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季萧墨就哼着小曲准备去城东的早市买馄饨,别问为什么不让小厮代买,问就是季公子觉得刚出锅的更好吃。
结果出门刚转个拐角,就瞅见了墙上贴的寻夫告示,告示里叶府世子几个字闪闪发光,跟神御阁主四个字对的工工整整。
季萧墨石化。手里掂着用来买馄饨的一串铜钱直接掉到了告示下一个乞丐的铜碗里,发出“叮”的一阵脆响。那乞丐一身破衣,一双眼眸却是碧色,瞧着倒像是异域中人。看着这意外之财也未欣喜,反而淡定的把铜钱拿起来递还给季萧墨。
季萧墨回过神来,也有些意外,“你怎么不收这钱?”
乞丐抬眼看他,“我只收送我之钱财,不要捡来的东西。”
季萧墨垂下眼睛,思绪翻涌间低语,“死装。”
自小听力就异于常人格外好的乞丐:“……”
季萧墨也顾不上馄饨,转头往世子府跑。
叶慎还是卧在躺椅上看画册。
“叶慎!你疯了吗??!”季萧墨三步并两步冲到他面前,“我那日不过戏言,神御阁不是你我能去牵扯的,这其中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很多,你想走叶伯父的老路吗?!”
叶慎手上动作顿了顿,像是石子投入池塘,一句话荡出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季萧墨自觉失言,他挥了挥手屏退四周仆人,叹了口气,“叶慎,我不是故意揭你逆鳞,我知道你很委屈,但圣心如此,你我无力改变,叶伯父临终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平安健康。”
叶慎“呵”了一声,“可是季萧墨,你甘心吗?”怎么能甘心呢?叶慎想。看着亲生父亲被忠心耿耿保护了一辈子的人陷害,死无全尸;看着亲生母亲被人喂药封口,抑郁而终,他自己守着一个忠良之后的名头,在仇人的供养下昏昏度日,怎么甘心!!
“季萧墨,”叶慎抬头,“一味退让没有作用,下一个可能就是你父亲,就算下一个不是,下下一个呢?迟早会是。”
季萧墨哽住,心知叶慎是对的,但是又狠不下心,“可是……”
“你可知我为何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叶慎没等他说完,抢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伪装?季萧墨,他赏赐给我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毒的,我日日躺在这间宅院里,不论是金银还是熏香,都是有毒的,若不是我有些内力抵抗,此刻早已成了废人。”
季萧墨目呲欲裂,“怪不得……怪不得我每次来找你你都不在内院,”他鼻子一酸,“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啊叶慎!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叶慎抬脚踹他,“我要是不信任你,现在就不会跟你在这里废话了。”
季萧墨眼眶通红,“需要我做什么不要客气,死皇帝,老子不发威当我好欺负,老子跟他拼了!”
“我父亲曾同我说过,邺国原名大黐,数百年前,大黐王子流落在外,回归后将王权交给他的皇叔,也就是当时的摄政王祈望,坊间传闻他同一个异邦之人隐居去了,后祈望之子祁阳继位,也就是现今的皇帝。父亲说过,先皇祈望,膝下还有一子,只是当时年纪尚小,又是先皇与一个异域舞女一夜之欢生下的,没多少人知道。祁阳疑心重,为保自己的皇位万无一失,命人将这个孩子秘密处死,他找的人就是我父亲。父亲不忍下手,只是寻了个假尸烧了,真皇子放入木桶沿护城河漂下,护城河河水平缓,且下游诸多人家,这个皇子很可能还活着。”
季萧墨八卦听的上头,只觉得刺激,低声道“所以你要找到小皇子,扶他上位?”
叶慎点点头,“但是我如今手段有限,要想知道他的下落,神御阁是最好的帮手。”
季萧墨恍然大悟,眼睛都亮了起来,“所以——先祖是真的和一个异邦之人私奔了吗??”
叶慎:“……神经。”但是他也没忍住,咳了一声,“……听说那人还是他的先生。”
季萧墨:“刺激。”
屋顶上似乎有人踩到了碎瓦。
叶慎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屋顶,微微笑了笑。
轰走季萧墨后,叶慎继续躺在躺椅上吹风,直到太阳西沉日暮黄昏,直到忍不住咳了起来。
黑布蒙面的人才出现在他面前。
叶慎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夫君,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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