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宠七皇子与重生罪臣之女（22）

上一世 刘婵玥十五岁

难得有闲暇时间，霍牧尧躲在书房中画画，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很快就被周缚的声音打破。“殿下，在做什么呢？”

霍牧尧笔下一顿，一大滴墨水滴在了画面上，原本清秀壮丽的山水画瞬间毁了。周缚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情，连忙在霍牧尧的面前跪下。“属下知错了，不该大呼小叫，毁了殿下的画！”

霍牧尧摆摆手：“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起来吧。”

“多谢殿下！”

“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和我说什么？”

“三公主在府内请了一个南边来的戏班子，殿下想不想去看？”

“不感兴趣。”

“是因为柳家二小姐也在吗？”

柳家二小姐是周缚的心上人，霍牧尧每次提到这个名字，他都像是个煮熟的大虾一般满脸通红。“对....殿下果真是料事如神。”

“少拍马屁，你想去就去。”

“属下总不能留下殿下一人在这里吧？”周缚说完便看向桌子边上放着的卷轴，随手拿起一个，问道：“殿下，属下能看看你的画吗？”

霍牧尧点点头，却在余光瞥见他拿的是那一副画之后，连忙出手制止。可惜晚了一步，周缚已经将画卷完整地展开。“原来是刘小姐啊，殿下这些画这么宝贝，不会画的都是她吧？”

“不全是，你手里那个画得不好，还给我吧。”

“殿下，你也太谦虚了，这还不好啊？”

霍牧尧夺过周缚手中的画，认认真真地卷了起来，毕竟这张脸他描绘了千万遍，不知道用了多少纸张才得了这么一张满意的。“你不是要去听戏吗？快去吧。”

“这画中人也在，殿下当真不去吗？”

“不去。”

“为什么啊？”

“去了又如何？她不知道我。”

“殿下啊，你要是真的喜欢，为什么不和她说呢？殿下躲着做这些，刘小姐也看不见啊！”

“不是时候。”

“怎么就不是时候了？殿下不行动怎么知道刘小姐一定不会喜欢你呢？殿下难道真的要等到刘小姐和四殿下成亲才后悔吗？”

霍牧尧闻言一愣：“你今日话太多了。”

“属下失言。”

“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属下告退。”

周缚走后，书房再次安静下来，霍牧尧愣愣地看着画上的那一滴墨水，只是一时犹豫没有下笔，便来不及补救了。他忽然有些烦躁，不知道今日听戏四皇兄会不会也去。若是也因为他一时犹豫，日后都来不及补救了呢？

霍牧尧将这张废稿揉成一团，扔到了一边，思绪也乱做了一团，再无法静心。这些画，大概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让她看见了。

刘婵玥醒来之后的一个多月，皇帝明明只是感染了风寒，却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每日来请脉的太医总是说一堆模棱两可的话，再皱着眉头出去。宫中众人都不敢明说，但心中都明白——这位陛下怕是大限将至了。

说起来有些可笑，皇帝在人生的最后关头，见的最多的人除了霍牧行就是刘婵玥。他大概真的把刘婵玥当做一心念着他儿子失踪的皇子妃，觉得她听话能干，又无利可图。再加上他从小看着她长大，自以为知根知底，对她便多了几分信任。

刘婵玥努力扮演好七皇子妃的角色，代替霍牧尧在皇帝面前尽孝。皇帝大概是真的病糊涂了，竟然真的将她当做可信之人，多次想要通过刘婵玥向外传递消息，无一例外，信都被她悄无声息地扣下了。

皇帝的病越发严重，有时候没日没夜地发热，意识模糊时，有时候甚至会对宫人说‘是朕对不起刘将军’。

每当宫人向刘婵玥提起，她都会冷眼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希冀渐渐暗下去，他并不是真的悔过，而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意识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如此不堪一击。所以他想要抓住任何一点可能释放的善意，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无罪，所以开始忏悔。

趁此机会，刘婵玥便让皇帝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写下了关于刘将军的“罪己诏”，为自己的父亲沉冤昭雪了。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天子的威严，与任何一个将死之人无异，刘婵玥却感觉不到大仇得报的快感，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她知道，时机快要到了，她和霍牧尧就快要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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