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宠七皇子与重生罪臣之女（23）

春节一过，气温渐渐回升，又是一年伊始，万物复苏。皇帝的精神好了许多，以为自己有痊愈的可能，袋地是大病初愈还是回光返照，谁也说不清。终于在三月的某一天，这位帝王彻底倒下了。

刘婵玥和一众公主妃嫔跪在养心殿外，皇帝躺在龙榻上，与四皇子和九皇子说着话。沉闷的抽泣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泪发自内心，殿内市场传来皇帝的咳嗽声，好像每咳嗽一声，殿外的哭声就重了几分。

刘婵玥跪得腿酸了，忽然间看见一位贵人哭得晕过去，被宫人匆匆抬走。人们越发不安了，时刻注意着殿内的动静，一刻也不敢懈怠。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身边的公公高喊一声：“陛下驾崩——”

方才小声哭泣的宫人们瞬间转变为嚎啕大哭，殿内一片喧哗，无比混乱。霍牧行带着九皇子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本圣旨，高高举起在众人面前。“父皇遗诏在此，请李公公宣读。”

皇帝身边的李公公颤颤巍巍地接过诏书，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刘婵玥没心思听诏书中写了什么，竖起耳朵注意殿外的动静。

“...国不可一日无君...”

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高喊一声：“有刺客！有刺客！”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殿内再次混乱起来，人们惊慌失措，七嘴八舌地谈论刺客为何人。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似乎受了重伤：“不好了，有人谋反了！叛军杀到宫门口了！”话音刚落，这名侍卫就倒在了原地，鲜血在殿内蔓延，众人一片哗然。

霍牧行说道：“不要慌乱，先将众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殿内的众人在侍卫的护送下撤离，原本就挤满了人的大殿乱作一团。霍牧行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在人群中找到了刘婵玥，拽着她的手便往殿外跑去。跑进了一间偏僻的宫殿，他放开刘婵玥的手，语气强硬地说：“在这里待着，别乱跑，事情结束了我再回来找你！”

霍牧行说完作势要走，刘婵玥适时补上了一句：“怕是结束不了了。”

霍牧行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现在外面，大概已经被七殿下的大军包围了。”刘婵玥拔出早就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猛地指向他，自己往门口退去。

“刘婵玥！你要干嘛？”

“显而易见，谋权篡位啊！”

霍牧行双目猩红：“过来！别胡闹了，宫中有禁军，你以为你们能活着出去吗？”

“能不能活着出去，还要试一试才能知道。”

霍牧行怒火中烧：“刘婵玥！你今天非要出这个门吗？”

“我去哪里，只有我自己说了算。”

刘婵玥继续向门口走去，匕首仍然指向他，丝毫没有退让。霍牧行忽然笑了，声音诡异又凄凉，听得她毛骨悚然：“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呢？我从未想过害你！”

“换作以前我就信了，可是现在我只觉得虚伪至极。”

“好，好极了，刘婵玥，你还记得六岁那年我从绑匪手中救下你的事情吗？”

刘婵玥依然向外走去，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救命之恩，不会忘了。”

“其实那天霍牧尧也在马车里，他看见了你，可是自己也只有六岁，想救你却无能为力。所以他就求我，跪下求我，让我一定救救你，不过，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可我还是答应了，因为霍牧尧说日后我的课业他都会替我完成。多亏了他啊，不然我怎么会有时间陪你去放，纸，鸢？”

刘婵玥双目通红，死死地盯着他。“怎么？心疼了？”刘婵玥没有停留，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重重地推开了门。

霍牧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现在可以毫无负担地站在我的对立面了。”

阳光照射进来，打在刘婵玥的脸上，打在宫殿的地上，她大概能看到今日的结局了，霍牧行也是。

门口是手握长剑的霍牧尧，身后是乌泱泱的大军，已经将宫殿层层包围。刘婵玥接过霍牧尧抛过来的剑，站在了他的身后。“四皇兄，好久不见。”

他们的身后，霍牧尧的军队与皇家禁卫军厮杀，刀剑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

霍牧行说道：“别太得意，城外禁军还未到，我倒要看看大军是认父皇遗诏还是认你这个叛军！”

“啊，那些人啊，大概被孙将军和宁来郡的几位将军拦住了吧。”

“好啊，一个两个都反了！”

霍牧尧摇头：“皇兄尚未登基，怎么能算是谋反呢？”

“父皇的遗诏在此，你岂敢不从？！”

霍牧尧嗤笑：“遗诏也要有本事宣告天下才算数，再说了，谁能证明这不是四皇兄伪造的？”

霍牧行自嘲一般笑了笑：“哈哈哈哈，七弟啊，你还真是让我惊讶！”话语之间，殿外胜负已经定了，霍牧尧带的人冲进殿内，将霍牧行包围。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您是我的皇兄，我怎么会杀你呢？将四皇子送回府中，好生看管，不得懈怠。”

霍牧行被两个士兵押着带走，脸上却不见半分凄凉，反而笑着，将声音拖得很长：“行——你们赢了。”霍牧行的脊背还是挺得那样直，毫无失败者的模样，永远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七弟还是太心软，若是我赢了，定会直接杀了你。”他的语气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声音随着风传来，又散在风中。

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远了，最终消失在刘婵玥的视线中。她丢下手中的剑，紧紧抱着霍牧尧，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她不安的息怒逐渐平静下来。“霍牧尧！”

“我在呢。”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都活着，太好了，我们真的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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