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顿悟

～ 房间内，林星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手中的灵药，对外面的议论浑然不知。

处理灵药的手段是炼丹师水平的重要体现，细微之处彰显功力。灵药若处理不当，杂质残留过多，控火时便难以把握，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一炉丹药报废。而手法精湛的炼丹师能精准判断所需灵药的份额，恰到好处，不会有丝毫偏差。

林星处理灵药的手法极为娴熟，原本仅够炼制十炉丹药的灵药份额，经他之手竟拼凑出了十一炉。

房间外，负责考核的几位炼丹师大多时候都紧盯着林星，只是偶尔才瞥一眼展示其他炼丹者的画面。看到林星那娴熟的操作，他们不禁啧啧称奇，如此精妙的灵药处理手段，让这些见惯了新手慌乱模样的炼丹大师们也大感赏心悦目。

白袍老者张碧山端起茶杯，高声赞叹，为自己能发现这样的人才而得意非凡，还时不时地向酒糟鼻老者林山投去得意的目光，眼神中满是炫耀。

林星动作迅速，不到一个时辰，近三百份灵药就被他处理完毕。他依照自己的习惯，将灵药分别装入不同的玉盒，放置在顺手的位置。

正式炼丹前需进行试炉，以探测炼丹炉的操控性与火脉的强弱。对于新的炼丹炉，在不知其特性时，试炉尤为关键。林星此前已测试过炼丹炉的操作性，此刻只需试探地底火脉的情况，包括强弱变化与持续时间。

他拿起一个玉盒，里面装着六支通体洁白、食指粗细且须长的浮云草。这种灵药对火焰极为敏感，火焰越强，其表面颜色越黑，是试炉的上佳之选。林星拉动丹炉操纵杆，将灵药依次放入六个投药口，接着拉动火脉操纵杆，开始通火。筑基修士炼丹时无需这般繁琐，可直接用神识感应，但林星此举却尽显其严谨。

看着林星流畅的动作，张碧山捋着胡须，满意地笑道：“不错不错，竟知晓炼丹前试炉，看来其背后的炼丹传承颇有门道。林老鬼，你的养魂丹我可就不客气了！哈哈！”林山却反驳道：“咱们比的是成丹率，尚未到最后，胜负难料，你莫要得意太早。”话虽如此，他也聚精会神地盯着画面中林星的一举一动，毕竟三人行必有我师，每个有潜力的炼丹师手法都可能带来灵感，他不少炼丹灵感便是由此而来。

试炉过后，林星对地底火脉的强弱变化和关键时间节点了然于心，牢记在心，以便炼丹时格外留意。

一切准备就绪，林星开始炼制第一炉丹药，他选择了炼气修士常用的聚气丹。此丹对火候要求不高，炼制步骤相对简单，作为开篇之选再合适不过，正好先找找手感。

约半炷香后，林星取下丹炉出口的药匣，里面的药液便是成果。药液接近凝固，颜色偏黑，但整体品相尚可。刚取出几秒，遇冷的药液迅速凝固成结晶块。林星取出一小块，嗅了嗅，又放入口中品尝。片刻后吐出药渣，咂咂嘴，只觉味道辛辣，显然火候稍过，药力也未达标，按主世界标准当属残次品，不过在此处应可归为下品丹药，林星心中虽有些不确定，但思索后还是取过玉匙，刮去四周略黑的药液，只留晶莹透亮的部分。这样虽会损失不少，但剩余药液制成的丹药品质能有所提升，应该能符合要求。

他将剩余药液装入特制器皿，揉搓成黄豆大小的球状，裹上灵蜡后装入玉瓶。按规制一瓶应装十颗丹药，可因刮去不少药液，此时瓶中仅有四颗，距考核要求尚有差距。至此，这炉丹药炼制完成。林星唤出熟练度面板，看到炼丹技艺中聚气丹的熟练度增加了一点，这才满意地关闭面板。第一炉聚气丹的成果还算不错，算是个良好的开端。

林星满怀信心地开始炼制第二炉聚气丹，此次成色比第一炉好了许多，成品中足有六颗符合最低要求。随后第三炉、第四炉……时间缓缓流逝，林星渐入忘我之境，十一炉聚气丹全部炼制完成，出丹率高得惊人，总计出炉 72 颗聚气丹。以十一炉丹药理论最高出品 110 颗计算，成功率达到了六成半，是他往日成丹率的两倍有余。

但林星无暇顾及这些，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炼丹时如有神助，每个环节的操作方法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他只恨此次考核所能炼制的丹药有限，不能尽情施展。深知机会难得，他取来其他灵药，准备继续炼制，想要将这种状态延续下去。

一炉接着一炉，很快，剩余的四十四炉丹药也全部炼制完成。林星摩挲着空荡荡的灵药盒，心中涌起一丝怅然若失之感。他确信自己进入了传说中的顿悟状态，这可是无数修士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境界，哪怕只是天人合一的最初级状态，却如此轻易地降临到自己身上。林星不清楚这是多年积累一朝爆发，还是来到灵狐界后的特殊机遇所致。

顿悟状态虽已结束，但各种炼丹灵感如泉涌般在脑海中浮现，他明白此刻也是难得的时机。此时炼丹虽不如顿悟时那般得心应手，但带来的提升也远超平日。他深知一旦错过，必将抱憾终身。

时间紧迫，林星迅速将所有炼制完成的灵液鞣制成丹药，分别装入玉瓶，便匆匆向外走去。他要趁着顿悟的余韵，全力炼丹。

正在观摩他炼丹的三位考核官此时已呆若木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场普通的炼丹考核竟能目睹有人当场顿悟，这可是数十年来都未曾见过的奇景。

张碧山深吸几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向身旁两人确认：“老夫没看错吧，他刚才那状态应该是顿悟？”“没错，此子方才的表现确实是顿悟无疑。”三人不禁对林星心生羡慕。这可是顿悟啊，无数修仙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对于炼丹师而言，一旦顿悟，炼丹水平必将大幅提升。他们这些沉浸丹道二百余年的行家，也只是在突破筑基时有过感悟才勉强进入顿悟，与林星这般自然进入的情况不可相提并论，两者带来的提升也天差地别。而且林星如此年轻就能顿悟，未来在丹道上的前途不可限量。

一时间，三人皆起了拉拢之心，如此美玉良才，若能收入门下，必能光大门楣。

张碧山抬手叫来一名执事，吩咐道：“这位林小友炼制完成了，等他呈交丹药时，请他来此一叙。”“正是，这样的青年才俊，若不当面交谈实在可惜。”另外两人纷纷点头赞同。

然而没过多久，执事回来带来了坏消息：“启禀供奉，那林星将考核丹药呈递后就匆匆离去，说考核结果数日后再来领取。”

张碧山几人闻言，颇为遗憾。“也是，刚从顿悟状态出来，定要找个地方好好体悟，是我们鲁莽了。也罢，只能等林小友再来时看有无缘分相见。”他们平日里事务繁忙，只有丹师考核时才有空闲，下次林星前来时他们未必还在。与这样一位天才失之交臂，几人心中都满是遗憾。

“既如此，咱们就品鉴下林小友在顿悟状态下炼制的丹药吧。”林山的提议得到了其余两人的响应，他们招呼执事取来丹药，围坐在一起开始点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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