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梦漓四年前手撕圣旨一事,当时在阡夜国内部是传得沸沸扬扬,但这关起门来是皇家内部矛盾,而且不是什么好事,阡夜国皇帝是不会任由自己的脸丢到国外去的。
为此,当时有很多边境的将士都被悄无声息地灭了口,尤以北界居多。
因此,只要夜梦漓自己不嘴贱,出了阡夜国,就没人知道这回事。
这是阡夜国皇帝对自己威严的维护,也算是对夜梦漓的尊严最后的维护了。
另一边,羽谦跟着贺芋汌,来到了一条破落巷子。
贺家大少爷是正二品京城府尹,没有滔天的权势,钱总不少吧?再说,那贺二老爷可是经商的,他可不相信一个商人会没钱。
一个富家少爷,来这种破地方干什么?反正准没好事。
巷子很窄,仅容一人通过旁边还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杂物,几乎每户人家门口都有放着一个水缸或一盆花草,倒为他提供了不少藏身之地。
但他还是比较喜欢在屋顶监视,第一是因为屋顶矮,他跳得上去,二是站的高看的远。
何况,他这个方位,恰好是贺芋汌的视线盲区。
随后,贺芋汌进了一间屋子。那间屋子已经不仅仅是年久失修这么简单了,明显是受过重物撞击的。木板门歪靠在门框上,中间只剩一颗钉子连着;屋顶的一块木板松松垮垮地在屋檐边吊着,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木板稀稀疏疏地搭在屋顶上,露出几道裂缝,甚至都可以透过缝隙,将屋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这贺芋汌自证清白也不至于这么彻底吧?这门不闭户的,连屋顶都破成这样,是怕人看不见吗?
他跳下对面的屋顶,站在那间破屋墙边。他刚刚探了个头,里面就飞出来一支箭。箭头有几层白纱包着。
那支箭速度极快,直扑他的面门。
正常情况来说,这种箭杀不了人,但下意识地,他还是迅速地偏了偏头。箭擦着他的脸,直直的钉向身后的墙,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箭钉在他身后的墙上,没入五寸。
他死死盯着那支箭,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箭头被包起来,说明对方无意杀他。但这种力道射出来的箭又另当别论了。
要知道,他要是躲晚一秒,那支箭绝对可以串着他的脑袋,把他也钉在墙上。
能将箭法练到如此地步,这人或是箭宗子弟,或是内力深厚的高手。
若是前者,他还可以对付一下;但若是后者……
玉林山上高手多没错,但不是所有高手都在玉林山,他不敢保证在玉林山之外有没有隐世高手。
说到箭宗,云空大陆并没有传出有箭宗,但他知道的一个秘密的箭宗——天羽的颜国公府。
颜国公府,就是羽越秋的母族,当初羽越秋造反,颜家可是功不可没。
但颜府不仅仅是一个国公府,还是一个箭宗,只不过颜府并不收外人,只收同姓子弟。
这件事,除了之前清羽的人和现在在天羽的统治集团,再没有人知道。
真不知道羽越秋是下了多大血本,又是有多大本事,让颜家这种家族甘愿为他卖命。
他心中诅咒了羽越秋几句,一跃上屋顶,继续盯着屋里的情况。
脚踩到木板,发出“咔”一声脆响,往下晃了晃,却没有塌。
他没敢再踩,只得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趴在上面,窥探屋里的情况。
跟贺芋间接触的,是一个陌生人,但陌生中又隐隐约约有一丝熟悉。
那种熟悉感,来自之前追杀过他的颜家大少——颜青河,那人眉眼间很像颜青河。
其实他只见过颜青河一次,在清羽时期,颜家的人很少现于人前,行事也隐蔽小心,是以,若不是那次追求杀,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但他记忆力很好,见过一次的人都能记个大概。
后来,从对话中,他倒听出来了,这陌生人是颜家的老三——颜青源,这贺芋汌的父亲曾救过颜青源一命。
这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一直被颜家封锁着。
不过说来,这贺芋汌还挺大胆的。到处勾结使臣,这是嫌脑袋掉得不够快吗?
对于这种刀架在脖子上还不收敛的人,羽谦一向不怎么看得起。病急乱投医,倒不如安安静静待着,或许还会出现转机。
他有一点想当一回小人,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让这贺芋汌死一死。
但让他死容易,想知道他干什么就难了,而且现在贺芋汌死了,保不齐会打草惊蛇,坏了皇上的大计。
也不知道是这两人知道这个屋子破还是发现了有人,全程都只是在唠嗑,没有说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羽谦几乎都在怀疑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就租个屋子闲唠嗑。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两人又掰扯了一会儿,就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的摆设很简陋,仅一张床,一叠被子,一张书桌,一盏台灯。
颜青源搬开那被子,下面有一块木板,因为颜色与床板相近,若不细看还真不显眼。
不知他按了个什么机关,那块木板打开,里面是一条楼梯。
这是一条密道。
难怪这俩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原来这屋子暗藏玄机。
等到这两人进了地道,木板门并没有立刻关上,停留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羽谦没有想到这其中的问题,纵身跃进地道。脚刚刚触到地道的楼梯,下一刻,红光乍起,周围大大小小几十个类似于探头的东西伸了出来,无数支箭朝他飞了过来,左边的一面墙也出现了无数小洞,长短不一的刀尖从里面伸出,地面沉降,警报声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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