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这篇也写好了,搭配一份来自波旁的日记效果更佳。(๛ ˘ ³˘)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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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1年 2月12日 北京 晴
今天我遇到了一位来自西方的意识体,祂叫波旁。
我询问了祂来意,祂恭敬地将双手置于胸前,盯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是仰慕已久。尽管西方的礼仪很奇怪,不伦不类的,不过听祂这么说我心情也好了不少,但接下来的事让我意想不到。
祂牵过我的手,蜻蜓点水似的落下一吻,那张俊美的脸上异常专注。
尽管这于我华夏礼节而言有失礼数,但我鬼使神差地没有阻止祂,直至祂仰起头时我才反应过来,手上留下柔软的触感,我想我大概脸红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收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那时太慌张了,以至于忘记了在客人面前失态是一种失礼的行为,不知道祂会怎么看我。
2月13日 北京 晴
对于昨天的举动还是很抱歉,只是今天没有再看见波旁了,我想我需要和祂解释一下。
我记得昨天祂说,祂给我写过信寄来。
大抵是信件在中途丢了,没收到吧。
2月15日 北京 小雨转阴
今日小雨晚间才停了,操劳了好几天,为了放松我就在皇宫里转了转。
行至亭间,月色下碧湖如镜波光粼粼,我却没什么兴致欣赏美景,园林中花草树木映在镜湖中,我一时间失了神,影影绰绰地从水面上看见了那位西方意识体的脸。
我不清楚为什么会想到祂,那日有失礼数的一别后,我就没再见到波旁了。
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砸进了水塘中,我愕然回头,看见一抹银色的发丝悄悄藏在一棵树后。
是波旁。可能是因为我的反应太过激了,祂也吓了一跳,我刚想叫住他,没想到祂先跑了,哎。
2月18日 北京 晴
我终于好好地打量了波旁。
那时我刚退朝还在为一些事发愁,不过看见祂似乎也将暂时的忧愁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再次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好又重复问了一遍祂的来意,听说祂也很喜欢艺术我甚感惊奇,当即带祂参观了我的作品。
据说从我们这里卖出的瓷器在欧洲都是奢侈品,我让祂可以带回去一些,不仅增进两国友好关系,也能示中国富强。
2月20日 北京 晴
波旁来参观我的珍藏了,我看祂站在一幅水墨画前很久提议要教他,尽管祂委婉地表示祂更喜欢油画。
莫名有些失望是为什么呢,我还是蛮希望他能答应下来的……
2月22日 北京 雨转晴
波旁也很讨厌沙俄,果然,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2月24日 北京 大雨
我决定举办一场宴会,就当是犒劳大臣,最重要的是带波旁一起,只是不知道祂适应不适应。
我还安排了最好的御厨,希望那天能给祂个惊喜。
2月27日 北京 阴
今晚终于来了,波旁看到宴会的规格很惊讶,我从祂的眼睛里分辨出了震撼这种情绪。
入座之后我察觉到祂再盯着我看,问祂为什么,他说——
“你长得好,要是笑笑就更好了。”
我感觉内心有什么情感在抽芽,在慢慢地生长,那一瞬间仿佛失去所有话语能力。
只是满汉全席上菜后,波旁就在那里举着杯子沉默了很久,不清楚是在想些什么。不过祂很快就从这种情绪中抽离了出来,我甚至在祂脸上看到一丝狡黠的笑意。
祂安排人呈上了一种叫葡萄酒的液体,我耐不住热情喝了两口,味道真很不错,但又不好表达出来,毕竟我告诉祂的是我不爱喝酒。
那个时候,波旁就扶着脑袋用眼睛盯着我,我一时间无法分辨祂脸上复杂的情感是什么,当时的我或许是在笑。
3月1日 北京 阴
近日无事,闲来绘画。
我想画一幅波旁的小像,还在想着怎么下笔。
等我画好了,一定要给祂看看。
3月9日 北京 阴
波旁的小像就快要画成了,祂今天突然来找我,把正在绘画的我吓了一跳。
祂说要教我写一个法语字母,应该是“Amour”,大概是这么写的。
我问波旁是什么意思,但祂没告诉我。
3月11日 北京 晴
波旁告诉我祂可能要离开了,祂的人像也画完了,到时候送祂吧。
我在画像旁多题了半句诗,也不指望波旁能读懂,只是一些……私心。
3月16日 北京 晴
今天波旁离开了。
还是有些不舍啊……
祂临走前凑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一脸复杂地看着我,祂依然没有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把给祂画的小像交给他了,祂很高兴,但祂没有急着展开。
我其实很希望祂能把这张画展开,看到下面那句小诗,然后像往常一样,笑吟吟地问我这是什么意思,可祂没有。
罢了,没有就没有吧。但其实我还是很想告诉祂,“山有木兮木有枝”下一句是“心悦君兮君不知”。
描写的是一场暗恋。
也是我所有的私心。
4月1日 北京 阴
自波旁走后我每天都想着祂,不知祂今日到哪了。
1692年 1月3日 北京 小雨
自波旁走后,这本日记也被我搁下了。
本来也是,祂一走,我也没有什么记的必要了。
……
1793年 4月5日 北京 晴
前些日子我给波旁写了信,不过一直没有回我,按理来说祂早就该收到了。但山高水远,或许有意外。
这次,大抵也是信件在中途丢了,没收到吧。
10月17日 北京 暴雨
我已经忘了我是从哪里翻出了这本积灰的日记了,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波旁死了。
祂是被祂的人民推翻的,在我最近一次给祂写信时,这个王朝就已经灭亡了。我连祂的死讯都是最晚知道的。
我下令闭关锁国了,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我的统治。
但愿我的抉择是正确的。
但愿如此。
……
1819年 5月6日 北京 晴
我今天见了一个叫英的意识体,曾经似乎听波旁说过这个国。
祂曾经一直往我这边销售各种商品,但我都不感兴趣。直至祂带来一种叫鸦片的物质,这种物质很上瘾了,但我似乎离不开它了……
……
1838年 7月1日 北京 阴
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吸食鸦片后,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不久前虎门销烟,我才稍微好转了点。
……
1843年 10月29日 北京 小雨
去年我和英签订了一项条约,他从中获得了领事裁决权,最惠国待遇,还有……在通州口岸租地建房。
这是不平等的条约,我知道,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1844年 12月21日 北京 小雨转晴
我今天碰到了一个意识体,叫法。祂和波旁有几分相似,但我清楚,祂不是波旁。
祂强迫我签下条约,公然支持那些罪恶的鸦片走私时,我就很清楚。
波旁王朝已经灭亡很久了。
……
1912年 2月11日 南京 多云
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今年又是新的一年了。
我见到了民,那个新生的意识体。就在一个月前,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宣布成立。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见祂,初次见面时,祂站在那位孙先生身边身形被晨曦镀了层金边,眼睛里有光熠熠生辉。
看祂见我时,脸上还有警惕,但很快就释然了。我也并不打算祂多说,但要走时,祂却叫住了我。
祂说,明天,清朝就会不复存在。
“你已经是旧时代的封建了。”祂似乎是这么说的我。
我不置可否,也没有冒犯的感觉。祂和我不一样,少年的眼里有骄傲和未被磨平的棱角,像是对祂口中三民主义的坚定信仰。衪还太年轻,还什么都不懂。祂没再多说,我也只是默默地离开了。
未来的世界或许会越来越好,但那已经不是我们该想的了。
要死了,原本是有些不甘的,不过算下来,明天就是我与波旁初次见面的第221年了。
原来离我与祂的初见,已经过去211年了啊。若九泉之下还能幸会故友,也并不是憾事。
以此封建愚昧之身的消亡换来新世界的曙光,望未来中华国泰民安,山河无恙。
就此搁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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