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们个个玲珑可爱,阿哥之中,有大阿哥珠玉在前,一骑绝尘,他那里还分得了眼神给别的人。便是公主,皇后娘娘的璟瑟公主也是最得他心的那一个。嘉妃……”
他停了一停。对这个曾经宠过,心如蛇蝎的女人,皇帝并不是太过厌恶,丧仪一过安葬了去,依礼封为妃,也算是全了三阿哥的颜面。
倒是白蕊姬是实打实没有任何晋封,皇帝只拿疯妇二字形容,白布一裹送回母家就完事了,更无牌位香火。这二者之间的区别,细细品味只觉得薄凉,两个都是。
进忠继续说:“嘉妃野心勃勃,可是为着三阿哥拼了命,如今也是找了个好养母,起码这辈子是不愁了。您足够年轻,也有的是时间,凡事顺其自然就好,万万不可寻为一时之利,去用什么偏门左道的东西,只会害己。”
嬿婉看着他,忽然来了一句:“你觉得在宫中,顺其自然,随波逐流是好的生存之法吗?”
进忠微愣,随后展现的唇角弧度就带上了些似笑非笑:“当然不能。婉嫔可以从无人问津的常在一跃为嫔,是皇后肯惦记,但有更多比她还默默无闻的人,至死没能等到自己的善有善报。一昧等着上天的施舍,那是最愚蠢的事情,想他人之不能想,做他人之不能做,胆大心细,才能直入青云。”
“奴才的意思是,损人可以,损己不行。”
进忠走后,嬿婉摆弄着怀中柔软的靠枕,面露思索之状。
一颗脑袋鬼鬼祟祟地从帘子后探出来,是澜翠。
她把声音放得可怜巴巴:“主儿,奴婢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嬿婉奇怪地看着她,“你搞什么鬼呢?”
“这不是才说错了话嘛。”于是澜翠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半蹲在嬿婉面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一脸的讨好,“进忠公公刚刚已经把我说一顿了,以后奴婢会小心谨慎的,主儿不要怪奴婢好不好?”
“我怪你做什么呢?”嬿婉心立刻就软得不行了,“你是为了我考虑。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要是以后你在我面前连话都不能自如的说,我和那些凶神恶煞的暴君有什么区别?”
“那就好。”澜翠顿时眉开眼笑,“不过主儿刚刚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害人害己不可以,损人不利己也不可以。”
“那么,如何做到损人又利己?我又要损谁,利谁?”
澜翠糊涂了。她不是春蝉,不比前者更懂她的心意,当下选用最笨的方式:“主儿说什么?”
“没什么。”嬿婉笑一笑,“不论如何,他说的对。一切,都还为时尚早。”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储秀宫。只不过没有那么开门见山。
最开始的时候,是荷惜见自己的主子,日常除了陪皇上以外,就是窝在宫里,看书,品茶,写诗,画画,甚少出游。她不禁问:“主儿,现在已然转暖了,您怎么还一直窝在宫里不动弹呢?御花园新开了许多品种的花,奴婢和您收集一些,回来做书签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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