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琅嬅嘱咐了一句,孩子重要,恩宠也别落下,意欢认真应了,琅嬅便没继续叨叨。
只有嬿婉一面关心,一面在背后觉得有哪里不对。不祥的预感如影随形,如同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巨大刀刃。你知道它终会砸下,但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处刑的又是谁,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的心绪不宁自然也被身边人所察觉,春蝉问过无果,于是木着脸找来了进忠。
进忠本满头雾水,心想着没听说令主儿最近遇上什么事了啊,然而嬿婉一开口,他便明白了所有。
嬿婉问的是:“你如今也算是皇上身边的人了,你觉得,皇上会允许,在嫔妃心里,有别的物事分量比他本人更重吗?”
与其说是问,不如是确认。
进忠轻轻一笑,吐出四字。
“绝无可能。”
那柄悬挂于头顶的无形刀刃终于锁定了对象。
皇上和舒妃吵架了,前者当场拂袖而去,留意欢独自神伤。
晨起梳妆时分接到这样的消息,一大半人的反应就是自己还没睡醒。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嬿婉问着澜翠,“舒妃何等恩宠,后宫之中,除皇后和贵妃,明面地位最高的就是她了,她素来对皇上百依百顺,怎么会起了争执?”
澜翠和春蝉围着嬿婉为她更衣梳妆,前者嘴上还不停:“奴婢怎么敢胡乱编排舒妃,实在是宫人们亲眼所见,昨儿皇上翻了舒妃的牌子,然而连晚膳都没用完,御驾就抬着皇上回了养心殿。”
“可知道他们吵得什么?”
澜翠拼命摇头:“奴婢不知道,下人们也不敢乱传,总归是起了争执的。”
嬿婉抿了抿嘴唇,她怎么都没想到,让自己感到不安的源头,竟不是向来沉不住气没有分寸的塔娜,而是一向得宠的意欢。
“搞快些。”她催促着,想要快点去长春宫问清楚。
宫中的消息素来都是长了翅膀,这一会功夫便飞遍合宫,反应与嬿婉大差不差,都觉荒谬。
但来到长春宫,见得早早到来,寒着一张脸坐在那的舒妃,便知这一切不是凭空捏造。从前舒妃一直是冷脸示人,然而自从生下四阿哥,她满宫打转求学,一来二去和这些人也算拉近了关系,自不会再作那生人勿近的姿态。如今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然而就算心里一堆问号,有琅嬅坐镇,没谁真的敢打这个头阵。而且请安后琅嬅出言将对方留下,便更让众人只能暂且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思。
众妃关心的自然也是琅嬅关心的,但她对此有些猜测,是以并不算特别急切,只是用着和缓的口吻道:“听闻昨日储秀宫有些不愉快,可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
意欢闻言抬头,眼中脆弱有之,但更多的是迷茫:“我……不知道。”
昨晚的事情概括起来其实很简单,距离意欢生产已有几月,皇上到她这里用晚膳,敬事房也机灵地没有进去点眼。意欢早早知道他来,准备的都是对方爱吃的菜,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明是再温馨不过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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