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这个人,洁癖十分严重,平日里出行坐软轿,就是他连脚沾地都不愿意。
他给自己营造出了一个绝对干净整洁的环境,除了学堂里的一些重要场合,他都不会离开自己的舒适圈。
可这样的他,却愿意跟新认识的朋友一起去一些苍蝇馆子“探险”,足以见得在他心里,“云姑娘”这个朋友有多重要。
是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重要,很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愿意跟那个没礼貌总挑拨他神经的姑娘一起玩儿,一起喝酒,一起进行挑战自己神经的“探险”。
可这个朋友,却对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一开始,柳月很生气,是真的很生气,还有一些些的委屈,可回到天启城这段时间,他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阿筠说过,她戴面具就是为了玩的时候能尽情玩,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其实是,戴面具时才是她的伪装,是她作为东西楼楼主的责任,并不是她本身。
而柳月认识的,一直都是不戴面具的谷梁筠。
谷梁筠会说他穿得好看(第十章末尾,原话是评价精心打扮后的柳月为骚包),会戴他选的绣球花,会为了找他喝酒,从天启城赶去西南道,将东西楼置于风口浪尖也不在意。
这样想想,柳月也就不生气了,甚至有点开心。
不,是非常开心!
柳月松开阿筠的手腕,直接掀了斗笠丢到一边,弯腰拆开两个酒坛子的封口,将其中一坛塞进阿筠怀里,自己拎起另一坛,跟阿筠的酒坛子碰了一下,仰头就是一大口酒灌下去,溅出来的酒液沾湿了衣襟也丝毫不在意。
阿筠有些呆愣的看着柳月,夕阳下,他不仅是眼睛里染上了暖黄色,整个人似乎都被染上了颜色,漂亮的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
阿筠低头看着怀里的酒坛子,这酒坛子并不算大,从坛口,她可以看到酒液上沾染的霞光,和霞光中那道低头看向她的月牙般的眼睛。
有些慌乱的,阿筠扬起酒坛子灌了一大口酒,酒液晃动中,那些扰人心神的倒影也被打碎。
“慢点喝,这么好的酒,你就这么牛饮,岂不是浪费?”
“不是你先这么喝的吗!”
柳月但笑不语,阿筠却是絮絮叨叨的不停为自己辩驳起来:
“而且现在是我们两个畅饮,又不是宴席上的觥筹交错,不这么喝还能怎么喝!还找两个酒杯来一杯一杯小口慢啄啊!那得喝到什么时候去!”
柳月笑着又来跟阿筠碰了碰酒坛子,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随后他温柔的声音响起:“其实只要有好酒,我们就可以一直喝下去!”
阿筠仰头看向柳月,柳月朝她笑:“不是吗?”
阿筠胡乱应了一声,捧起酒坛子咕嘟嘟的牛饮了好几口,跟喝水似的。
柳月笑意更浓,也学着阿筠捧起酒坛子,喝水似的咕嘟嘟牛饮好几口。
在柳月眼中,此刻的阿筠,也被夕阳染上了晚霞的颜色,红艳艳的,十分好看。
不远处的阁楼里,教坊司三十二阁的主人月落站在窗边,仰头看着仙人指路台上的两个人,面色有些纠结。
在她的认知里,大名鼎鼎的柳月公子是风光霁月这个词的最佳典范,纤尘不染,优雅高贵,如九天下凡的谪仙人一般。
而她的忘年交小姐妹,戴上面具还能装装样子,摘下面具就彻底放飞自我,跟野丫头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能走到一起,还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月落转身离开,并且吩咐其他人不许靠近那边。
作为姐妹,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不去打扰小姐妹泡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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