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玉牌风波

“死者是……羽訢。”

　　这一次，他没有说她的假名，而是叫了她的真名，确定了——苏忆就是羽訢。

　　夜梦淙对于羽訢用假名这件事并没有多大反应，但当听到羽訢死了的消息，他一脸震惊之色。

　　“你可找到凶手？”

　　那人摇摇头：“凶手是深夜作案，当时……我们并没有守在城西。”

　　“但据他们的一户邻居说，当天下晌，江家二小姐曾到过城西，在羽訢的小摊前指着她骂了几句，大概内容是她嫉妒羽訢得到殿下的青睐。”

　　“属下推测，这件事……可能和江家二小姐有关。”

　　说到这，他低下了头。江家是夜梦淙的母族，江家二小姐江文沂是夜梦淙的表妹，他只是怀疑，并不太敢真的说什么不该说的，江家是国公府，他得罪不起。

　　而如今，凶手早已逃脱，这个案子，只能从江文沂身上着手。

　　羽谦之所以对敬王府的人如此冷漠，自然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接连一个月，敬王府的人都不停地往他们这边送东西，虽然东西他们都没收，但正是因为他们没有收，所以才会被盯上。

　　而后，这位江家二小姐嫉妒成恨，过来挑衅，得知了他们的身份，暗中给天羽的暗卫通风报信，才有了这一次暗杀。

　　才导致了羽訢的死。

　　说句僭越的话，如果不是夜梦淙从中横插一脚，后面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但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没有本事，是他……没有当年长姐从死神手里抢回自己一条命的魄力。

　　既然天羽的暗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藏身处，那他们就不能在这阡夜国的地界上待下去了。用羽訢留下的钱和他们摆摊挣到的银子买了一副棺木和几套衣裳后，驾着马车带着羽訢的棺木和羽诺，连夜离开了。

　　第二天，江家大少爷江文渝和阡夜国漓王殿下夜梦漓找过来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说起这两个人，他们也是跟羽谦有些渊源的。首先，他们都是玉林山山主季煜安门下的嫡传弟子。玉林山山主季煜安门下有五个嫡传弟子，分别是江文渝、郑德钧、夜梦漓、严宇淳和羽谦，其中，羽谦是年纪最小的。

　　江文渝是季煜安门下资质最老的第一批亲传弟子，羽谦能拜在季煜安门下，他功不可没。

　　而这位前来挑衅、间接导致羽訢身死的江家二小姐江文沂，则是江文渝的嫡亲妹妹。

　　这也导致了后来江文渝和羽谦之间几乎过命的交情出现了裂缝。

　　在这件事之后，羽谦对于隐藏身份一事更加小心了，几乎到了一个地方就换一个假身份，而且从不在同一个地方逗留超过半年。从阡夜国的边境小城到京城，从北一直往南走，几乎走遍了云空大陆北部。在四年后，他们走到了云空大陆的公共管辖区域，也就是玉林山极其附近的一片白桦林。

　　这片区域有一个云空大陆的中等国家一般大，却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统治者管辖，因为这里都是玉林山山主一个家族的地盘，玉林山是整个云空大陆最顶尖地武学学派，山主的地位也远在各国皇帝之上。

　　所以，在玉林山的地盘上，羽越秋的通缉令是无效的，不仅是因为管理权的问题，也是因为季煜安会用尽所有办法护着他。

　　季煜安作为玉林山山主，能力强是真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依旧有人挤破脑袋也要拜到他门下，但他护犊子也是真的，并且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在玉林山的地盘上，有人将手伸到他的亲人、他的嫡亲弟子、他的东西上，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即便有人不太看得惯他，也不敢去 触这个霉头。天羽的人哪怕知道羽谦他们逃到了玉林山，也没有办法去抓捕。

　　再加上，羽谦实在是不好骗，他的警惕性太高了，就连羽诺也是，时时刻刻跟着他哥，寸步不离，他们压根没有机会接近羽诺。

　　他们只能在附近的城门蹲守，只要过了那一道城门，就不再是公共区域了，天羽的通缉令是云空大陆范围内的，自然可以在任何一个国家生效。

　　因为羽诺在玉林山的身份，是羽谦的贴身侍卫，所以只有在羽谦派他下山采买时，两个人才会分开，而每一次采买，几乎都是在玉林山的范围内的，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得手。

　　这伙人倒是敬业得很，兢兢业业在附近的城门蹲守了一年多，就等着羽谦或者羽诺越过那道城门，然后有机会将人抓捕。

　　但显然，他们忘了一个问题——羽谦和羽诺从小就学换颜之术，易容的手段如此滴水不漏，就算真的越过了那道城门，也不一定会被认出来。

　　更何况，不管他们俩走到哪里，都有玉林山的影卫随行，怎么可能说抓人就抓人？

　　所以，他们的轮值蹲守也基本上是白搭。

　　在蹲守了一年多之后，因为长期抓不到人，天羽的暗哨全部撤了回去。抓不到人，他们当然不敢跟羽越秋说实话，只是含糊地说——羽谦和羽诺可能已经死了，然后找了两具差不多的不太能辨认容貌的尸体糊弄过去。

　　然而，天羽在云空大陆各国的据点，并没有撤回，依旧在各国境内搜捕羽谦和羽诺，如果出了玉林山的地盘，他们依旧过得胆战心惊。

　　靠着玉林山山主的庇护，和出神入化的换颜之术，羽谦和羽诺着实过了一段安生日子，但正如那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在三年后的一天，羽诺出城门购买物资时，玉牌不慎掉落，被一个路人捡到。

　　那人也是个老实人，将那枚破碎的玉牌交到了官府。而后，官府就满大街贴告示。

　　其实官府这个做法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丢失的玉牌是清羽皇室的，当羽诺去到官府领玉牌时，被天羽的暗哨当场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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