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亦琛既气又愤,一把将佟怿壁咚在案几上:“五年的好兄弟白当了,有钱都不还我,还仗不仗义了?”
“我不仗义?我没告你诈钱我就已经够仗义了好吗?”佟怿指着自己反问。
“怎么?你还想我入狱!我告诉你佟怿,你要是再不交钱我就把你房子收回来!”
“你敢?”佟怿气得将雷亦琛反锁在墙上。雷亦琛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地说:“你看我敢不敢,我现在就回去,我现在就回去叫人把你家端了。”
雷亦琛说着就推开佟怿,佟怿气得跺脚,后又拉扯住他,理直气壮地说:“嘿,好小子,你敢端我家?你还真以为这西都的房子都是你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宫告诉我父王说你收他赏赐给我的房子的租!”
雷亦琛破防,瞪着佟怿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摆烂道:“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就是要给我交租!都月底了,我不催你,你还理所应当以为交完了?”
佟怿拿他没办法,想着今天好在是自己的人,若是旁人听到他堂堂怿王买不起房,那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于是他从身后的柜子上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盖拿出一沓银两,点了几张递给雷亦琛好声没好气地说:“给,三百两都给你了,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了!”
雷亦琛不依不饶:“三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啊!三千两。”
“三千两?雷亦琛,看不出来啊,你这个奸商长得人模狗样的,这么黑!”佟怿震惊。
“这都过去五年了,西都的房价跟以前还能比吗?”雷亦琛不以为然。
“不是,我五年前的房子不应该按五年前的价吗?你什么意思你?我交了五年的租,结果到头来还要按今年的价,那我还不如再买一栋算了!”
“这能一样吗?你要是今年再买一栋,那必须一万两!你说你堂堂怿王又不是没有钱。”雷亦琛站着说话也不腰疼,张口就来。
佟怿看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奸商,抬脚就使劲踢了他几脚。
“你想钱想疯了吧你?”
雷亦琛赶紧求饶:“啊,别别别,别踢,我错了我错了,三百两三百两!”佟怿这才收脚,雷亦琛接过佟怿手中的银两就往口袋里揣。佟怿看着气人,但也转移了话题:“你说冰楚夕来买房了,买的哪栋?”
“就你隔壁那栋啊。西都街上除了我家就你家位置好,冰楚夕看上了呗!”
“不是,雷亦琛,你还是不是人?当初谁说把隔壁让出来给我儿子娶媳妇的?”
“还给你儿子娶媳妇,你儿子今年才三岁,我还要空着这么好的一块地二十年,我还怎么赚钱?”
“谁说我儿子要二十年后成亲的?你以为谁都要像你二十有一了还不娶妻!”
“嘿,你攻击谁啊?你自己十五岁娶妻还不让我二十后娶了是吧?”
两人吵着都要动手了,佟怿气不过,还是硬要收回那栋房:“我不管,你先答应我的,你必须把那栋房子要回来!”
“就在隔壁,你想要回来你自己去找他谈呗!”雷亦琛事不关己地说。佟怿也懒得跟他吵,问:“多少钱?”
“五千两。”
佟怿震惊,抬起手就想打他,雷亦琛赶紧护头:“又不是我喊的价,他自己给的。”佟怿吃惊,收了手,雷亦琛继续说,“我也不敢相信,他刚来的时候还告诉我他没钱说要过几天给,结果今天上午就拿出了五千两买下了这栋房。”
“他不会拿得我易湖军库的钱吧?”佟怿提防道。
“还易湖军库,马上就要炸了。要我说冰楚夕事先拿回一些也好,不然就真的全没了。”雷亦琛说得倒像是钱拿回来了是真的拿回佟怿口袋里了一样。佟怿翻了个白眼。
雷亦琛转身就走。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收租呢?”
雷亦琛说完溜出了屋子,晃出了院子刚走出不远就被人用麻袋套了。
申时,佟怿控制不住情绪,还是跑去隔壁打探了一下,结果:
“不是,冰楚夕走了?回冰族了?”佟怿简直不敢相信,拉着管家问。
“是,东家中午吃完饭交代完小的就带着娇妻回冰族了。”管家如实作答。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又或者说卖房的事?”
“卖房倒是没说。他就交代我们要打理好府中事务。”
佟怿咂嘴,小心嘀咕:“那他要是不回来了呢?我还怎么要回房子?”
管家听见后忙说:“怿王殿下这是要这栋房?那还真被东家猜对了,东家临走前还特意交代过小的,如果谁提起要买这栋房就说房契在他手上,别打他家的注意。”
佟怿脸色一黑一白,似乎又被气到了。
管家连忙道歉:“怿王殿下见谅,小的也只是实话实说。”
“行,我知道了。”佟怿说完,留恋了一眼那座府邸,后抬脚就走,但口中还是喃喃细语,“好你个冰楚夕,就这么喜欢搅?搅屎棍!”
他已经很抑制自己不要爆粗口,但还是控制不住骂了一句。
沛城。
刘翔带领冰族十万大军直冲南下,沛城军本在易湖战争就已经死伤惨重,而且,火族强干弱枝,地方是不允许私自打造军械的,意思就是沛城军械不足。
对于这一点,冰族早在朝廷商议就已经足够了解,所以,刘翔一路进攻到沛城也是有足够的信心。
攻城早已习惯。
沛城城楼禁闭,城内百姓妻离子散,流离失所,沛城军发生内讧:
中路军:“等西都军来支援,沛城早就灭城了!”之后中路军弃城逃亡。
东路军:“你们要走自己走,我不可能弃城于不顾,自身逃亡的。”之后东路军全军覆没。
西路军:“你们谁敢走!逃兵一律格杀勿论!”之后西路军忍气吞声坚持到了最后。
易湖。
由于刘翔一路南下,易湖军库并没有被发现,但以防万一,佑安还是听从佟怿的安排将军库炸毁。
戌时,西都,监狱。
几个狱吏带着一个身穿白丁的百姓来到关押雷亦琛的地方。
雷亦琛抱怨道:“你可算来了,这鬼地方还是不是人住的,乌漆麻黑的!”
狱吏停止开门的动作,几个人看向狱内。里面灯火通明,案几、台几等家具摆列整齐,案上各类水果数不胜数,书籍不计其数,总之就是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
见门打开,白丁赶紧拥上雷亦琛:“公子您受苦了。”雷亦琛径直往外走,口中骂骂咧咧:“郑光启这老东西敢抓老子入狱,简直天地难容!”
“西都公子这边请。”狱吏引领雷亦琛往右走,雷亦琛好奇:“大门不是在左边吗?往右走去哪?”
白丁小声提醒:“少爷莫不是忘了,咋们是掏钱买出来的,走正门被发现了怎么办?”
“噢,所以我们这是走后门!”雷亦琛说完敲了白丁一下,“我堂堂西都公子什么时候轮到走后门的地步了?”
白丁为难地看着他,他也没再追究,快要走出监狱时,雷亦琛被最后一间屋子吸引。
里面有一男一女抱团在一起,男的紧闭着双眼,身上的血已经干透;女的全身上下乱糟糟的,上身披着一件带血的外套,外套上印着皇族纹饰,一看便知身份不一般。
雷亦琛心道:皇室还有我不认识的人?
接着停住脚,问道:“他们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
带头的狱吏回答:“就是普通百姓,偷了点东西被衙役抓住就扔这了。”
雷亦琛白了那人一眼,嗔怪:“不是,你当我西都公子什么人了?我跑遍火族做生意难道连卑尊贵贱都分不清?”
狱吏哑口无言。
“开门!”
“这……西都公子不要为难小的……”狱吏难为情地看着雷亦琛。雷亦琛有些不耐烦,但也没再为难他,而是问道:“这是谁抓来的?”
“怿王殿下!”
“老怿!”雷亦琛有些震惊,后又嬉皮笑脸道,“你早说嘛,老怿这边我会处理,快开门,我倒要看看老怿他抓来的什么大人物!”
狱吏为难地看着他,雷亦琛气急败坏:“看我干嘛!开门!我和怿王什么关系你这么忤逆我?”
整个西都都知道西都公子与怿王关系非同一般,狱吏当然也在内。
最后狱吏不情愿地打开门,雷亦琛走近盯着两人打量了许久,冰皓雪不敢吭声,但也被他的目光吸引,她好奇地看着他,他靠近她也不分男女有别就撩起她的下巴,嘀咕:“这么标致,老怿不会是背着媳妇偷情了吧!”
冰皓雪一个寒噤身体一抖,怀里的哥哥睁眼看见笑得贼眉鼠眼的雷亦琛一把将其推开,然后死死地护住妹妹。
雷亦琛没有防御直接一个屁股坐在地上,他气急败坏地起身指着冰云轩就骂:“我吃你豆腐,拱你家白菜啦?!!”
冰云轩目光警告,似乎随时就会把他刀了。雷亦琛缩了缩身,后又说:“看什么看?你这样子还想杀我啊!”
见状,白丁前来拉扯:“公子走吧,别管那么多。”
“对啊,西都公子,怿王殿下交代过让他们自生自灭的。”狱吏也急着叫雷亦琛走。
“等等,自生自灭?什么罪还有这种操作?”
“哎呀,西都公子别管了,待会狱史大人回来了,我们都不好过!”狱吏再次劝谏。
冰云轩打量了一眼雷亦琛,他全身上下尽显富贵之气,西都公子?西都公子!冰云轩似乎有了思绪,叫住了欲走的雷亦琛。
“西都公子请留步!”
听着一声虚弱的声音,雷亦琛转身看向冰云轩,冰云轩继续说:“敢问阁下可是西都首富,雷亦琛?”
雷亦琛再次扫了冰云轩一眼,点头:“正是!请问阁下是……”
“冰族太子,冰云轩!”
正如他所料,雷亦琛十分震惊:“冰,冰族太子!那这位是……”
“没错!她就是我妹妹,冰族公主!”冰云轩已经猜到了雷亦琛想说什么,也开始掌握了话语权。
雷亦琛惊得跺脚:“冰族太子公主?老怿兄怎么能耐?!!怪不得冰族军直接打到易湖了!”
冰云轩眸间一亮。
“我就说冰族作为和平族怎么会攻打火族!”
冰云轩再次看了一眼雷亦琛,灵机一动,说:“既然西都公子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救与不救?”说完咳嗽了几声,嘴角再次染红。
“哥!”冰皓雪担心地拖住哥哥的下巴。
雷亦琛还在琢磨,冰云轩看着他,似乎在警告什么。
“西都公子走吧!”狱吏察觉不妙,拉着雷亦琛就走。
“我们已经困了三天!咳咳咳……”冰云轩说着又咳出一团血。冰皓雪着急地拖着哥哥,心疼地说:“哥!哥你别说话了。”
眼看着雷亦琛就要离开牢房,冰云轩挣开妹妹,大喊一声:“冰族才是正义的!”
雷亦琛一惊。
冰云轩一口鲜血闷出,昏死在地。
“哥,哥哥,你醒醒,你别吓唬雪儿!哥哥!”冰皓雪哭腔道。
雷亦琛大声催促:“还愣着干嘛,快叫太医!”
狱吏为难地看着雷亦琛,说:“怿王殿下有令,让冰族太子自……”
雷亦琛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沓银两甩在他们脸上,喊道:“救人!”
几个狱吏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捡起地上的钱,派一个人去请了太医。在雷亦琛的吩咐下,剩余的狱吏还将关押雷亦琛的牢房里的家具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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