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天下之包青天
超小超大

第三百七十章

包拯听了他们的描述,发现张荣死前的症状和疯狗病很是相似,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包拯:老人家,张荣有可能是死于疯狗病,本府要开棺验尸,您可愿意?

张贵:老朽愿意

得了张家人的允许,包公便带着公孙策等人,又叫了一些衙役,直奔张荣的坟墓,公孙策详细地检查了张荣的尸体,果然发现张荣的右脚上有两个被狗咬伤的齿印,再结合张荣死前几天的症状,可以断定张荣是因为得了疯狗病才死去的,而不是被人投毒,张贵和李倩听了有些不敢相信,折腾了这么久,王魁还因此差点被砍头,自己和孙掌柜也险些被当作杀人凶手,结果官人竟然是被疯狗咬了,得了疯狗病?一时间,张荣死于疯狗病的消息不胫而走了,长垣县的百姓们,包括王魁和孙净,经过此事都学会了谨言慎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因为一句话就惹来了杀身之祸呢?张荣竟然是得了疯狗病而死的,包公等人心中一阵唏嘘,因着朝廷新派的官员还未到任,包拯不得不暂缓行程,暂代县令之职,一时闲下来心里有些发慌,包拯便命公孙策将架阁库的卷宗都拿到了驿馆,郑起为官如此恣意想必会有许多冤案,不如趁此空档一一翻看查阅,替那些被冤之人翻案,这日,包拯正在翻看卷宗,忽见展昭手持一封信走了进来

展昭(何家劲):大人,若琳来信了

正欲进来向包拯禀报问题卷宗的公孙策闻言喜道

公孙策:来信了?我还以为她不回来了呢

没想到展昭竟笑着反问道,公孙策怎知若琳不回来了?包拯和公孙策均满脸吃惊得看向展昭

包拯:展护卫,若琳真不回来了?

展昭见他二人反应如此之大,不禁大笑了起来,一面将信递给包拯,一面解释道

展昭(何家劲):难得回一趟家,又赶上中秋佳节,若琳只是想在家里多待几天

公孙策笑着自言自语道

公孙策:我说呢,若是让他像个寻常姑娘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还不得憋死

包拯和展昭听公孙策如此说,都笑了起来

包拯:公孙先生说得真是对极了

展昭见包拯已看完信,忙问道

展昭(何家劲):大人,新的长垣县令到任也不过这几日的事,咱们接下来去哪里?若是定了地方,属下即刻给艾虎回信,好让她知道去哪里找我们

包拯思忖了好半晌,说道

包拯:就去长垣的临县,封都吧

展昭(何家劲):属下这就去给若琳回信

包拯:去吧

公孙策看着展昭的背影,笑道

公孙策:若琳跟着大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楚国过中秋呢

包拯:也是难为他了,就让他多陪陪自己的家人吧

等展昭回来后,包拯等人继续往封都而去,刚进城,只见一年轻人跪在包拯的必经之路上

张直:包大人,冤枉啊

展昭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张直面前,问道

展昭(何家劲):你有何冤屈要伸?

张直:草民乃是封都县人氏,我的好兄弟于三年前无故掉入井中溺水而死,如今他的母亲也自缢而死,草民觉得事有蹊跷,还请包大人为他们主持公道

展昭(何家劲):你先起来,在这里等着

展昭转过身,快步往包拯的官轿走去,只见包拯未掀轿帘,坐在轿内问道

包拯:何人喊冤?

展昭(何家劲):来人乃是封都县的一名男子

包拯:他有何冤情?

展昭(何家劲):他说他的好兄弟以及好兄弟的母亲死得甚是蹊跷,想请大人为他们伸冤

包拯顿了顿,吩咐道

包拯:带他去驿馆

展昭(何家劲):是

展昭领了命,翻身上马,吩咐张直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封丘城中走去,刚走不久,张直就发现街道两侧有无数道视线射向了自己,正暗自纳罕之际,忽听人群中有一人大声喊道

路人:张直,你赶快回去看看,你家里出大事了

张直一听这话吓得险些摔倒,他回头望着展昭,喊道

张直:官爷

展昭也听到了那人的话,正要下马去请示包拯,就听包拯吩咐道

包拯:去他家里

众衙役和侍卫听了,忙疾走起来,跟着张直还有其他热心的百姓往张庄村赶去,村里的路比较狭窄,包拯在村口就下了轿,带着张直、公孙策、展昭,还有四大护卫往张直家走去,快到张直家时,远远地就望见大门口聚集着许多看热闹的村民,门口还有两名持刀的衙役把守着

展昭(何家劲):大人,看来封都县令已经过来了

包拯:走,我们进去看看

早就预感不妙的张直径直拨开人群,就想往里冲,却被两衙役拦了住

衙役:大人在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张直焦急地喊道

张直:这里是我家

两衙役还是不敢放他入内,正在这时,院内传来了一道令人意想不到的声音

李鸿:阿直哥

说着,李鸿便跑到衙役面前,弯腰解释道

李鸿:两位官爷,他确实是张直,麻烦放他进来吧

两衙役犹豫了片刻后,点头道

衙役:好吧

忽地瞥见了张直身后的包拯等人,便恭敬地问道

衙役:几位是?

展昭从怀中掏出开封府的令牌,一面出示给二人看,一面指着包拯说道

展昭(何家劲):我们是开封府的人,这位就是开封府的包大人

众人一听,唬得跪了一地

众人:草民(小的)拜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大家快快请起

话音刚落,在张直家中勘查的县令吴庸也出来了

吴庸:下官吴庸参见包大人

包拯看了一眼吴庸,过了一会子方才说道

包拯:起来吧

说罢便直接往里走去,越往里走,血腥味就越重,张直的心便越沉,待其看到地上被白布盖着的三具尸体时,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许久之后,才见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嚎道

张直:爹,娘子,儿子

包拯猛地抬眸,问吴庸

包拯: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吴庸指着李鸿还有村长,说道

吴庸:他二人一大早就来县衙报案,说村里出了人命,下官便带着一众衙役赶了过来

包拯:可找仵作验了伤?

吴庸便指着旁边的仵作,吩咐道

吴庸:仵作

仵作听言便走了过来,下跪行礼道

韩仵作:卑职见过包大人

包拯:起来回话

韩仵作:谢包大人

仵作起身,包拯问道

包拯:他三人的死因为何?

韩仵作:他们皆是被同一把匕首所伤

包拯看了一眼公孙策,公孙策立刻会意,上前掀开白布去查看尸体,没过多久,就见他走回到包拯身边,点了点头

包拯:吴大人,可有怀疑的对象?

吴庸:下官派人去村中走访了,在等着他们的消息

包拯“嗯”了一声,低眸看着三具尸首陷入了沉思,正在这时,一直处于悲伤中的张直,忽地站起身,径直冲到李鸿跟前掐住了他的脖子,咬牙问道

张直:李鸿,是你杀了他们,对不对?

被掐住脖子的李鸿憋得满脸通红,只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包拯等人,吴庸见了忙命衙役拉开了张直

吴庸:张直,你不要冲动

得了自由的李鸿呼吸了好几口空气后,着急地同张直解释道

李鸿:阿直哥,张伯伯对我有恩,我怎会杀他呢?是今日清早,我和村长来你家商量姑母的丧事,这才发现张伯伯、大嫂还有大侄子都已经死了

说着竟直接大哭了起来,仿佛死的几人是他的至亲一般,包拯和公孙策满脸审视地望着李鸿,他们总觉得李鸿有些不对劲

张直:我呸,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张直转过身,对着包拯直磕头

张直:包大人,求您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包拯:你放心,本府一定会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的

包拯又对着吴庸吩咐道

包拯:将尸首,还有相关人等,带回县衙

吴庸:下官遵命

封都县衙,包拯让人将张直带到了县衙后院的一间客房安置,自己则带着其他人进了花厅,主位上坐的自然是包拯,他的两侧分别站着公孙策和展昭,县令吴庸则站在下侧,厅中间站着李鸿和村长,包拯锐利的眸子直直地扫视着李鸿

包拯:李鸿,方才你在张直家中所说之话,可是属实?

李鸿忙下跪赌誓道

李鸿:包大人,草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永世都不得超生

一旁的村长也跟着附和道

李葵:包大人,草民以自身的人格担保,李鸿说的话绝不会有假

包拯听言心中大惊

包拯:【这李鸿竟能得村长如此信任?】

他决定不再纠结李鸿所言究竟是真是假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口问案情

包拯:村长能否将今早之情形再详述一遍?

李葵:回包大人的话,今日清早,李鸿邀请草民和他一起去张直家商量丧事事宜,谁曾想刚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等我们进屋一看,竟然发现了三具尸体……

李葵一边说一边竟抹起泪来,包拯却是听到了一丝不寻常,他满眼疑惑地问李鸿

包拯:李鸿,你去找张直商量丧事,为何要叫上村长?

李鸿略有些为难地解释道

李鸿:不敢有瞒包大人,草民曾经打过张直,若是自己一人去,草民怕张直不理自己,这才拉上了村长

李葵:回包大人,草民也是今早才知道此事的

包拯“嗯”了一声,继续追问李鸿

包拯:李鸿,你因何打那张直?

听见包拯如此问,李鸿的眼眶顿时红了

李鸿:回包大人,草民的表哥意外溺水而死,留下姑母还有怀有遗腹子的表嫂,村里人见她们孤苦无依,又见我忠厚老实,特意做媒让我和表嫂结为夫妻,谁曾想那张直居心叵测,一直在牛牛面前念叨,我是他的叔叔,不是他的父亲,牛牛便记在了心里,总是叔叔叔叔的喊我,我实在是气不过,这才一时冲动打了他

这原因属实是让包拯等人有些意外

包拯:你是怕张直因为此事对你怀恨在心,不肯帮忙料理丧事?

李鸿点了点头,回道

李鸿:张伯伯和姑母一家乃是世交,张直又和表哥最为要好,草民想着,表哥和姑母一定十分希望张伯伯一家好好地送姑母一程的

包拯意味深长地看着李鸿,心中暗暗想道

包拯:【这样的人,会是狠心杀害表哥和姑母之人吗?】你们先回去吧

李鸿:是,包大人

二人正要转身离去,就听包拯喊道

包拯:李鸿

李鸿忙停住了脚,弯腰问道

李鸿:包大人还有何吩咐?

包拯:令姑母准备何时下葬?

李鸿:回包大人的话,草民正要回去和内人商议

包拯思索了一会儿,笑道

包拯:今日过了申时,本府会亲自过去吊唁,烦请你提前安排妥当

李鸿听言身体轻微地颤了颤,旋即却满脸淡定地应道

李鸿:是,包大人

待他们走远后,包拯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

包拯:带张直过来

侍卫应声离去,不多久,张直便来到了花厅,只见他双膝跪地,磕头喊道

张直:草民张直,叩见青天包大人

接着又见他满面悲戚地乞求道

张直:包大人,您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全家的凶手啊

包拯心中顿时生了万分悲悯

包拯:你快起来

见张直仍是跪着不起身,一直不说话的县令吴庸忙弯腰将他给扶了起来

吴庸:包大人乃是世间少有的青天,相信他一定会找到杀人凶手的

包拯冷冷地瞥了一眼吴庸,随即便询问张直道

包拯:张直,你家可有仇人?

张直不假思索地摇头道

张直:包大人,家父乃是一介郎中,平日里经常免费为村民医治,为人又甚是和善,根本不会与人结仇

正说着,就听门口有衙役喊道

衙役:报

吴庸抬头见是自己派出去走访的衙役,忙唤他进来

吴庸:快给包大人说一下走访的情况

衙役忙弯腰禀报道

衙役:回包大人,属下等在张庄以及周边的村子挨家挨户进行了走访,村民们都说张家人为人和善,更是有很多人感念张正的救命之恩,根本不会有什么仇人

包拯:昨夜可有人听到了什么异常响动?

衙役:回包大人,并没有

包拯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公孙策,随后便吩咐道

包拯:下去吧

张直听了衙役的话心里特别着急,生怕家人被杀之案会就此成为悬案,忙开口道

张直:包大人——

包拯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包拯:张直,本府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本府在侦破此案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封都的

张直这才松了了一口气

张直:多谢包大人,多谢包大人

包拯正要吩咐人将他带下去,忽地又想起张直拦轿喊冤的缘由,忙问道

包拯:张直,适才你拦住本府的官轿,可是为了李鸿的姑母和表哥?

张直点了点头像,包拯又问

包拯:你心中所疑之人,想必就是李鸿吧?

张直:包大人英明

包拯:可有证据?

证据这两个字可把张直给难住了

张直:回包大人,草民只是有所怀疑,并无实证

包拯还未及说话,就听县令吴庸大声训斥道

吴庸:大胆张直,没有证据竟然敢去拦轿喊冤,你就不怕包大人治你一个诬陷之罪吗?

张直听了脸色惨白,吓得跪地求饶道

张直:包大人,饶命啊,草民绝没有诬陷李鸿的意思

包拯:吴大人,倘若所有的案件都要等证据齐全了才去报官喊冤,那还要我们这些官员有何用?

一番话把吴庸羞得是无地自容

吴庸:包大人,下官知错了……

包拯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对张直说道

包拯:张直,起来回话

张直却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包拯:本府不会治你罪的

张直:多谢包大人,多谢包大人

张直边说边站起身,垂首站在了花厅中央

包拯:张直,你怀疑李鸿杀了他的表哥和姑母,可是有依据

张直:有,李鸿的表哥,名为张虎,我和他乃是至交好友。他溺水死的那天夜里,李鸿满村子里喊救命,我们听了忙赶了过去,大家围着井口一起呼喊张虎,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我实在是担心得不行,便下到井里查看,发现张虎已经没有了呼吸

包拯:照你所说,张虎确是溺水而死,与那李鸿又有何干系?

张直:包大人,草民发誓,此事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当时他的双手不过是受了些烫伤和刀切伤,井旁还有打水的轱辘,他完全可以靠着摇转手柄将张虎给救上来,可是他却说,摇到半截时,自己的手实在是疼得难以忍受,便松开了手柄,张虎竟又掉了下去

包拯:方才你所说只能说明李鸿并没有尽力去救人,并不能证明是他杀了张虎

张直听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包拯见他如此,有些于心不忍,便又追问道

包拯:你可还有其他依据?

张直摇了摇头

包拯:那你怀疑李鸿杀了他的姑母,可有具体的依据?

张直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

张直:李鸿说张婶婶是自缢而死,可张虎死时她都没有自杀,为何反倒三年后却上吊自杀呢?此为其一,其二,吊唁时,草民想瞻仰一下婶婶的面容,却被他给拒绝了,理由竟然是要为婶婶保留最后的体面,包大人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包拯:依你所言,这个李鸿确实是有些可疑

张直:包大人,还有一件事,草民也觉得甚是可疑,婶婶死后,李鸿请了村里的张仵作前去验尸,据仵作所说,婶婶确实是自缢而死的,可草民去他家询问婶婶的死因究竟为何时,却发现他神色有些不对,而且,他的家庭状况一向不好,草民却在他的桌上发现了封都县最好的酒楼的饭菜

包拯:你的意思是说,李鸿用钱收买了仵作?

张直:是的

包拯捋着胡子思忖了半晌后,吩咐道

包拯:王朝,马汉

王朝:属下在

马汉:属下在

包拯:你二人换上常服,即刻前往张庄将仵作给带过来

张直:包大人,草民愿意带路

包拯:若是如你所说,李鸿确是那杀人凶手,你此刻回去怕是会有危险

张直:草民不怕,更何况,草民还要回去为家人准备丧事,待包大人破了此案,好让家人尽快入土为安

包拯:那你回去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张直躬了躬身子,便带着王朝和马汉往张庄村赶去,花厅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吴庸:包大人,下官即刻去为您安排住处

包拯:不用,本府习惯了在驿馆歇息,就不打扰吴大人了

接着,包拯又对着左右吩咐道

包拯:回驿馆

吴庸只得恭恭敬敬地送包拯出了县衙,待他们走远后,方才回到后院的书房,一屁股跌坐到了太师椅上,一面擦拭着满头的大汗,一面暗暗担忧道

吴庸:包大人应该不会责怪自己平庸无能吧?

张庄村,张直带着王朝和马汉急匆匆地来到张仵作家,却发现大门敞开着,并没有上锁,从大门处往院内看去,屋子的门也都敞开着

张直:不会是出事了吧?

张直一面嘟囔着,一面疾步往里走去,三人找寻了好半晌,都没有找到张仵作的影子,正在这时,有人在大门口喊道

路人:你们别找了,他都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张直: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路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说完那人便离开了,听了男子的话,马汉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马汉:王朝,你先陪着张直回家,我马上回去向大人禀报

王朝:是

马汉走后,王朝便陪着张直往他家走去,去的路上有村民好奇地问王朝是谁,张直只说他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听闻自己家中遭此横祸,特意赶来张庄帮着料理后事,村民听了便也没有再多问,驿馆花厅,包拯刚喝了一盏茶,就见马汉走了进来

马汉:大人

包拯:马汉,你怎么回来了?王朝呢?

马汉:大人,张仵作失踪了,属下怕张直再出事,便让王朝陪着他回家了

展昭(何家劲):什么?张仵作失踪了?

公孙策:大人,学生大胆猜测,那张仵作怕是已经被灭了口

包拯:极有可能

展昭(何家劲):大人,需要派人去监视李鸿吗?

包拯思考了好一会子,方才说道

包拯:李鸿必须得监视起来,但绝不能派生面孔去,村民们对外来人都比较排斥,恐怕我们的人还没有进村,就已经被李鸿发现了李鸿必须得监视起来,但绝不能派生面孔去,村民们对外来人都比较排斥,恐怕我们的人还没有进村,就已经被李鸿发现了

展昭听言俊眉都皱了起来

展昭(何家劲):那我们该派谁去呢?

三人正愁眉不展之际,马汉提出了一个建议

马汉:大人,何不派属下去?

包拯:你不也是生面孔吗?

马汉:大人,属下刚才和王朝陪着张直进了村,村民们应该对我这张脸还有印象,我可以说自己是他的远房亲戚

包拯:这倒是一个好办法,马汉,你即刻前往张庄,白间倒是还好,光天化日的,李鸿不会轻举妄动,到了夜里,务必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以免再发生命案

马汉:是

展昭看着马汉离去的背影,问包拯

展昭(何家劲):大人,您说李鸿到底是不是凶手呢?

包拯一面捋着胡子,一面回道

包拯:至少目前,他是唯一的嫌疑人

展昭(何家劲):大人,要不属下也过去吧?

包拯:暂时还不用展护卫过去

展昭(何家劲):可是——

公孙策笑着同展昭解释道

公孙策:展护卫,如今王朝保护张直,马汉监视李鸿,即使凶手是第三个人,以他们二人的功夫也足以应对,可若是连你也进了村,张直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亲戚来,岂不是会让村民们和凶手起疑?

展昭(何家劲):是我欠考虑了

包拯: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派人守在村口,以防发生其他变故

接着便对着张龙和赵虎吩咐道

包拯:张龙,赵虎,你二人从即日起,每日夜里潜伏在村口监视,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向本府禀报

张龙:是

赵虎:是

展昭(何家劲):倒真是希望幕后之人沉不住气……

包拯和公孙策听了均是满脸的沉思,若是逞凶之人皆是急性子,那这天下就不会有悬案了,老百姓的冤屈也能及时得到伸张了,只可惜,希望永远只是希望,这世上之事哪能皆遂人愿呢?且说马汉进了村,一路上有不少村民上前询问,马汉便按照之前同包拯的说辞答复了他们,村民们只是长吁短叹的,口中说的多是对张家突遭横祸的同情,其余的便没有多问,不多久,马汉便来到了张直家门口

马汉:表弟

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将里面的王朝和张直惊得呆了住,还是王朝率先反应了过来,只见他手肘撞了撞张直,张直也即刻明白了过来,张直一面往外走着,一面满面悲痛地喊道

张直:二表哥,你怎么才来啊?

附近的村民们闻声看去,就见张直和马汉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哭泣不止,听到那哭声,他们心里实在是难受,便都跑开了,马汉眼睛的余光瞥见村民们走了,便松开了张直

马汉:我们进去说

二人一进屋,就听马汉冲着张直抱怨道

马汉:张直,我怎么就成你二表哥了?

张直听了一脸的莫名,他指着王朝说道

张直:他是我大表哥,你就是我二表哥啊

马汉:凭什么我要喊他哥哥?

张直惊得都张大了嘴巴,一旁的王朝有些看不下去了

王朝:马汉

马汉不情不愿地说道

马汉:回去记得请我喝酒

王朝满脸无奈道

王朝:好好好,瞧你那小气样儿,马汉,大人有何吩咐?

马汉:大人让我以张直亲戚的身份进村,监视李鸿,还让你务必保护张直的安全

王朝“嗯”了一声,转头又对着张直嘱咐道

王朝:张直,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大表哥,他是你的二表哥,记住了吗?

张直:记住了

申时过后,包拯带着公孙策和展昭准备去张庄吊唁张母,刚进村,就见一群人朝着他们走来,三人定睛一瞧,中间走着的那人正是李鸿,包拯心中暗道不好,忙给展昭使了个眼色,展昭身子一跃,下一刻便来到了李鸿面前

展昭(何家劲):李鸿,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李鸿见了展昭明显有些心虚

李鸿:我们要将姑母下葬······

话刚落,包拯和公孙策便也走了过来,只听他满面严肃地质问道

包拯:本府不是说过要来亲自吊唁令姑母吗?你为何不等本府吊唁完毕再让她入土为安?还是说,在你的眼里,令姑母体面尊贵,本府不配来吊唁?

一番质问之词彻底让李鸿慌乱了起来,只见他磕头解释道

李鸿:包·······包大人,草民绝无此意

左右身后的村民们这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路人:李鸿,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们包大人要过来啊?

路人B:我看他是心虚,要不然怎么会赶在包大人来之前,着急地想将张家婶婶给埋了啊

路人:你说得有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和质疑声冲击着李鸿的耳朵,他低垂着头,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便解释道

李鸿:包大人,下葬的时辰是草民和内人一起商量的,绝不是草民故意为之,不信您问问她

包拯闻言看向了王梅,王梅忙解释道

王梅:包大人,家夫说得没错,下葬的时辰确实是我们夫妇二人一起定下的

包拯挑了挑眉,又厉声确认了一遍

包拯:是吗?

只见王梅面不改色地回道

王梅:包大人询问,民妇不敢说谎

包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看着李鸿,问道

包拯:既是如此,本府能够瞻仰一下令姑母的遗容吗?

李鸿听了身体明显一晃

李鸿:当······当然可以

说着就吩咐村民们将棺材又拉回了张家,有人来吊唁,更何况那人还是大名鼎鼎的包拯,总不能让他在大马路上吊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张家,因着张母的遗体已入了棺材,不方便再抬进堂屋,村民们便把棺材放在了院子里

包拯:李鸿,烦请你将棺材打开

李鸿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便让族中的两个兄弟打开了棺材,包拯示意公孙策和自己一同上前,谁知到了跟前,发现里面的尸体竟然盖着白布

包拯:李鸿

李鸿知道终究是躲不过了,便弯腰将白布给掀开了,掀开的一瞬间,一股难闻的尸臭味儿便在整个院子里蔓延开来,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的村民们争着想往前凑,毕竟之前他们都想看张母的遗容,却被李鸿夫妇两人给拦下了,包拯倒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见他先是对着张母的遗体微微弯了弯腰,而后便同公孙策一起观察遗体是否有异常之处,许是意识到了包拯等人的意图,李鸿紧张地握紧了双拳,脑海里也在苦苦思索着应对之法,正思索之时,就听公孙策喊道

公孙策:大人,您看这里

包拯闻言忙走上前查看,只见公孙策一面轻抬着张母的脖颈,一面解释道

公孙策:人若是自缢而死,绳子或者白绫的痕迹绝不会相交于脖颈之后,除非······

包拯已然明白了公孙策话中的含义,然而一旁的村民们却不知道,只听他们七嘴八舌地问公孙策

路人:除非什么啊?

路人B:您倒是快说啊

公孙策:除非她是被人勒死的

王梅听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王梅:【婆母竟然是被人勒死的?她不是上吊自杀吗?】

院子内外的村民们听了公孙策的话也炸开了锅,他们纷纷开始指责起李鸿来

路人:李鸿,难怪你之前百般阻拦我们看遗体,原来人是你勒死的啊

路人B:李鸿,你这个畜生啊

李鸿却是一脸无辜地冲着村民们喊道

李鸿:事情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你们请听我解释啊

人群中的张直闻声讥讽道

张直:解释?听你把黑的说成白的吗?

李鸿见是张直,像是得了大救星一般

李鸿:阿直哥,你快跟他们解释一下,我对姑母一向是奉若亲母,怎会杀死她呢?

张直气得都笑出了声

张直:奉若亲母?哼,谁知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肚子里装的是什么?

包拯:张直

包拯示意张直不要再说下去

包拯:李鸿,本府就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想听听李鸿是如何解释的,当然也包括王梅,只见李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解释道

李鸿:包大人,草民也是才知道姑母是被人给勒死的

包拯:是吗?

李鸿:当然是真的,草民怎敢当着您的面说谎呢?那日草民看见姑母吊在梁上,便认为她是上吊自杀,更何况村里的张仵作也来验了尸,他也说姑母确实是自缢而死的,包大人,连仵作都作了如此结论,难道您还指望目不识丁的草民能从尸体中看出破绽吗?

一席话倒是让包拯哑口无言,好厉害的一张嘴,依他所说,反倒是包拯强人所难,让普通的百姓能够一眼看出死者的死因,若是如此,还要那些仵作有何用?李鸿见众人仍有些不相信,便说道

李鸿:包大人若是不信,尽可进屋去搜查

见包拯似乎有些犹豫,李鸿又请求道

李鸿:还请包大人进屋搜查,还草民一个清白公道

包拯本来就想着进屋搜查,如今见李鸿主动要求,便顺势答应了他

包拯:进屋去搜

二人领命,进屋去搜查,他先去了东屋,翻箱倒柜了好半晌,没有任何收获,堂屋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还有几把椅子,更是什么都没有。如今只剩西屋了,一推开门,就见一男童正躺在炕上,望着屋顶出神,他们听张直说起过,张虎的遗腹子叫张功,小名叫牛牛,便轻轻地推了推他,小声喊道

张龙:牛牛?

张功却是一动也不动,张龙便对着赵虎说道

张龙:我们先搜屋子里的其他地方

屋子里都搜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如今只有炕上没有搜了,赵虎走到炕前,又轻轻地推了推张功,喊道

赵虎:牛牛?

张功依旧是不声不吭

赵虎: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

张龙:估计是傻了,要不然李鸿怎么不让他跟着去坟上呢?

二人无奈,只得将他抱到屋里的椅子上,他们看着端坐在椅子上,依旧发呆发愣的张功无奈地摇了摇头,回过身去,翻腾着炕上的被褥和枕头,生怕有所纰漏,又用刀柄敲了敲炕面,见是实心的,才放下心来

张龙:大人

赵虎:大人

包拯见张龙和赵虎走了出来,忙问

包拯:如何?

张龙:回大人,属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物,只是——

包拯:有话但说无妨

张龙看了一眼李鸿,继续说道

张龙:大人,属下在西屋发现了张虎的遗腹子——牛牛,只是这孩子有些不正常,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一句话都不说

包拯听了怒声问李鸿和王梅

包拯:怎么回事?

王梅忙上前回道

王梅:回包大人,自打婆母死了以后,牛牛就一直这个样子,任我们请了多少大夫郎中都不顶用

王梅说着竟用衣袖拭起眼泪来,包拯听了有些将信将疑,他看着李鸿问道

包拯:是吗?

李鸿:回包大人,确实是如此,不信您问问他们

有知情的村民忙不迭地附和道

路人:包大人,他说的不错,牛牛这孩子真跟中了邪似的

包拯点了点头,对着李鸿和王梅说道

包拯:如今业已证明令姑母死于他杀,尸体需要拉回县衙,待本府查明真相之后,你们再安葬她,张龙,你去县衙通知吴大人,让他即刻派人来张庄,将尸体运回县衙

张龙:是

包拯、公孙策、展昭三人先行回驿馆,赵虎则留在李鸿家里等着县衙去抬尸体,以防有人做手脚,驿馆,花厅,展昭的脸上尽是愁容

展昭(何家劲):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公孙策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公孙策:如今我们并无证据证明张母是被李鸿所杀,这案子真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包拯的心里也是愁得很,只见他一面背手踱着步,一面提醒道

包拯:你们可别忘了张直家中发生的惨案

此话一出,展昭和公孙策的心情彻底跌到了谷底,整个花厅瞬间变得压抑无比,展昭正想着出去练练剑,找找破案的灵感,忽听公孙策满眼兴奋地说道

公孙策:大人,展护卫,你们说这两起案件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包拯闻言瞬间转愁为喜

包拯:公孙先生说得甚是有理,那张直昨夜出发去开封府替张母伸冤,第二日一大早,他的家人就被发现惨死于家中,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

展昭听了包拯和公孙策的分析眼前一亮

展昭(何家劲):大人和公孙先生的意思是,有人为了掩盖张母的真实死因而杀人灭口?

公孙策点了点头,补充解释道

公孙策:而张直能够侥幸留下性命,是因为他比凶手早一步离开了家

包拯“嗯”了一声,继续分析道

包拯:若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那此人极有可能是李鸿

话音刚落,就见张龙进来禀报道

张龙:大人,吴大人来了

包拯:让他进来

张龙:是

须臾,便见县令吴庸满脸谄媚地走了进来

吴庸:下官吴庸,参见包大人

包拯:吴大人请起

吴庸站起身,笑着问包拯

吴庸:敢问包大人,张母的死是另有原因吗?

包拯见他满脸笑嘻嘻,心里憋着一股火

包拯:吴大人看过尸体了?

吴庸:下官见她脖颈有勒痕,应是自缢而死,不知包大人,为何要将她的尸体抬回县衙呢?

包拯听了他的话,心中的怒气差点掀了自己的头盖骨

包拯:吴庸,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吴庸吓得直接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辩解道

吴庸:包大人,下官确实是无能平庸之辈,可这些年来从没有做过贪赃枉法之事啊

包拯蹭的一下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质问道

包拯:吴庸,你已做县令多年,县衙里又有仵作,难道不知自缢和被勒死的区别吗?

跪着的吴庸早就被包拯吓破了胆儿,即使他心里知道,也想不起来了

吴庸:下······下官愿······愿闻其详······

包拯瞪了他一眼,而后命公孙策向他解释

公孙策:吴大人,自缢而死的人,脖颈后的勒痕是不会相交的

吴庸虽是无用,可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公孙策如此一点,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吴庸:下官知道了······

包拯返身坐回到太师椅上,厉声问他

包拯:吴庸,你来驿馆找本府可还有其他事?

吴庸想了想,鼓足了勇气回道

吴庸:回······回包大人,下官是想问问您,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包拯:若是有需要,本府自会通知于你

吴庸一面擦着满头的大汗,一面说道

吴庸:那包大人您先忙,下官告退

包拯:去吧

吴庸麻溜地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花厅,展昭看着他的背影,嘲讽道

展昭(何家劲):也不知道这些年,封都的百姓们是如何过的

包拯收起了满心的怒意,重新讨论起了案情

包拯: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部署,王朝和马汉负责保护张直的安全,顺便监视李鸿的一举一动,张龙和赵虎则负责守在村口,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进出张庄

一听可疑之人,公孙策立刻想起了一个人

公孙策:如果张仵作能够出现的话,那此案就离侦破不远了

包拯满脸凝重地说道

包拯:但愿他没有遭人毒手吧

是日深夜,李鸿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觉白间的情景一幕幕展现在他的眼前

李鸿:【当包大人说出姑母是被人勒死之时,自己心里有多么的慌张】

好在他聪明机灵,一番辩解之词竟让包拯都难以反驳,再加上自己主动请求包拯进屋搜查,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有搜到,这才为自己洗脱了嫌疑,只是有一件事,一直让自己忐忑不安那根勒人的绳子在哪里呢?李鸿晃了晃脑袋,决定先不想绳子的事情,现在更重要的是张直,他心里越是想,对张直的恨意就越深,实在是躺不住了,他悄悄地下炕,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蒙上了面巾,又将匕首藏在身上,便出了门,躲在附近监视的马汉见后忙跟上了他,马汉越跟越感觉不对劲,这不是往张直家去的方向吗?正想着,就见李鸿已经用匕首拨开了门栓,马汉不便直接跟进去,只得趴在墙头上悄悄观察着,只见李鸿砰得一下踹开了堂屋的门,西屋内正和衣而睡的王朝和张直猛地被惊醒了,张直吓得脸色苍白,小声问王朝

张直:不会是李鸿吧?

王朝:你先出去看看

张直点了点头,直接下炕,一面打开西屋的门,一面大声问道

张直:谁啊,这深更半夜的?

话刚落,他就瞥见堂屋站着一名黑衣人,张直仔细地打量着他,总觉得此人的身形有些熟悉,视线再上移到他的眼睛上,心中忽地一沉

张直:你……你是李鸿?

黑衣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从袖中掏出了匕首,冰冷刺眼的寒光刺得张直的心脏都攥在了一起,他下意识地大声呼救起来

张直:是李鸿,快来救我

屋内的王朝和墙头上的马汉听后同时往堂屋冲去,下一刻李鸿手中的匕首便易了主,李鸿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一时有些怔愣,若不是感觉到脖颈上有一种冰凉的感觉,恐怕他还要发愣好久,冰冷的寒意肆意地袭击着李鸿的全身,饶是杀过许多人的他浑身也止不住地发颤,他看了一眼正将匕首架在自己脖颈上的王朝,又瞄了眼旁边眼神凌厉的马汉,竟强挤出了一抹笑容

李鸿:两……两位大哥,这是我和张直之间的恩怨,本与你们无关,你们今日若是不插手此事,来日兄弟我必将重谢,如何?

话音一落,就见张直瞪大眼睛喊道

张直:李鸿,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何要杀我?

李鸿却是不理张直,而是满眼乞求地看着王朝和马汉二人,王朝嘲讽得扯了扯嘴角,忽地一伸手就将李鸿的面巾给扯了下来

王朝:李鸿,果真是你

李鸿见被认了出来,心里十分慌张,面上却仍是强辩道

李鸿:什么李鸿?我怎么会是李鸿呢?

又指着张直讥笑道

李鸿:就凭他的一句话吗?难道他说我是圣上,我也是圣上吗?真是笑话

张直气得直跳脚

张直:李鸿,没想到你的脸皮竟如此之厚

马汉忙挥手示意张直冷静下来,他走到李鸿正对面,脸几乎挨上了他的脸

马汉:李鸿,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李鸿听了倒真开始仔细打量起马汉来,只见他眉头紧锁,似是在费力地想着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忽听他颤颤巍巍地问道

李鸿:你……你是包大人身边的人?

马汉白了他一眼,似是对他想了这么长时间很是不满

马汉:眼睛倒还没有真瞎,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鸿此刻是彻底慌了神

李鸿:不用吧,我就是跟张直开个玩笑,没有真要杀了他

李鸿一面说还一面冲着张直使眼色,张直直接无视李鸿,恨恨地对着王朝和马汉说道

张直:还请二位官爷将李鸿带到县衙好好审问,最好再用大刑伺候伺候他

王朝:胡说,包大人可从来都不会用刑,不过吴大人可就说不准了

王朝觉得自己必须得纠正一下张直的话,李鸿一听要受刑,慌得直求饶

李鸿:两位官爷,草民又没有杀人,不想去县衙,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王朝:走吧

王朝将匕首收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押着李鸿往驿馆走去,刚出村口,就被监视的张龙和赵虎他们发现了,张龙本想着上前拦住问问,待他们走近后,却发现三人正是王朝、马汉和李鸿,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看来李鸿今夜有所行动,抓住了李鸿案子就相当于破了一半,但是他们还得留在这里监视,万一那个张仵作出现了呢?驿馆,包拯正在熟睡,忽地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公孙策:大人,大人

包拯:什么事?

公孙策:王朝和马汉把李鸿给押回来了

包拯:什么?

包拯惊得直接坐起身,下床打开了屋门

包拯:他行动了?

公孙策:今日夜里,他穿着一身黑衣闯入张直家中,想要杀了他,多亏有王朝和马汉暗中保护,否则今夜还真是凶多吉少

包拯一面捋着胡子,一面问道

包拯:如此说来,他没有成功杀掉张直?

公孙策闻言有些不解

公孙策:大人是心中可惜吗?

包拯:倒也不是

公孙策:那大人今夜要审问李鸿吗?

包拯:先把他押到县衙大牢吧

公孙策却是一动也不动,包拯便知他心中有疑惑,遂耐心解释道

包拯:今夜之事,只能证明他想杀张直却没有得手,并不能证明他和张母之死,还有张直家中的惨案有所关联

公孙策:学生明白了,大人,您继续歇息吧,我去吩咐王朝和马汉去

包拯:有劳公孙先生了

王朝和马汉得了令,便押着李鸿去了县衙大牢,县令吴庸知道后很是好奇,但又不敢多问,生怕包拯知道了会训斥自己,便强压着好奇心又回屋睡觉去了,且说张龙和赵虎自王朝和马汉押着李鸿回去后,心里就一直犯嘀咕,他们都希望张仵作快些出现,就算是张仵作不出现,其他有用的证人出现也行啊,二人正想着,忽地瞥见一鬼鬼祟祟的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张龙:赵虎,你悄悄地跟着他,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我留在这里继续监视

赵虎:好

赵虎便悄悄地跟在男子身后,跟着他到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前,他抬眼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赵虎:【这不是张仵作家吗?难道他就是张仵作?】不行,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等到男子进屋以后,赵虎偷偷地来到窗户跟前,濡湿手指,捅破窗户后,借着圆形的小洞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熟练地打开屋内的箱子,从里面掏出了许多衣裳还有一个钱袋子,而后又见他掏出了一坛酒,赵虎一面看一面暗暗想道

赵虎:【如此熟门熟路,他不是张仵作还能是谁?】

屋内的张仵作正使劲翻腾着箱子呢,忽地听见一男子大喝道

赵虎:张仵作

张仵作听了慌张地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张仵作:你……你是谁?

赵虎:张仵作,你可是让我们好找啊

张仵作满脸心虚地问道

张仵作:我只是个小小的仵作,你们找我做什么?

说着拔腿就要往外跑,赵虎见状笑了一声,腿一伸,便将他绊倒了

赵虎:若是没事,那你跑什么?

张仵作:我……我有急事……

赵虎一面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一面说道

赵虎:张仵作,跟我走一趟吧

张仵作颤抖着声音问

张仵作: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赵虎:去驿馆,见包大人

张仵作慌得直摇头

张仵作:我不要去见包大人,杀人的又不是我

赵虎:你还是去包大人跟前解释吧,走

赵虎扭着他直往驿馆走去,到村口时还叫上了张龙,驿馆,包拯刚睡下没多久,就又被叫醒了

公孙策:大人,张龙他们把张仵作带回来了

原本还有一丝困意的包拯听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包拯:带他去花厅等着

公孙策:学生遵命

驿馆花厅,包拯到时,张仵作正垂首跪在地上

包拯:你可是张仵作?

张仵作闻声抬眸一瞧,见包拯满面黢黑,神情甚是严肃,魂魄早被吓跑了一半

张仵作:回……回包大人的话,正是小的

包拯:这些时日,你去了哪里?

张仵作犹豫了一会儿,回道

张仵作:小的……小的去了隔壁县的亲戚家里

包拯:何县何村何名?本府即刻派人去核查

张仵作却是沉默了,他在隔壁县根本就没有亲戚啊,难道要编造一个亲戚出来吗?包拯见他沉默不言,遂怒声喝道

包拯:还不说实话

张仵作慌得磕头不止

张仵作:小的说,小的说

只见他似是鼓足了勇气,回道

张仵作:包大人,小的是出去逃命了

包拯听后心中大惊

包拯:逃命?可是李鸿要杀你?

张仵作下意识地反问道

张仵作:您是怎么知道的?

包拯见他如此反应,忙继续追问道

包拯:他为何要杀你?

张仵作没有直接回答包公的问题,而是求饶道

张仵作:包大人,小的若是说了,您能不杀小的吗?

包拯:违法犯罪之徒,自有国法制裁,本府又岂能枉法?

张仵作思索了好一会子,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包拯

张仵作:包大人,张虎的母亲实际上是被人勒死的,并不是李鸿所说的自缢而死

包拯:可是据李鸿所说,自缢而死的结论,是你验尸后得出的,若你方才所言属实,那你就是他杀人的帮凶

张仵作:包大人,小的并不知道他杀了人,只是收了他五十两银子,帮着他说了谎,若真是知道他杀了人,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小的也不敢如此做啊

包拯:就算你不知道李鸿杀了人,难道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就可以颠倒黑白,掩盖别人的真实死因吗?

一番质问之词让张仵作彻底瘫软在地,他的心中也是懊悔不已,一旁的公孙策问他

公孙策:那五十两银子呢?

张仵作指着赵虎回道

张仵作:在这位官爷手中的包袱里

赵虎忙将包袱递给包拯

赵虎:大人,包袱里有个钱袋子

包拯“嗯”了一声,伸手打开了包袱,见里面是一些衣裳,还有一个布袋子,他一面打开袋子,一面问张仵作

包拯:五十两银子全在这里面吗?

张仵作:里面只有四十两银子,其余的十两都已经被我花了

包拯:买了什么?

张仵作:清芬楼的酒肉饭菜

包拯瞪了他一眼,正要吩咐赵虎将人带下去,忽地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包拯:张仵作,你为何要逃命?又为何深夜返回张庄?

张仵作一五一十地解释道

张仵作:小的怕李鸿杀人灭口,所以想要要逃命,深夜返回张庄,是因为上次逃得很匆忙,什么都没有带,便想着回家拿些衣物和银两

包拯:你怕李鸿会杀你灭口?

张仵作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禁回忆起李鸿杀害张直的父亲和妻儿的凄惨画面,包拯看着张仵作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忙问道

包拯: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张仵作试探着问包拯

张仵作:包大人,小的若是说了,算是将功赎罪吗?

包拯对于他的讨价还价颇有些不耐

包拯:赵虎,将他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张仵作忙求饶道

张仵作:包大人,小的说,小的说

包拯:还不快说

张仵作:包大人,小的曾亲眼目睹李鸿杀死了张直的父亲还有妻儿,所以小的才连夜出逃的

厅内的众人听后皆是震惊不已,原来最关键的证人竟是张仵作,包拯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直视着张仵作质问道

包拯:你既亲眼目睹了李鸿杀人,为何不去报官?

张仵作小声嘟囔着回道

张仵作:小的当时只顾着逃命了,没有想到这层……

包拯气得胸膛是起伏不已

包拯:赵虎,将他押入大牢,好生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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