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宪在转身后一转笑脸,冷脸走向大门外,恪宇跟在他身后。
出了宫上了马车,周兮宪感受到头有些晕了。右手轻揉眉间,右手下意识去摸腰间佩剑,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剑在恪宇那。
中毒了,应该不深,不然怎么会只是这点症状。
他左手舒张盖住额头和眼睛,冷笑一声。
狗啊,老子在前线拼死给你大齐下一寸寸疆土,你他妈来陷害老子。
他强迫自己醒着,车里有些闷,拉开帘子跟在一旁的恪宇:“还有多远?”
恪宇正在想刚刚在宫里面皇上跟主子说了什么,被他猝不及防的这么一问猛的吓了一跳,然后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说:“前面就要到了。主子,你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太好啊。”
“等一会儿见了府,把军医叫到我房内。”恪宇“哦”了一声。他再次将帘子拉上,里面重归黑暗。
马车停下,周兮宪下车,见府外站着一个人。那人见周兮宪走来,连忙上前行礼:“王爷,我是兵部尚书钱大人的手下。过两日便是我们小姐的生辰,大人来请您,这是帖子。”
周兮宪不耐烦地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说:“既是收帖子,你为何不直接给他们。”
那手下连忙摆手道:“这与这两位无关,是我们大人要我亲手将帖子送到您手上。他还让我给您说句话,望您务必参加。”
周兮宪眼神示意恪宇,恪宇会意,将他手中的帖子接过。周兮宪头也不回进府,听见后面传来恪宇的声音:“既然帖子我们已经收了,那请这位大人先回去吧。也请转告钱大人这盛生辰宴参不参加,得看我们王爷那日得不得空了。”
那人还要说什么,就见周兮宪停下脚步,大喊一声:“恪宇。”
恪宇不再废话,眼神一冷,朝那人伸出左臂:“请大人回吧。”然后跟着走入府内。
顾言瑾穿上黑色的夜行服,用布条将袖子绑紧,匕首插入腰间。她起身将头发扎起,余光瞥到桌上的紫色面纱。那是她生母兰娘的。
“阿娘,这个好好看,怎么带呀?”木沐小手中拿着面纱小跑出屋子,举起对在院子中浇花的兰娘。
兰娘放下花壶,蹲下身接过面纱,将它展开戴上,晃着头:“你看,娘好不好看?”
木沐点头,嚷嚷着自己也要戴。
兰娘给她比划了一下:“你的脸太小了,戴上了整张脸都遮了。娘把它给你,你长大了在戴,好不好?”……
顾言瑾看着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娘…”
我好想你和爹。
她回过头,将头发扎好。戴上面纱,走出屋子,没入黑夜中。
进入房内,周兮宪已经开始有些吃不消了,扶住桌子,差点撞上椅子,恪宇连忙将他扶稳坐好去将军医请来。
江军医领着东西来了江。他先拔了把周兮宪的脉,然后掏出针灸袋中的银针给它在不同的穴位插上。“将军,这是中了散花。一种茶里面的毒,所幸中的也不深,老夫给您通一通,等会儿再吃两粒药就无事了。但是切记您这两日先不要练功了。”
周兮宪一只手撑着额头,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将军一将针拔下放回针灸袋中,掏出两粒药递给恪宇,又跟他交代了几句,就拿着东西走了。
半个时辰后,周兮宪将两粒药一口吞下,对恪宇说:“我洗个澡,你先出去吧。”客语点头马上出去了。
房内本来就有几壶热水,他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将热水全部倒入浴桶内,一件一件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放在一边。
衣服下是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周溪县不像其他习武的男子那般,胳膊粗大,他反而很纤细。
他将头顶的簪子拔下,长发落下,直至腰间。他望了望四周,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将胸前的束腰带解下,走入浴桶之中。
威名赫赫的澜沧王,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是女子。
澜王只有一位王妃,就是周兮宪的生母。澜王深爱他的王妃,不愿再续弦,但是王位必须传下去,他就对外称所生之子乃是男孩。恰巧,周兮宪出生后没多久就遭到了一次遇袭,一个黑衣蒙面人在三更半夜悄悄将她抱走,后来她的养母发觉她不见了,澜王拼死驾马将那歹人抓来,夺回爱女。
澜王一直驻守在澜沧江附近,不与京城往来过密,所以皇帝就算是想查他所生的究竟是不是男孩,也无从下手。还有澜王一直将他保护的很好,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未曾有人发现她是女儿身。
她与父亲的将士们从小一起磨练,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兄弟。他也自幼裹胸,将自己女儿生的身份藏得很好,所以除了澜王,她的养母和江军医,即侍卫恪宇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是她的这一致命要点。
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她的这片府宅也并不安全,派来的不管是侍卫还是侍女,都是从宫中而来。她不敢松懈,所以只是闭着眼,耳朵也一直竖起,听着一切动静。
不知是毒药效果未退还是水太热了,她竟迷迷糊糊的有点想睡。就在这时窗外发出了一点响声,她猛地惊醒,细听,好像是有人想从窗外爬进来。
她刚想喊恪宇进来,就听见那扇窗户猛地打开。一个黑衣人翻进来冲他而来。
她抓起放在一旁的外袍,迅速从浴桶中跳出。她刚披好,匕首的寒光在她眼旁闪起。紧接着那黑衣人的眼睛与她对视上。
那是充满冷冽的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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