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王府
“殿下,太子自刎了。”
“他倒是聪明了一回——知道本王要对他用刑便干脆想着自刎算了?”时禹灏顿了顿:“记得把他的尸体拿去喂狗。”
“是。”
淮王府
受了淮王府的传信,刘婵玥来见时禹怀。“坐。”
时禹怀的案桌上放着一张图纸,是皇宫的内部结构图,其上用墨迹涂抹了不少。“虽然摸不清楚灏王何时动手,然也当早做准备。从宫门进入,离得最近的便是东侧的临华殿,这儿通常用作藏书,平时顶多有几个看管的人。宫门的西侧是广明殿,此殿面积不大,专用作笔墨纸砚的收纳地,平时鲜少有人值守。”他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指出相应圈画的区域。
“灏王从宫门入,应当极其容易忽略此两地,而是直接向太和门方向进攻。故若是想要事半功倍,在这两殿提前设下埋伏,应当能够起作用。”
“不错。皇帝或许也会提前在此两地设下埋伏,等灏王的人一进来便打他个措手不及。”
“太和殿最为宽敞,且不容易设伏,只能靠硬上,在此地久留定会耗费太多的兵力,不值得。”
时禹怀颔首:“是。若是要动手,养心殿和九光殿之间的那段路最为合适——假山大石居多,且草丛密集,容易隐藏。”
“宫门这道关卡很关键,进了宫胜负便不容易改了,故自从灏王府进宫的这段路若是能好好把握,应当能大大提高胜算。”
“嗯,难就难在不知道他何时动手,若是提前几日埋伏,指不定会打草惊蛇。”
“无妨,随时待命吧。”
时禹怀颔首:“届时禁军为了护驾定会分布在灏王府到宫门的这段路与宫内两处。一有风吹草动,本王便会在宫门附近设下埋伏,尽量削弱其进宫的势力,以免进宫之后增大歼灭的难度。”
“臣女便趁着宫门失守之际带人潜入皇宫,守株待兔。还得教家兄带些人盯着灏王府,也好多些时间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本王手下有四支军力,届时两支随你入宫,两支则同本王在宫外杀敌。”
“好。”
是夜
“殿下,我们在吴郡、淳安、永嘉的势力都已经到了琴川了,属下已经将他们安置在一起不起眼的客栈中蓄势待发了。”
“在伊宁的那一支呢?”
“约莫三个时辰到京。”
“三个时辰?飞鸽传书催他们加快行军速度。”
“是。”
将军府
是夜,时禹霄特地来寻了刘婵玥一趟。“和淮王商议如何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朝着时禹霄莞尔一笑,满面自信丝毫不掺假——时禹霄说不清楚为何她身上总是有一种无畏的力量。而一经吸引,再难以脱身。
待时禹霄走后,时禹怀趁着夜色来了一趟将军府。许是月光太皎洁,许是微风太柔和,许是屋内的油灯太明亮,又许是眼前的人太美好——刘婵玥突然就没忍住泄露她那理智背后的一丁点贪婪——她主动向人靠近,时禹怀会意之后将她抱在怀里。
“刘晏怀。”
“怎么了?”也不知道是否是夜色笼罩的缘故,时禹怀的嗓音中的明媚被温柔尽数削弱,最后听上去竟然像是同相爱数年的伴侣说话的口吻。
刘婵玥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本已经酝酿好的话顿时也有了更大的欲望说出口:“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若非是时禹霄不愿意做皇帝,日后我们倒是尽可逍遥了....”
时禹怀见怀中人虽然抱怨,却眼中含笑,皎洁月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照得人都带着些不染世俗的仙气。然那仙子却隐晦地邀请他相伴,想来是尚未完全对自己的入俗坦然接受。
“时禹霄寄情山水之间,这件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也没有必要强人所难。”时禹怀心中突然暗潮涌动,一些难以言明的情谊顿时占据了他的脑海,故他冲动地向仙子靠近,意图自私地将她领入凡间尝尽世间百态。他洞察了自己的贪心,却丝毫不以此为耻。“刘婵玥。你记着,你我已经错过了八年,若非你一直在原地等着我,你我或许早就陌路了也说不定,故我不会再让你等我,和灏王的这一战,我也必定会赢。”
刘婵玥半晌说道:“好。假以时日天下大定,我便与你——再不分离。”
话音刚落,刘婵玥便见到他眸中泪光闪烁,又像是情难自已般继续朝着刘婵玥贴近,缓缓落下了略微湿润的唇瓣。
这一次,他总算是可以遵循自己的本心,不必那般怯懦,那般小心翼翼。
时禹怀的那一吻很轻,像是小心翼翼一般控制自如,时禹怀说不清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无师自通。总之一遇到她,他便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刘婵玥沉溺于他唇上的甘甜,却并未注意到忽然刮过一阵风将桌上仍是新鲜出炉的桃花酥的碎屑吹得满地都是——恍若他那爱意也跟着随风起了。
大战将至,危机四伏,时禹霄未雨绸缪,早早便将时禹蓉和淑妃安顿在距离京城甚远的封地中的决定。然除了二人之外,唯一的至亲皇帝的命,他虽然有心保住,却总觉得无力。
而刘婵玥私心不愿见到时禹霄丧父,却也不可能去请求时禹怀留下时乾一命,毕竟他心中多恨皇帝刘婵玥是明白的。无论是仰仗盟友之情还是如今的爱情,她如果那样做无异于卑鄙无耻的绑架。
而时禹霄虽然不清楚刘婵玥的为难,也无心以她作桥,而是自己去找了时禹怀。
淮王府
“二皇兄,小弟此次前来,是为一不情之请——来日皇兄称帝,可否手下留情,尊父皇为太上皇?”时禹霄说道。
“何由?又或者说,如是做本王能得到什么好处?”时禹怀说道。
“皇兄不妨直言想要什么?”
“本王想要的,时禹霄,你给不了。回去吧,皇帝的命本王不会留着,此事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时禹霄不死心地说:“昔日父皇没有一视同仁我们几个手足的确有错,然到底是血脉至亲,皇兄为何不可手下留情?”
时禹怀有些恼怒:“手下留情?来日若是本王登基,留你一命不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你妄想要他活着无异于得寸进尺,可本王凭什么允许你如此放肆?且你应当知晓来日若是灏王称帝,莫说是皇帝,你我的命他也只会毫不犹豫地取了。如此,本王以为自己比较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是么?”
“皇兄并非不知道灏王是何等人,小弟也从未想过将皇兄和灏王相比较。”
时禹怀不吃这一套:“无需你给本王戴高帽,本王也从不是仁慈之辈。”
时禹霄泄气:“原来是小弟看走了眼。此番无礼叨扰,还请皇兄恕罪,小弟这便告辞。”
霄王府
时禹霄纳闷:“章武,本王总觉得淮王对父皇的恨超出了该有的程度。”
“殿下何意?”
“本王一时也说不清楚。分明父皇已经年迈,纵使尊其为太上皇,也不会威胁他做新帝,他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章武猜测:“属下以为淮王许是对昔日陛下送之以质子身份入梁而怀恨在心吧?”
“或许吧。”
“殿下想要如何做?”
“如若可以,定要为父皇开辟一条生路来。”
“是以殿下要和淮王对立吗?”
“当然不。”时禹霄顿了顿:“届时见机行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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