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阵!
羽谦大惊。在他的记忆里,密阵只存在于古籍里,是古籍里的插图,不会在世间出现的。
而现在,密阵居然真就出现在了他眼前,可见这制阵之人的本事不一般,胆量更是大。
不是没有人会,会的人虽屈指可数,但终究是有的,而是没有人敢去造这种东西。几十年前有个匠人突发奇想搞了个密阵,由于那人是御匠,这密阵搞在了皇宫地道,因技术缺陷误杀了一个大臣 ,那御匠也被处死了。
从那以后,密阵就被尘封起来,被写进了禁书,全大陆严禁。
他一边用长鞭扫开箭,一边往后看,心沉了沉。
原本还敞开的木板门,已不知何时关上了。
只能进,不能退。
他目测了一下埋伏区的范围大小,距离不是很长,快步走过去也用不了太多时间。
但有了误闯的前车之鉴,加之还要躲避乱箭,他不敢再鲁莽行事,而是先试探着一步一步往前走,观察情况。
很快,他就发现了玄机——他每往前挪一步,哪怕是一小步,两面墙就会同时往中间靠近一寸左右。
也就是说,他必须脚步足够轻、速度足够快,否则将被千刀万剐而亡。
他脚步加快,还运了内力,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往前冲了,但到底还是慢了点,在距离走出埋伏区还有五步时停了下来。
这时,右边的墙已经有一把稍长的刀的刀尖抵住了他的右腹,而且左墙已经触到他的左臂了。
他不甘心,又向前走了一步,那把刀突然往前伸了伸,直接扎进了他的右腹。
同时,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左臂。
这下好了,进也不是,退也不行,干站着只能当箭靶子。
紧接着,埋伏区出口降下一块石壁,彻底将埋伏区和内部空间隔开了。
羽谦有些凄然,也不甘。没想到,有生之年见识到密阵,竟是以生命为代价。
自己这算是祭阵了吧?
回想十年前,他的父亲就是在颜家的控尸术下失了十万嫡系精兵,才被羽越秋逼宫杀害。没想到十年后,没有逼宫,没有控尸术,他还是栽在了颜家人的密阵下。
奇怪的是,没有箭再射过来,原本挤向中间的墙也撤了开,刀子从伤口拔出时,丝丝痛感牵扯着他的神经,将他拉回了现实。
一切归于平静。
他将左臂上的箭拔出,扔到地上,盯着那面石壁,眼神冰冷。
不得不说,这密阵真是布置精心,没有直接杀了闯入者,免于一个滥杀无辜的名声,同时也能保证不被监视。
一束光照进来,是入口的木板门打开了。
他颇有些不甘,那颜三少爷是好是坏他尚不知道,但他知道这贺芋汌肯定没安好心。贺芋汌一天不死,就有可能对皇家构成威胁。
还有这个密阵,他必须告诉崇和皇帝,这种祸害不能让它再存在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关心起那位皇帝了,担心他会被算计进去。
但这或许不可能吧!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能被轻易算计?
思绪间,他想到那天进宫时看到的场景——桌子上着厚厚的折子,每一本奏折上都写得满满的批注。
他早年间也听说过凌翼国君以勤政著称, 如今亲眼所见,才知凌翼国君是有多勤政。
说实话,他看到这个密阵的时候,内心是有恨的,更有悲哀。
皇城根下,天子脚下,崇和皇帝在宫里日夜不眠,爱民如子,却被自己心系的子民挖了墙根,何等悲哀?
他回头看了看那面石壁,一咬牙,一拐一拐地走了,只留下一地血迹。
刚出地道,在外面接应的洛宸就迎了上来,一边扶着他一边问:“听到什么了?怎么成这德行了?”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着二公主和七殿下的吗?”
“那边有人,主子叫我来接应你。”
洛宸有些汗颜,他这三脚猫功夫能接应谁啊?
不过,至少这一回,他也算去的是时候,真不知道公主殿下怎么就这么会算。
“里面有密阵。”羽谦死抓着他的手腕,借力从那木床上跳下,在脚着地时脚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栽了去。
洛宸手快,扯住了他,扶着他坐下。
他褪了左脚的鞋袜,袜子被血染红了,脚踝处有一处创口,血肉模糊。
“你这是干什么了?一个密阵就弄成这样?”洛宸看着他,面带一丝忧色,随即想起了密阵是什么存在,心中生出一阵骇然。
密阵?那还不就是云空大陆话/本子里那种杀人于无形的阵法吗?.那阵法是云空大陆的禁忌,凌翼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大胆子搞这种东西?
“我去找个大夫。”他二话没说,就往外跑,羽谦却一把拽住了他。
“先回去再说。”他只在脚踝处抹了些药,找几条布条子止了止血,就站起身。
“你这德行,走得了吗?”
“回去。”他淡淡地说。
“要不我背你?”
“不用。”
洛宸有些不甘心,一直在找那个机关,想进去偷听。折腾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查出来,还惹了一身骚,这算什么事?
“别找了,没有用的。里面那条楼梯是会感应的,一旦有人走了五级楼梯,就会触发埋伏,能出来都算命大。”
“而且密室内部和埋伏区是隔开的,根本进不去。”羽谦告诉他。
洛宸一向就是个不到最后绝不放弃的主,正想说不进去看看怎么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他实在找不到密室的开关,也就只能作罢了。
“白折腾这么久!搞出来的什么东西?”他愤恨地骂了句,“嘭”一下拍在木床上,扶着羽谦就走了。
特么的早知道刚刚在颖鹤楼就把那贺芋汌给掐死, 就算让他把天牢的牢底坐穿他也认了,总归这贺芋汌留着也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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