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的人,因为牙口不好,都喜欢吃嫩糯的米,但是老人的米饭比较硬,还夹杂着许多小沙子。
老人吃得慢,每一口都要花上力气。
老人:“中国不打仗,好地方。”
风荷:“嗯,可惜我现在在金三角。”
风荷低下头,沉闷地吃自己那半碗饭,夹着小沙子的米饭口感很不好,但没有她的命不好。
老人: “你吃得太快了。”
老人:“米饭慢慢嚼,就会有甜味。”
风荷把最后一口米饭硬咽下去,把空碗给他看。
老人见状,从竹框里拿出一支两掌长的短猎枪,放在大腿上。
风荷:“……”
风荷:“这两个罐头,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留下吃吧,这道菜……呃…这个盘子您也留下用吧,我看您餐具也不宽裕,呃,再见。”
风荷不敢在身后人随时拿出支猎枪的屋子里多待,更别提洗碗了,赶紧溜了。
之后,每次在饭点经过老人的竹屋,都会被挥手邀请一起吃饭——
必须出罐头配菜。
为了跟老人混熟,培养感情,风荷坚持发挥“尊老爱幼”,忍气吞声的美德,终于跟老人混熟,
从他嘴里套到不少话、听到不少故事。
在金三角的山区,没有土地归属权的说法,只要有空地,砍些竹子木头,就能造一间属于自己的竹屋。
追夫河沿岸及后面山上曾在战争时期被埋了很多地雷,即使有不要命的人敢来排雷,也会因为没有技术而赔上自己的命,
老人排雷技术高超,猜叔的这些竹屋都在追夫河上游沿岸,
这段河段两岸的雷都是老人一人排的,
这才是猜叔养着他的真正原因——
没有人是真正的菩萨心肠,即使是整日吃斋念佛的猜叔。
风荷住进竹屋的第二个月,金三角进入了雨季,
猜叔进山禅修,她有一个月绝对独处的时间,可……连日的降雨让人心情阴霾,独处使孤独感翻倍。
就是在那期间的一个中午,风荷带着自己做的两份西红柿鸡蛋盖浇饭去到老人的家里,听到了关于他前半生的故事……
老人喜欢坐在屋子门口看雨,一坐就是一天,只有吃饭的时候,显得多了些活力。
他对风荷说:
老人:“你来的时间刚好。”
风荷:“是啊,饭点。”
老人摇了摇头,
老人:“我是说,你来这里的时间。”
“这里”是指金三角。
老人说:
老人: “这里只有热季和雨季,你真是热季与雨季交替时来的,全部体会过,可以回去了。”
风荷看向老人,很认真地问:
风荷:“你是不是在钓鱼执法?”
老人:“什么?”
老人听不懂这个词。
风荷:“如果我说我想走,你会不会告诉猜叔?”
老人点点头,但还是很矛盾的说实话:
老人: “中国是个好地方,你应该回去。”
风荷冷哼:
风荷:“可你们不让。”
老人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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