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燕晞郡主乃上佳。其针砭利弊深入浅出,胸有丘壑所学甚广,可见平时确实下了苦工。
谢危:听闻郡主天不亮便练棋,为何围棋下得一塌糊涂?
谢危抚摸着光洁平整的试卷,眸光微微一敛。
燕晞的试卷和她的人一样,干净整洁到不染凡尘,纸张毫无褶皱。
燕晞的文字和她的话一样,字句不多、篇幅不长、没有废话,却是言之有物、字字珠玑。
与薛姝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不同,与姜雪宁通篇潦草如鬼画符的行书不同,燕晞的字是行楷。
既有正楷的端方稳重,又有行书的恣意流畅。
她的笔锋力透纸背,字迹遒劲有力,铁画银钩间充满着刚柔并济的美感。
观字如观人,这句话倒也说得不错。
燕晞(萧苒):我不爱下围棋。
燕晞淡声回答道。她天不亮下棋又不是下围棋,她不觉得围棋下不好有什么丢人的。
文试之前有过一场调香和围棋的考试。燕晞成绩并不出挑,调香尚可,围棋惨不忍睹,想来在夫子那里已经挂了名。
谢危:大乾崇文,大月尚武。棋道于大乾本就源远流长,京城的世家贵女人人都会下围棋,为何你不爱下围棋?
燕晞的围棋成绩,不只是倒数第一,更是一窍不通。谢危甚至可以笃定,她根本连下棋规则都懒得弄懂。
燕晞(萧苒):人人都爱的事物便是值得去爱的吗?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大多三妻四妾、偏爱女色,谢少师出自金陵世家,为何不爱女色?
燕晞闻言抬眸,波澜不惊地看着谢危。
谢危出身的世家,就是“旧时王谢堂前燕”的金陵谢氏,明明是个世家公子,却沉迷佛道禅修,整日活得清心寡欲。
“燕晞郡主怎可言行无状,对谢少师这般无礼?”
监考评卷时本就有两名老夫子坐镇。只是谢危才学声名远扬,又行帝师之实备受圣宠,他们推崇谢危,便让谢危独揽阅卷权。
如今说话的便是其中一名老夫子,他先前负责的是棋试,一度被燕晞的围棋成绩气歪了胡子。
谢危:师者也,教之以事而喻诸德也。燕晞郡主是谢某的学生,教她知礼懂礼本就是谢某为人师者的责任。
谢危:郡主既已入宫陪读,不管爱与不爱都得学。不论围棋还是礼仪,往后谢某有的是时间慢慢教。
谢危端坐在案首,眸光沉沉地注视着燕晞。
燕晞(萧苒):是极。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正如男子为继承香火,不论对女色爱与不爱都得娶是一个道理。
燕晞是什么人?薛国公权倾朝野,她对薛姝和薛烨都能不给半分颜面。对两个只知道用女诫女德、之乎者也为难她的老夫子,她更没有好脸色。
更何况这两个老夫子出自翰林院,本就是薛国公派系。即便燕晞什么都不做,两个老夫子出于攀附之心,也一定会对她打压磋磨。
薛家既然让她入宫伴读,她的伴读之路就不可能一帆风顺。两个老夫子本就是薛家放出的第一道拦路虎。
燕晞的“继承香火”用词也很绝。其中一名老夫子年近六旬膝下无子,数日前刚纳了第十六房小妾,小妾年方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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