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周五周六是分班考的大日子。

前一天晚上学生们开始纷纷把书本，个人用品搬出。备用教室是高三特许，其余年级的学生只能在艺术楼过道挤占分毫。

“卜碧，你这手也太炸裂吧！”一个马尾辫女生帮忙打开柜门。“能搬动吗？”考虑书籍太多，实验贴心地在教室一侧放置了书柜，基本能保证人手一个。

在大量教科书的堆积中，小小的柜子显得杯水车薪。

数个针孔周围淤血没散，双手透露着诡异的大片青紫色。“没事，表面这样，其实不疼的。”卜碧放好书。“谢谢啊。”

马尾辫女生神色透着担忧，卜碧一直死性子，干什么都说不必，真是人如其名。

“那你要帮忙和我说哦”“好，一定。”

抬起死重的书箱下楼。实验年级部不知道抽什么风，规定五楼学生的书不动，四楼学生的书得放三楼，三楼学生的书放四楼。每个班划定区域，方便管理。

一二楼为初中教学区域，对比高中牲们，整体的氛围显得格外有生机活力。

抬着书箱老伙计下楼，小诊所不愧出神医，病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走路脚步还有些虚浮。

卜碧的书箱要大一些，更加沉重。

楼梯间有人掉落的眼镜水忘捡了，嘈杂中无人在意地一路滚到了楼梯下，成为极具杀伤力的大暗器。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个打滑。

“卧——”

草的尾音未出，眼睛下意识紧闭。却并没有预想中的脸砸地。

因为自己被稳稳地从后面拽着校服……拎起身来。

卜碧回头，男生个子很高，淡淡瞥她一眼，见没事了转头就走。

“……”

应该补一句谢谢吗？

“同学让一让谢谢啊！”旁边几个男生抬着东西下楼，卜碧收起思绪继续干正事。

在鹤实验暴政中，高中特困牲最为渴望的睡眠，竟在考试日得到了极大满足。

为了贴合高考时间，形成生物反射。九点半才正式开始考试

，九点钟学生进班自习。在这之前学子们终于可以感恩戴德地睡足精神，睡足氛围，睡出强大，睡出自我。

按照成绩分考场，季翊在倒数第一位。

位置在五楼艺术楼，征用了临时教室。

黑板上写着粉笔字：“专心学习，不要作弊”

恶作剧一般，活动黑板被左右拉开，中间的白板把字一分割，变成了

“专心作弊，不要学习”。

根据考场定律，一考场诸神争霸，二考场偏科大佬，三考场微微紧张，四考场提心吊胆，五考场各显神通……最后一考场一言难尽。

监考教师在两个考场最为舒心，第一考场也是，倒数第一考场也是。有个教师在百无聊赖中，终于抓到了有学生窸窸窣窣传纸条，十分激动地大喝收手，打开一看，

原来是在比赛画轮船啊。

考场一号哥从发卷开始就进入了睡眠，2号哥反反复复把纸张翻来又覆去，像是在油炸试卷。

3号姐晃动着凳子，时不时喝一口奶茶，嘴里发出吮吸声……

季翊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地答着题。一个人形成封闭的结界。

有几个猴头意识到这应该是满级大佬下凡历练来了，抓紧机会，发动临时技能千里眼与顺风耳，变身长颈鹿不安分地瞅着。

监考老师今天好像有点感冒，接连咳嗽着一声又一声。

猴头们动笔速度更快了。

“……”

经历过三场考试的摧残，晚上七点半到九点二十继续自习，熄灯时间不变。意味着下午和晚上又空出大把时间。

傍晚季翊到水体公园走了走。

青空下，大片的紫色鸢尾花开放。小桥流水，芳草碧树。

晚上季翊来到足球场，

灯光依稀，黑暗中有漫步的情侣，友人，还有学生在跑步。

季翊踏上了跑道。

结束，

他整个人无力地躺倒在人工草坪。

耳机响动，后摇风格的纯音乐狂野而悲凉。

赤鹤的空气质量好，黑色幕布上有繁星点点闪亮。

——另一端教学楼五楼第十三考场——

卜碧揉揉眼睛，考场原班的同学回到教室开始刷白板上的视频，嘈杂中，不是圣贤的人难免会被影响。

短视频太吸引人了，她看着半小时只翻了两页的书，果断挎上书包出门，

往楼下一望，书吧里悦耳的钢琴声传来。

“……”

宿舍估计也在聊天

少女正发愁，想到什么，神色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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