁掉。
白色的手套顺着下颚线滑到了那截修长的天鹅颈。
织物带着冰冷的触感在苍白的皮肤上摩挲,激起一阵阵危险的颤栗。
毫无疑问,脖颈对人类来说绝对属于无可置喙的危险区。
恶魔十分满意地看到那双浅粉色的瞳孔下意识骤缩,连带着锁骨也随着胸膛紧张而凹陷下去,泛着可爱的浅色。
像遇到危险时炸毛的猫一样。
他漫不经心地想。
不过面前这只猫,却要危险地多。
狭长的暗金色眼眸眯起,男人忽然屈起膝盖,好似不经意般,不偏不倚顶在青年的胸口,逼迫后者微微昂起头来。
他们两个人的头发亲密的交叠在一起,黑白交错。
施加的力道让宗九只能被迫顺着这个姿势抬头。
他感到自己的后脑勺已经碰到了棺盖,偏偏不管怎么朝上用力,都没法把棺盖顶起来半分。
男人隔着手套亲密地抚摸着青年的后颈,低声呢喃。
“怎么办,我忽然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与似乎包含暧昧的言语而言,是遽然收紧的冰冷手指。
森冷杀意在狭窄黑暗的空间内悄无声息地弥漫,让人禁不住崩紧全身肌肉。
如毒蛇般充满恶意的眼神在青年毫无瑕疵的面庞逡巡,似乎期待着他在高度的压力和死亡迫近时露出更加值得让人取悦的神情。
宗九忽然嗤笑一声。
明明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他却反倒像没事人一样懒懒抬眸。
“要杀就杀,别废话。”
明明身处劣势,却一丝畏惧也无,反倒继续作死挑衅。
单是这份临危不惧的胆识就足以令人侧目。
直到这时,no.1才算是好好正眼打量了这个预言中的宿敌的模样。
他的容貌毋庸置疑,世间罕见的绝色,那是已然模糊了性别的美丽。
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那双灿如星火的双眼。
在这无边逼仄,连手脚都伸展不开的黑暗里,这双眼眸是那么的亮,亮地像是从遥远的星系而来,像一颗诞生于恒星微粒,由电子正负碰撞产生的光子。
它明明可以选择去往宇宙深处的任何地方,偏偏却选择了来到这里,选择了一双自扭曲恶意中诞生的存在,拖着迤逦灿烂稍纵即逝的尾羽,以无谓姿态撞进暗金色的眼眸里,把一切都烧起。
冰冷的手指稍稍松开。
青红混合的淤痕在细腻的皮肤上盛开,像一朵斑驳绽放的花,带着凌虐般的美感。
恶魔略感意外,“你不怕?”
“是啊,我不怕。”
因为被掐住脖颈,宗九说话只能断断续续。
但他不仅没有停嘴,还在孜孜不倦地挑衅。
“不仅不怕......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那种像是被猫挠了一下的麻痒感又来了。
no.1舒展肢体,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神情。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稍显散乱的袖口,“说来听听。”
傀儡丝将青年的双手从背后提溜而起,绞着双手作势要固定到头顶,让它们的主人更容易欣赏猎物此刻濒死的神情。
感受到这个力度,宗九在内心暗骂一声。
这要是真提上去了,可不就把他双手在背后做的小动作一览无遗了吗!
好在宗九的反应也足够迅速。
为了掩盖手上的行为,他只能掩饰般俯下/身去,被迫贴近恶魔的身体。
棺材里总共就这么点大,还要装下两个人,早就不堪重负。
外边的声音如同被隔绝了一样,这里安静地像是地底深处永寂的坟墓。听不到其他练习生的交谈,甚至就连刚才挣扎的动作也无法撼动一分。
青年的容颜不断贴近放大,脸颊两边的长发垂下。
因为缺氧,他狭长的眼尾噙上红意,在昏暗到没有一丝光亮的环境里愈发衬得面容昳丽,妖异到像吸人精气为食的鬼怪。
他们靠的很近。近到近乎呼吸交缠的地步。
温热的呼吸和冰冷的吐息碰撞在一起,烈焰遇上寒冬,不甘示弱。
就在两个人的鼻尖快要凑到一起的时候,宗九开口了。
他的薄唇开合,声音沙哑,却也透着极端自负和势在必得。
“反派......死于话多。”
下一秒,黑暗中猛然迸发出璀璨火光。
并非青年眼眸蕴含的光芒,而是真真切切的火光。
楠木制成的棺材结实厚重,却极易被点燃。
宗九手中骤然出现的火把顶端舔舐上了沉默的棺顶,顷刻间,染着油的火把便将木制的棺材点燃。
极高的温度和烈火将狭窄的空间点燃,烧起一片熊熊火海。
火星和染着火焰的木条簌簌掉落,将衣角点燃。
白发青年笑得愉快而猖狂,唇角疯狂扬起。
他学着恶魔最喜欢的语调那样压低声音,暧昧又蕴含森冷杀意。
“怎么样,真身上阵的恶魔大人,恐怕还没品尝过死亡的滋味吧?”
他们在火海里对视,周遭是木板被烧空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嘎吱嘎吱,连成一片,仿若末日来临。
“的确没能感受过。”
暗金色的瞳孔一改先前的懒倦,烧到心底的暗火同烈火交融,为世间最扭曲阴暗的恶兽打开枷锁,放出牢笼。
做出这一切的人正一样笑着。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吓得惊声尖叫。
因为他看到两个疯子在死亡逼近之时,不仅毫无动作,反而放松身体,彼此露出如出一辙的笑容。
在火焰铺陈的可怖背景里,恶魔缓缓褪下了他的白手套。
冷如寒窖的指尖也因为沸腾的血液染上温度,烫的惊人。
恶魔大笑着松开了掐着青年脖颈的手,转而将他强硬的摁到自己的胸前,封锁对方一切可以就此逃离的途经。
他的笑声沙哑,却又和拉斯维加斯那时被取悦的反应有了微妙的不同。
“——真遗憾。我改变主意了。”
他们周身的一切都化作烈焰灰烬。
彼此相拥,又彼此怀抱着最浓烈的杀意,一同堕入烈火地狱。
作者:宿敌就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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