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解禁足，事又起

成王听说成王妃生了，倒是回了一趟王府，不过知道是个女儿后连王府大门都没迈进去就丢下一句话跑了。

　　什么时候他府里那些美人们解了禁足，他就回来。

　　消息传回凤和宫，气得皇后连骂好几声孽障。

　　皇帝对这个孩子态度一般，只照例送了些赏赐，没取名字，更不要说册封郡主了。

　　因成王妃在月子里，玉荷五岁生辰便简单地在悠然居吃了碗长寿面，倒是宫里送来了不少赏赐。

　　趁着自己还当家，玉荷果断把府里的下人换了一批，尤其是浅云居的，遇事惊慌，不堪大用。

　　丫鬟都是玉荷亲自去牙行挑的，每一个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

　　悠然居里的丫鬟卖出去一些，玉荷也挑了四个新的进来，分别赐名弄琴、问棋、绘书、宣歌，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做事机灵，手脚麻利。

　　而且都无父无母，这四人是玉荷挑了又挑的，身子底子好，彩云先教过规矩，便带着去学轻功了。

　　如今悠然居里都是玉荷的天下，没有人敢造次。彩云和执画暂领了一等丫鬟，彩云主内，执画主外。紫菱和织舞领二等丫鬟的月例，只管钻研医术。剩下的洒扫杂务归新来的四个丫鬟负责，两个粗使婆子只管看门和干一些重活。

　　宋嬷嬷当时吓得第二天就回了家，连工钱都不要了，她也算聪明，没有在外面瞎嚷嚷。

　　玉荷也就没管她。

　　倒是外人见成王府买了又卖了丫鬟，纷纷猜测，小郡主这是要真正当家做主？

　　外人如何说玉荷毫不在意，没了丝竹这个顾忌，练武都练得废寝忘食。

　　成王府小小姐的满月宴这天，成王不在家，帝后不重视，连成王妃都兴致缺缺。

　　浅云居里简单地摆了一桌酒，玉荷带了礼物过来。

　　正欲入座，一道温婉的女声响起。

　　“婶娘，玉妹妹。”

　　来人梳着端庄的少女发髻，穿着合乎规矩的宫装，明明才八岁的年纪，却是风姿尽显。

　　只见她盈盈一拜，行礼的手势恰到好处。

　　“雪姐姐！”玉荷激动地走过去握住来人的手。

　　“玉儿。”赵素雪笑得眉眼弯弯。

　　成王妃虽然不认得，但也从年龄和称呼猜出了身份。

　　“原来是寿王家的素雪郡主，难为你来参加小女的满月宴。”说着竟是要落泪。

　　谁不知道今天是她小女儿的满月宴？成王不在家就算了，宫里没有表示，几个妯娌也不说过来看一眼。

　　“婶娘刚出月子，仔细落泪伤了身子。”赵素雪宽慰道，“福王府没有女主人，妧娥姐姐一向胆子小，禄王府一贯不与我们来往。我母妃原是要来的，只是昨夜娴妹妹着了凉，今晨发了热，母妃是寸步不敢离。”

　　“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成王妃拿帕子擦了擦泪，“玉儿，你看看，这才是大家闺秀，你往后要多与你雪姐姐来往。”

　　赵素雪送上礼物，是一对金镯。

　　成王妃接过又是好一顿夸赞。

　　赵素雪吃完满月酒，和玉荷去悠然居坐了坐，聊了些时兴的首饰布料，便去浅云居同成王妃告辞。

　　任谁见了都会说一句，不愧是贤名满濮阳的素雪郡主。

　　赵素雪回了寿王府，寿王妃早就等着她了。

　　“你走后我才知道竟是带了对金镯子去，一个都不知道活不活得长久的丫头片子，宫里的态度你没瞧见吗？送对银镯子就够了，你父王不似禄王手里有政务，一年到头全靠那点亲王俸禄，如今是没什么开支，可日后你要嫁人，你哥哥要娶亲，哪里都是用钱的地方。”寿王妃越说越起劲，“你当人家稀罕你这点东西？宋国经商起家，成王妃手里一堆嫁妆铺子，当初嫁过来光是黄金就拉了好几箱，你这点儿金子能入她眼？”

　　“母妃！”赵素雪一贯温婉的脸上现出丝丝怒意来，“论理，那是您嫡亲的侄女，论情，她是玉妹妹嫡亲的妹妹，皇祖父对玉妹妹的喜爱您还瞧不出来吗？您这些话若是传出去，让皇祖父怎么想？还有成王府的事皇祖母一再不让人议论，母妃管成王妃婶娘带了多少嫁妆？”

　　寿王妃也自觉失言，但还是固执己，“谁不知道成王妃这胎生得突然？那孩子保不齐早夭，所有人都避着，偏你这个实心眼往上凑。”

　　赵素雪知道说不通，索性福了福身子便回了自己院子。

　　话分两头，这边成王妃见了赵素雪的通身气派，越发觉得自己的女儿像个怪胎，当即将玉荷叫了过来。

　　“你这几个月掌家我也瞧见了，确实妥帖，但高门贵族，这些事自有管家娘子料理。你看看你雪姐姐，小小年纪便精通琴棋书画，贤名满濮阳，这才是大家做派。如今我出了月子，王府照旧我当家。宋嬷嬷的事我也听说了，跑了就跑了，你先跟梅姑姑学刺绣，学好了我再请名师教你琴棋书画。”

　　玉荷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于是每天卯时玉荷带着执画来浅云居学刺绣，梅姑姑教着针法，成王妃在一旁抱着孩子看着。

　　学到年末，玉荷倒也能自己绣出些花样来。

　　除夕夜宴，成王终于现身了，其实他这几个月的踪迹也透明，不是在这家青楼就是在那家酒馆，但帝后都不管，谁还能说什么呢？

　　成王妃带着玉荷和小女儿赴宴，皇帝好似这才想起来成王府新添了位千金。

　　“成王妃，这孩子取名了没有？”

　　成王妃抱着孩子恭谨地起身，“赵家血脉，臣媳不敢妄言。”

　　“女子嫁人，当贤惠持家，敬重丈夫，成王妃，你这女儿便叫赵惠吧。”

　　“臣媳谢皇上赐名。”

　　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当晚成王又跑得没影，直到初三才现身，原因无他，后院里的美娇娘禁足的时间到了。

　　当晚成王就歇在了碧莲居。

　　十五请安的日子，一群女人又凑到了一起。

　　“现在想想那日的情形真是可怕呢。”胡美人柔柔弱弱地开口，“我在家时母亲便教我要贤良恭顺，想来宋国的风俗和咱们不一样吧。”

　　王侧妃虽然看不上这种做派，但也好奇，于是问道，“容侧妃，你入府时间早，王妃她一直是这样么？还有丫鬟不能单独和王爷见面，这是怎么个说法？”

　　容侧妃面上冷笑不止，“当初王妃是十月嫁过来的，我是腊月才入的府，这中间两个月发生了什么我如何得知？”

　　王侧妃又看向李侧妃，“南云侯府离成王府也不远，李侧妃可知道些底细？”

　　李侧妃温温一笑，“王妹妹说笑了，我那时一个闺阁女儿，如何得知王府后院的事？倒是王妹妹和王爷是嫡亲的表兄妹，不曾来过府上做客么？”

　　“你当谁跟你一样不要脸？”王侧妃当即就骂了出来，后面的话没说众人也心知肚明。

　　毕竟南云侯府的嫡女是在成王府小郡主的满月宴上失身成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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