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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西拿好出来。”

领头的男人拉开其中一个船的帘子，露出里面的破冰设备，让这些新来的家伙赶紧拿了东西出来。

说话内容简短干脆，但是语气平静柔和，和安德烈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

…………

“哎呦！”

普利穆用力搬推车，结果晃动了堆积在上面的东西，掉下来差点砸到普利穆——所以没有砸到普利穆，而且砸到了查尔……的右脚。

“你！”

查尔蹲下来立马揉了揉自己的脚，很想起来打普利穆一顿，但是太痛了站又站不起来，想骂他又疼的说不出话，只能用充满怨气的眼神盯着他。

“会不会看着点！”

蕾妮很适宜的给了普利穆一手刀，同时又帮普利穆把推车推了出去。

不能怪普利穆手脚慢，因为这个推车确实重，里面放的都是铁质的东西，也不清楚是什么。

“……”

查尔慢悠悠站起来，一只脚蹦到目的地，准备蹲下来拿东西，就看见一只手伸过来提前把东西拿走递给查尔了。

虽然戴了护目镜和口罩，还是认出来是莱恩。

“谢了。”

查尔也是不客气的接过，又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莱恩也只是看了一眼，自顾自的拿自己的东西了。

……

“差不多了吧，出来。”

男人拉开帘子，风雪飘进来，激得他们一哆嗦。

男人自然也是看见他们的反应了，轻笑了一声。

“早晚会习惯的。”

……

…………

“呼——”

风雪肆虐，海面上飘着大块的浮冰，破冰船在浮冰的缝隙里艰难前行，遇到光靠船难以通过的，就人工破开。

“咔——”

一根粗重的铁钉打入冰层，让其裂开了一条缝，在裂缝的末端又打入一根铁钉，让裂缝裂的更远。

铁钉末端是“一”字型，打入的时候要注意方向和位置，争取每个铁钉的“一”字朝向一致，每个铁钉的钉帽处有锁链连接，让每个铁钉连接在一起，同时又确定了每个铁钉的间距，不需要人工估计。但是有得有失，铁钉有一米长，二十多厘米粗，又是铁质的，非常重，人工打入非常费力。

领队的男人在众新面前示范，把第一根铁钉打入后，叫了一个人过来——估计是原先的老员工，让老员工扶着下一个铁钉，男人再接着打入第二根，就这么打到第五根的时候，男人又从第一根开始，拿了一个很重的锤头，重重砸下去。

“咔——吱——咔嚓——”

冰层沿着铁钉蔓延的方向，一点点裂开到远处，连接的太顽固的地方，过去用钳子夹着铁钉，垂直于裂缝的方向用力掰，“一”字型的铁钉就变成了撬棍撬开冰层。

“看懂了吗？看懂了就开工吧。”

男人扶着锤子看了人群一眼，发现没什么异议以后就下发了正式的开工的第一条指令。

……

“咔——”

“𠳐——”

“哗啦——”

“咔——”

“𠳐——”

“哗啦——”

……

普利穆固定铁钉，莱恩敲锤子，查尔拉锁链，几个人就像个固定的零件一样，又像流水线的工人，频率稳定，整齐划一的一点点往远处移动。

只是到了后面，动作越来越慢了。因为有点冷了，铁又是降温快且导热快的东西，虽然他们都套了手套，但是还是很冷，手都冻僵了，动作也越来越慢，脚都有点没有知觉了。

之前的黑船，有这么冷吗？

可能是他们就这么直接裸露在风雪中，站在冰层上的缘故吧。感觉要不了半天他们就会发烧的。

“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普利穆对着莱恩的方向喊，这个方向查尔和莱恩应该都可以听到。

“什么？”

莱恩虽然离普利穆很近，但是风声太大他也没有听见，更不用说在远处还在老实拉锁链但是动作僵硬的像老太太的查尔了。

“我——说——要——不——要——去 休 息！”普利穆手托着铁钉，半蹲下来休息。

“行。”莱恩把锤子拿着站起来用手锤了一下腰。

“什么？”

“我说知道了！”莱恩受不了了，对他吼了一句。

“……？”查尔拿着锁链看见莱恩他们不动了站起来看了一眼，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听不见。

查尔放下锁链，一步一步挪过去。

刚过去就看见他们两个人都在盯着自己。

“？”

“要去休息一下吗？”

“什么？”

……

之后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叫喊操作，然后他们一致同意去休息。

……

…………

莱恩用已经冻僵的手拉开帘子，颤颤巍巍坐下来。

感觉屁股都没有知觉了，脚也是踩在地上都没有实感，用力踩一踩，还有点微微胀痛。

“呼……”查尔也坐下来，把手揣在怀里，蜷缩在凳子上，微微发抖。

查尔就坐在莱恩旁边不远的地方，因为船里的空间不大，能坐的地方不多，而且现在挨的近一点也可以取暖，所以查尔和莱恩都没有意见。只是莱恩看见查尔坐下来后稍微移了一下位置——距离近，但是又不至于碰到。

“水壶给我。”

普利穆伸手，把莱恩和查尔的水壶拿过去接水，顺便给自己也倒一壶。

拿了水壶，递给莱恩和查尔，自己也拿着水壶在查尔边上坐下。

查尔坐在中间，手里握着水壶，水壶也是铁质的，导热，没多久手就热了。

莱恩喝了口水，有点烫，但是现在就是要烫一点的，过了一会又喝几口，身子稍微暖一点了。

普利穆用手轻轻肘了一下查尔：“查尔，喝点水，不然等会冷了。”

她点点头，猛地喝一口。

好烫！但是肚子立马热起来了。

查尔喝得太快，有些漏了出来。普利穆递给查尔毛巾，莱恩则是空出一只手来拿查尔的水壶。

“也没必要喝这么快……”

普利穆有点无奈的低声喃喃了一下，看见查尔擦干净后，就把毛巾拿回去了。

……

“咔——”

“𠳐——”

“哗啦——”

……

破冰工作枯燥辛苦，但是很单纯，也没有突然的袭击，所以他们都还能接受，而且，大概是一直在海上吹海风，总是被淋湿的关系，身体已经被锤炼得很好了，他们呆了这么多天也没什么感冒之类的。

说实话，他们都有要不要不回去了，索性一直做破冰工作好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工作的时间还短，只要冬天就行了。

……

“少发呆了，赶紧吃饭。”蕾妮咬了一口面包，对发呆的他们催促了一句，“接下来工作会很累的，天气越来越冷，冰层越厚，工作越辛苦。”

“知道了……”

查尔他们含糊的应了一声，立马把东西吃完了。

“大家注意！接下来几天都有暴风雪，人群尽量挨得近一点，不要走太远。”

领队的男人通知了一声，就继续坐下来研究破冰路线了。

……

破冰队现在是在冰面上支起帐篷，在帐篷里休息的。有点余心的会去凿冰块，造个临时的冰屋出来，看起来很无用，但是只要你不手贱接触冰面，冰屋还是很有用的，很防风雪，而且保温能力还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要花时间专门弄一个有点麻烦。

帐篷简洁但是漏风，而且容易被风吹塌，但是确实是最方便的临时聚集地，所以虽然不怎么保暖，但是还是会用。

……

查尔他们走出帐篷，拿着东西一点点跟着大部队走，直接走在冰面上也不用担心破，你在上面跳舞都不用担心。

戴着护目镜和口罩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风，好像也没有那么想干这个工作了。

查尔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走得也没有普利穆他们那么快，就远远跟在后面，视线又能看见他们的距离。

因为风雪有点大，所以想要看见彼此就不能离得太远，因此，查尔和他们的距离也不大。

感觉脖子上好像什么东西围过来，缩着脖子转头，看见一个高个子的家伙，弯着腰给自己围了什么东西。

握着看了一眼，好像是围巾，灰色的。

查尔想说谢谢的来着，但是又想起来风雪太大说了，他也听不到，就打算自己把围巾围好算了，但是没想到高个子蹲下来，仔细帮查尔把围巾围好，还整理了一下她的帽子，最后拍了一下她的头，好像是示意查尔他弄好了可以走了。

根据气质和他的行为来看，应该是哑巴教官，之前都没有看见他，估计也在忙着自己的事。

哑巴教官走在查尔前面，速度不快，她可以跟上，同时又可以稍微帮查尔挡住部分的风雪。

等到查尔重新跟上莱恩他们的时候，哑巴教官就离开了。

……

好了，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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