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爱是规则外一瞬间

机器人英×人类法

灵感来源于任彼安大大，英法浅浅开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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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蓝星时间22：00。

“紧急插播一条消息，编号为0714的濒危物种人类于21：57逃离规定观察室，请各区域人员尽快进行抓捕。重复一遍……请各区域人员尽快进行抓捕！”

机械的电子音在大厦的各个角落响起，地下所有人面无表情的望着大屏幕上投出的消息。法藏在通风管道里，死死捂住嘴巴，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尝试出逃了。

算起来已经是第三次了。大概三个月前，他第一次尝试出逃，那一次出逃并不顺利，他几乎刚一离开就被抓住，机器人们捆绑着他将他带回观察室。半个月前，他又尝试了一次出逃，同样以失败告终，但他已经大致摸清了通风管道的线路，经过策划，才引出了这次行动。

他小心翼翼地从通风管道下来，不知道这是哪个房间，但离观察室已有些距离。房间很黑，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从这里可以看见远方的摩天大楼和川流不息的车道，各种样式的飞行器穿梭于城市上空上面的白灯一晃一晃，是在搜寻他。

法很清楚为什么这么多人在抓捕他，他是目前少有的健康成年人类，自从机器人从他的母星发现他后，他就被带到了这个地方做观察研究。虽然衣食住行样样不差，但他实在是过不下去这种监禁生活了。

法唇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微笑，再在这里待下去他都得待出病来，只要从窗户这里下去，下面的死角就能避开满城的监控，他就能顺利逃脱了。

不知道有什么搓成的绳子被法从窗户这边放下，机器人一时间不会注意这个角落，法小心翼翼的顺着绳子滑下去，绳子摇摇晃晃，他的心也跟着收紧。

就在这时，绳子中间的细处突然出现断裂的痕迹，并且越拉越大，旁边已经没有支撑了，法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随即认命的闭上了眼。

绳子断裂，法感到一阵失重，天旋地转，他直直的往下坠去，一只手臂突然拉住了，法疑惑的睁开眼，对上对方碧绿的瞳孔。

“濒危物种需具备自我保护意识。”对方不带一点情感的声音响起，冷漠得像他曾经在秋夜里见过的星光，遥不可及。

不同于他以往见到的机器人，那些不过是一堆机械拼接，但面前这个的外表却与人类无二，甚至比绝大部分人类更胜一筹。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上是一派冷静，绿色眼眸平静无波，没有什么能改变那冰冷的神色。身后，金色的长发只用一根丝带系成低马尾随意地搭着，也改不了其高贵漠然的气质。

那只手又提了一下法，面无表情地宣判这次出逃的失败：“您将被押回观察室，并接受最高庭的判决。是否需要播报目前预测的最坏情况。”法鸢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气恼，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不，需，要！”

那人却像根本没听到一样：“目前预测到的最坏情况，您会被剥夺至少三周的人身自由，不能离开房间。”

法看起来失魂落魄，嘴里小声说着：“反正我本身也没什么自由可言了。”一道刺目的白光打在他的脸上，法一抬头，看见一架小型飞行舰，他听见身后人的声音：“这里是未来大厦34楼A区，现已抓捕出逃人类0714。我是阿尔法支队成员英，编号0611。”

呼啸的风声以及英冷漠的声音一同灌入法耳中，法看向那架飞行舰，脸上满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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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英的人，哦不，机器人，预言的的确没错，法被限制在房间里，赌气地想。

念在发现人类有功，英现在被调到他身边，同样负责观察他，待遇估计比原来当个什么支队成员好了不少，而他自己现在还被困在房间里，哪都不能去。法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又看了一眼在他旁边，不知道往本子上写些什么的英，突然起了逗一逗他的心思。

“嘿，你过来，陪我说话。”虽然跟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置气很幼稚，但法也实在很无聊：“知道什么是人类的情感吗？”负责观察的机器人需要尽可能不违背人类的需求，尤其是精神方面的，所以英仔细地在他的大脑词库里搜索这个词，然后认真地告诉法：“在机器人词库里，情感是人类携带的具传染性的疾病，这种病症通常会有个体散发并逐渐影响一定范围内其他人类的意志，然后……”

“停！”法叫停了英的解说，无奈抚额，从此再也不指望与英讨论情感有关的问题。

一段时期的相处后，法终于逐渐放下对英的仇视态度，喜欢拦着他问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英仍然规规矩矩地回应他，生怕这祖宗回头又要闹出逃。

一日，法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随手翻着书，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巨响，他扭头走向窗边，平时这里能看见高楼林立，但此刻，外面尘土弥漫，几座耸立的高楼已有倒塌的迹象。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几块巨型碎石砸到窗边，法的观察室在大楼底层的位置，明显感受到大地的颤动。房间内柔和的灯光变了颜色，是代表危险发生的红灯，伴随尖锐的警报声疯狂闪烁，让人陷入恐慌之中。

外面的声音逐渐停止，法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但未停止闪烁的红灯却让他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

透过漫天沙尘，法还是能看到一座大厦正朝着他这个方向逐渐倾倒，随即重重地砸下去，法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他立刻爬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哪个系统出了故障，房间内灯光齐灭，声音也跟着消失，黑暗中的一片死寂更让人不安。

法摸索着来到门边，原以为故障能让门轻松推开，但是不行。不过不是因为它的防护系统，而是因为被外面的东西堵住了。法暗骂一声，身子使劲向门撞去，仍然没将门撞开。他突然听见外面有声音，将耳朵仔细凑在门上，费力地分辨着，直到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法，我是英，还好吗？”

“英，是你吗？！我还好，外面怎么了？”法急迫地将声音传到门那边，希望英能听到。

“等你转移到安全地区我会向你解释，我需要先保障你的安全。”

“你拿什么保障，这门我撞过了撞不开，四周的墙更别想了，质地有多坚硬你也知道。”法在房间里都快气笑了，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死板，也不考虑一下当初建观察室的建筑标准要求多高。

门外突然安静无言，英许久未说话，法有些不安地喊了一句：“喂，英，还在吗？”

门突然猛烈的颤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法往后退几步，突然明白了对方想干什么：“喂，门是撞不开的，你别白费力气！”

声音依然未停止，墙灰也随着门的颤动而抖落。不知道过了多久，巨大的撞击声才停止，门应声而落。

英狼狈地站在门外，法目光缓缓移至他身上，状况的确惨不忍睹：仿真外层已经剥落许多，露出其中精密的零件，右臂上许多零件甚至已经凹陷，还有小火星“滋啦滋啦”地漏电。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左胸处，被一根钢筋狠狠刺穿，看上去格外惨烈。

法捂住嘴，下一秒冲到英面前：“你身上这些都是怎么了！你不怕自己受损报销？”手碰到他胸口处的那根钢筋，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疼吗？”

英低垂着眼眸，遮掩住眼底轻泛的涟漪，他疑惑的眨眨眼，似乎感受到自己从前从未感受过的情绪。敛了敛眼底复杂的情绪，望向法时，还是一贯的冷淡平静。他轻声开口道：“机器人没有痛觉。来时碰上一些意外，刚撞得又用力些而已。”

他牵起法的手，动作异常轻柔：“不必担心，有我在。”他稍微顿一下，继续说：“走吧。”

法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的跟着英走到了临时避难区，在入口处，英被拉出去修理，他也从其余机器人口中得知了全部。一个在拍卖场因为没有拍得心仪商品的外星富商，种族因素让他极度愤怒，陷入失控，驾驶着自己最新款的战斗飞船直撞向地面，这才导致这次事故。

法沉默地听着，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看到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才露出喜色，问道：“你好了？没事了吧。”英点点头，说：“没有伤害到处理器中枢，只需要更换些零件，已经维修好了。”

法终于松了口气，和英并肩站在入口，外面的灰尘逐渐散去，剩下的不过是些收尾工作。一切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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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观察室又在废墟上又修好后，法又被关了回去。就在被关押的第一天，法突然和英吵了一架。

那天，英看见法坐在窗边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突然问他：“英，你认为情感是什么？”

英平静地回答：“你曾经问过相同的问题。在机器人词库里，情感是人类携带的具传染性的疾病。”

法一直背对着他，但声音急促了些：“这一次问题不一样，我问的是你。”他重复了一遍，说：“我想问你是怎么看待情感的。”

英垂下眼眸，淡淡地回应：“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机器人没有自主意识这一说法。”

法终于回头，英注意到他眼眶微红，微微皱眉提醒道：“检测到你的情感波动异常，请尽快安稳情绪，这会影响你的健康。”但法没有心情听他讲完，质问他：“于你们这些机器人而言，情感只是一种疾病，你们根本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吧？”

法感觉眼睛有些湿润，一摸才发现有泪水，又赶快擦去。他红了眼眶，自嘲地笑笑，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可笑。机器人是不懂人类的情感的，他对英所有的情感不过是一个笑话，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法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对面的英沉默良久，走到他面前，眼神隐约躲闪，似乎在挣扎。

英忽然右膝跪下，他默不作声地整理好身上的着装，这才抬头望向法，眼里有法从未见过的固执与坚定。“你……”法瞬间感到无措，想将英拉起来，但对方纹丝不动。

“我曾经的确不懂人类的情感是什么。”英斟酌着开口：“但是在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想我逐渐懂了。”法第一次听他跟自己说这些，平日里英都只会用那种例行公事的态度跟他说话，内容也总跟观察实验有关。

英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但被他掩藏得很好。他接着说：“我的神经中枢系统是为了学习适应人类而不断优化的，我可以以一种你不理解的方式理解你。我分析了与你相处时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得出一个结论，我爱你。”英再次抬头时，法对上那双绿色的眼睛，里面不再是荒芜冷漠的冰川，而是摇曳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英第一次感受到了紧张这种情绪，这种情绪随着法的沉默逐渐滋长。此刻他像是一艘游离在外太空的星舰，从未擅离，只因听到了黑暗中那一丝微弱的信号，就不管不顾偏地离了航道，任黑暗吞噬。

法轻轻抱住他，拍拍他的背，脸上的泪水还未擦干，他却笑着说：“我也是。”迷失方向的星舰终于在茫茫宇宙中找到了另一个港湾，也贪恋这份温暖再也不愿离开。

“法。”

“我在。”

法注视着英，鸢紫色的眸子里亮亮的，能装下一整个他。他掐了自己一把，手上传来的痛感才让他相信此刻的真实。不是所有的固执都有结果，可总有固执能从冰封的土地里生长出一片盎然的森林。

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所有事物的运转都围绕着规则展开。但爱不是，爱是规则外一瞬间。

正如此刻的英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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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蓝星时间22：00。

“紧急插播一条消息，编号为0714的濒危物种人类于21：57逃离规定观察室，请各区域人员尽快进行抓捕。重复一遍……请各区域人员尽快进行抓捕！”

机械的电子音在大厦的各个角落响起，地下所有人面无表情的望着大屏幕上投出的消息。法藏在通风管道里，死死捂住嘴巴，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英就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想要安抚他。

通风管道里实在是挤，上一次出逃时，法就这么想，那时心里还存着恐慌与不安，不过这次。望着身边的英，法愉悦极了，这次英陪他一起闹，就算被抓回去都无所谓了。

“另外，负责看守0714的编号为0611的机器人协助出逃，若发现直接销毁处理。”刺耳的广播声又响起，法面色一沉，心道完了。

他自己出逃至多被抓剥夺人身自由，可是如果英被抓……法咬紧牙关，握住英的手，朝他露出一个的张扬的笑：“不必担心，有我在。”

英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一只手将通风管道口处的铁框掰下来，迅速跳下，然后伸出双手，示意法跳下来 。

法跃进了爱人的怀中，戳了戳英的脸，小声说：“手感不错。”英视若无睹，抱着法直奔天台，那里有一架小型飞行器，是英通过黑入主控制系统将它停在这儿的。

一直到上飞行器的过程都还顺利，但飞行器起飞之后，法趴在玻璃旁，看清了追来的下面的飞船。他回头看向英，眼底有焦急与担忧，英摸了摸他的头，沉声道：“别慌。”

他们所乘坐的小型飞行器并没有配备攻击系统，只能凭借小巧灵活的造型躲避追击，莹蓝的电子光幕倒映在英的眼中，衬出他冷峻的神色。

“轰隆”一声，飞行器左翼被导弹击中，升腾起熊熊烈火，滚滚浓烟遮住外面的状况。法气愤扡看向另一边窗外，大声嚷嚷道：“直接发射导弹，已经不管我这个濒危物种的死活了是吗？”

又是一发导弹击中尾翼，机身猛烈颤抖，随即在半空打起了转，颠簸的内部让法根本无法站立，狠狠砸在了墙壁上。感受到飞机的急速下坠，法的脸色逐渐苍白，他下意识的看向英，英努力的对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但两人都明白，这下是真的要完了。

操纵板上的光幕已经成为一串串乱码，闪烁的按钮标志着危险的状况，碎石擦过机翼发出的呼啸声一齐灌入两人耳中，两人对视一眼，明白对方的打算。

凛冽的烈风叫嚣着冲进飞行器内部，冷空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窜进人的毛孔里，冻得直哆嗦。英法二人站在被推开的门口，脚下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街道是这座钢铁城市的脉搏。他们眺望远处，如果忽略紧紧围绕着他们的几艘战斗机，这会是一幅很赏心悦目的场景。

“英。”

“怎么了？”

“低头。”

英听话地将头低下，法捧着他的脸，注视着自己的爱人，随即仰起头，吻住他的双唇。

英没有反抗，顺从地回吻，这个吻注定虚幻而罪恶，但无所谓。耳边冷风呼啸，英感受到思想的轻盈和情感的炽热，以及——身体的死亡。

晚安，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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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0多字双手奉上，这个设定真的好吃我，不知道有没有相同的家人。୯(⁠*⁠´⁠ω⁠｀⁠*⁠)୬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埋在里面的一些小细节，可以说说自己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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