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府
眼下局势紧张,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刘婵玥只得和时禹怀商量起对策来。时禹怀说道:“灏王若是要动手,想必就在这几日,他没有母家可依靠,故势力应当基本都分布在琴川。”
时禹灏的生母宁嫔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嫔妃,否则昔日也不会白白被颜贵妃栽赃陷害却毫无反抗的能力了。
“他应当私下养兵不少,然多半难敌禁军,是以臣女想——他定然是策反了皇帝的兵力。”
“不错。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只。”
“殿下想怎么做?”
“以逸待劳。他若是想要称帝,目标应该是直指皇帝,势必会引出禁军护驾。待两方先斗上些时候,本王便添一把火,将人一锅端。届时本王会派一小批人在京城外守着,以备不时之需。”
刘婵玥接话:“灏王想要称帝,应当不会在宫外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进宫更快——故宫外也不必留太多人守着。”
“不错。”
“兵分三路——京外,宫内、宫外。届时臣女领着人进宫,殿下则在宫外进行埋伏吧。”
时禹怀蹙眉:“你想要亲手杀了灏王?”
“不错。故还请殿下应允,将了结其性命的机会让给臣女。”
“你很恨他?”
“是。”此问刘婵玥回答得毫不犹豫,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对时禹灏近乎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绞尽脑汁思虑后方觉得应当是两年前那场似梦非梦中他想要取她性命的场景所致吧。
“行,我答应你。届时我会多分一些人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谢殿下。”
时禹怀将刘婵玥轻轻拥入怀中,贴耳说道:“多加小心,还有,合作愉快。”
刘婵玥笑着点头:“只胜不败。”
灏王府
“殿下,可要通知沈国公府出手相助?”卫泽还惦记着沈向琛体内的控魂蛊控制国公府的筹码。
“本王若是告诉沈长泰,他儿子的命在我的手中,你说,沈向琛那大孝子会不会直接自尽?”时禹灏蓦然笑出声。
“可是殿下,他若是自尽了,沈国公府便无法为我们所用了。”
时禹灏不以为然:“无妨,今时不同往日——有无他沈国公府本王都能赢。”
“还请殿下明示。”
“先前他沈向琛来投诚之时,本王的势力尚且微薄,手中也并无金伐和御林军。故彼时本王来者不拒,毕竟沈国公府何尝不是一块上好的肥肉?然今非昔比,本王如今已经有了金伐和御林军,区区沈国公府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多个帮手总是有利无弊,你抽个时间去一趟沈国公府吧。”
“是。”
“沈向琛不愿意连累其府选择自杀也好,沈长泰舍不得其子选择投靠本王也罢,于本王如今而言,这些都不足以挂齿了。”
“属下明白。”
沈国公府
沈向琛跪下:“儿子一命不要紧,助纣为虐却是大事,父亲绝不能投靠灏王!”
“琛儿,如今灏王对皇位势在必得,为父若是投诚,其实无需做太多,只要等着灏王登基,你的性命也不会受到威胁。”
沈长泰说的并非全无道理——时禹怀暗中埋着的势力旁人不知晓究竟如何,故并未有多少人认为他的胜算很大。何况时禹灏手里的兵不少,并不缺沈国公府做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故只需要嘴上简单一句“愿意效忠灏王殿下”,再象征性地在时禹灏大开杀戒的时候帮衬点,可以说基本上登基是躺赢的事。如此一来,沈向琛的命也得保住了。
沈向琛蹙眉:“父亲单单记挂儿子的性命故愿意灏王胜利,然父亲可有想过其他的结果?届时将军府该如何?其余无辜的人又该如何?”
闻言沈长泰不免又动摇了——诚然,若非沈向琛体内的这控魂蛊,他如何会希望时禹灏胜利呢?
见沈长泰踌躇不前,沈向琛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那本该闭口不谈的一切全盘托出:“父亲,其实儿子昔日之所以会投诚灏王,只为给他下毒。”
“什么?!”
“算算时间,灏王的时日也不多了,顶多再撑几个月吧。然眼下灏王想来是迫不及待一举上位的,故定不会有耐心等到几个月之后再动手。且我们也无能拖延到那个时候。不过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势必虚弱了不少,届时开战定会受到影响。那葵兰,多少也能帮助一二。”
“为了给他下毒你连命都豁出去了,你糊涂啊孩子!”
沈向琛不睬:“事已至此,父亲若是执意因为儿子投靠灏王,儿子便只有了断自己了。可父亲若是仍然愿意和将军府同心协力杀了灏王,儿子便死而无憾!”
沈向琛的一番话饱含激情,听得沈长泰不得不依他:“好。为父....绝不和灏王同流合污!”
雍华宫
“灏王殿下您不能进!”秋月领着一群人竭力阻拦着要硬闯的时禹灏一群人,可力气太小又如何拗得过?
颜贵妃许是认了命,直接屏退下人。如今时禹灏连后宫都敢大摇大摆地随意乱闯,便意味着时乾也奈何不了他了。何况她一介区区嫔妃?故无论她情愿与否,都得认命。
“许久不见贵妃娘娘,不知娘娘还安好?”时禹灏给自己挑了一个木凳坐下,翘着二郎腿,睥睨着颜贵妃,满脸都是嘲弄。
“托灏王的福,本宫一切都好。”
时禹灏夸张地点点头,说出来的话也意有所指:“娘娘好是好了,可本王的母亲宁嫔却好不了,娘娘说,本王该如何?”
颜贵妃早就知道他是为了翻旧账而来,故俨然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淡定模样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时禹灏摇头:“娘娘说的轻巧。想死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啊?只是不知道娘娘可曾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时禹灏嗤笑:“娘娘不知,有时候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你想怎么样?”
“娘娘怕了?可是娘娘不该怕才对啊!娘娘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怎么会怕呢?”时禹灏说完便开始放声大笑,容纳不过几秒又突然收敛了笑容,看上去凶神恶煞。“全部杀了。”
时禹灏带来的人听见了指令,毫不犹豫地将雍华宫里的人全部杀了个遍,惨叫声阵阵入耳,时禹灏顿时觉得无比兴奋。
颜贵妃听着四面八方的惨叫不免有些后背发凉。她手上沾了不少人的鲜血是不错,可时禹灏不也是半斤八两?
“想来娘娘定是没有尝过身体灌汞的滋味吧?本王今日就送娘娘一份大礼,娘娘试一试如何?”
灌汞?!听闻如此酷刑,颜贵妃面上再也端不住镇定,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时禹灏,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时禹灏冷笑:“是么?那便借娘娘的吉言,本王拭目以待。”他说完便起身,吩咐着手下人:“开了她的头颅,灌汞下去。记得速度不要太快——慢慢折磨才好。”
“是。”
时禹灏没兴趣听颜贵妃的惨叫,兀自回了灏王府。
自从时禹灏走后,雍华宫先是传出杀鸡一般的惨叫声,而后那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完全消失。后宫的其余嫔妃听着不禁吓得心惊肉跳,自刎的自刎,逃命的逃命,唯恐一不留神便惹恼了时禹灏那尊杀人不眨眼的瘟神。
东宫
“什么?!”听闻颜贵妃的惨死,时禹琨惊得直接跳了起来。时禹琨记得自己见她最后一面时,两人还在因为他为了自保而不为颜承赫求情一事闹着矛盾,母子矛盾未解却天人永隔,竟然是这般造化弄人吗?
时禹琨突然开始落泪。“母妃....是儿臣错了....您总爱埋怨儿臣难成大器,然儿臣明白,您的心始终是向着儿臣的.....儿臣也明白,这偌大的皇宫,也唯有您一人真心爱护儿臣....如今您已经去了,儿臣活着还有何意义....母妃,儿臣自知生来无能,可儿臣何尝不愿意做那天之骄子....只是人各有命,儿臣一蠢笨之材,怎么就生在了皇家呢....若是有来生,儿臣做个普通人该有多好....”
贪生怕死、庸碌无为,见识短浅,胸无大志.....如此种种顶多算是无才之人的缺点罢了,怎么该成为他不配活着的原罪呢....时禹琨到死都没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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