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在春蝉的帮助下选了一个处于安全距离的座位,两个人眉眼官司打了半天,后者才终于勉强答应放她一个人应对金玉妍,又絮絮了一堆,说有什么事直接大声喊,她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来。
看得金玉妍嘴角一阵抽搐,这人是把自己当做护崽的鸡妈妈,而把令嫔看成是没断奶的婴儿吗?
但……真好啊,人在宫中,若身侧无这样的知己腹心,日子要如何过呢?
“你,为什么要谋害玫……白蕊姬腹中之子?”
“皇上对你不好吗?你的未来明明有的是指望,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然而她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嬿婉开了尊口,却是一个非常稚嫩,毫无意义的问题。
金玉妍下意识想要翻白眼,动作做到一半又把表情摆正,强硬转换成一个暧昧的笑容:“真是天真呐,你平时在皇上面前也这样吗?扮幼稚扮无知,把皇上当丈夫师傅的同时还当爹?”
嬿婉被她这直白的措辞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可她停顿一下,居然也做出了反击:“难道你得宠那些时候,没这么做吗?”
“……好吧,你说得对。”金玉妍一阵哑声,复又挂上妩媚的笑容,“既然我们在这一举上能达成一致,说明我们某些地方是共通的,你又为何不知,我要这么做呢?”
嬿婉干巴巴来了一句:“稚子无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成想金玉妍笑得更加厉害,明明在琅嬅面前,她还能保持基本的礼仪与风度,如今却是捂着肚子弯着腰,笑得毫无形象:“稚子无辜?魏嬿婉,这话由你说出来,自己不觉得害臊吗?!”
嬿婉面色一白,手无知觉地攥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吧行吧,你不知道。”金玉妍笑够了,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泪花,又戴上平素完美的面具,“那接下来这些,你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比现在狼狈得多,我也比现在高贵得多。”
“但最终,我们都不得善终。”
嬿婉这次直接把头撇过去,摆明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听不见的不配合架势。但很神奇的,她宁愿掩耳盗铃,都不愿选择起身离开。
金玉妍笑容更浓烈了,活像开到最盛的牡丹花。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幽幽来到嬿婉身边,在对方如一只浑身炸毛的猫,满目警惕地看着她的时候,只是漠然地从她身侧桌上取了一只酒壶,为酒杯满上,对虚空遥遥一举,然后——
一滴不剩地贡献给了身下的地毯。
“你……”嬿婉第一个想法是她在诅咒自己,可看金玉妍眉目冷静,全然一副正常人的样子,嘴唇开了又合,终于还是道:“你这杯,是敬给谁的?”
“我的盟友。”
金玉妍安静答她:“她抱憾而逝,谨以这杯酒,哀怮同类的哀亡。”
她没有提及任何有关此人身份的字眼,可是这一瞬,嬿婉头脑通明,竟然瞬间明白了她所指是谁:“阿……阿箬?”
“还真是一点就通。尽管和那个你还差了太远,但这般的模样,我才能提得起兴趣,继续与你对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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