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时禹霄之后刘婵玥一路向南,追兵不断,负伤也不断。从前那些怕疼的话现在总觉得只不过是故作矫情的说辞,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别说怕疼,多流血也是一点也不会眨眼的。磨砺自己以更加坚强并非她的本意,可却也深谙唯有如此方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长。
眼瞧着前方是一片丛林,刘婵玥迅速生了计谋,加快步伐向前奔去,三步并作两步,刘婵玥轻而易举地上了树。一死士见状迅速朝着她所在的树干奔来,她则毫不犹豫地抽了剑将粗壮的树干砍断以阻碍他上树。
死士跌倒在地的同时,刘婵玥也随着上部失去的支撑的树干向一方倒去。她用力地将干扰视线的树枝削断,瞄准又一结实的藤条借力将自己荡上了另一棵树。
“嘶——”是手臂被划伤的声音。她偏头去寻那罪魁祸首,竟然发现此树上生了不少尖锐如银针的树叶。她心下大喜,用剑尖挑下许多瞄准树下的人挥去,猝不及防的一击果然让不少人瞬间倒地。
只是刘婵玥再度垂头看双手时,却已经被那树叶伤得鲜血淋漓。她顾不得太多,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散覆盖在上面之后便急促朝前奔去。
高处的视野开阔,竟然让她发现了不远处一不惹眼的洞口。刘婵玥果断地跳下树以毒粉简单解决了剩余几个人,眼见尚且无人追上来,她便迅速奔跑到那洞口的一侧,以枯叶掩盖其上,做了个不易察觉的陷阱以防止更多的人追上后难以应付。
麻利地处理好后刘婵玥再度朝前,不想未过太久竟然又有一簇人追了上来。前方不远处是看不到底的漆黑一片,后方则是铁了心要置于死地的死士。刘婵玥心下一横,果断地朝着那一片深不可测的漆黑跑去。
“不必追了,那前方常常有饿狼出没,她活不下来的。没必要白白折损了我们自己。”
灏王府
“胆敢在本王府中安插眼线,沈向琛那小子未免是活腻了。论起倒戈人的本事,纵观北厉都找不到第二人和本王比较,他沈向琛算得了什么?”
“殿下所言极是。以假地图送给沈向琛,再借他的手除去霄王和刘婵玥,殿下委实英明!”
“卫泽。本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到时禹霄的死讯了。”
这边时禹霄按照刘婵玥所言赶路,悬崖是见到了,可那吊桥却怎么也没有见到。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近在眼前,时禹霄这才意识到刘婵玥给他看的地图是有误的。她断不会害他,故如此一来理由只有一个——她被人糊弄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禹霄的第一反应不是怪她不够谨慎,而是担心她自己信了那地图多少,眼下可还安全?不过她是聪慧的,从她“分头走”的这一决定便可说明一二。
这一路的逃命中他只身一人少了牵绊,又因为身手颇为敏捷,故甚至未太多的伤。眼看着追他的人手中的箭已经折了,时禹霄生出个大胆的念头——他想要以自己为诱饵,将人引下悬崖。
而这一念头产生之后他立马付诸了行动:“不是想要杀了本王吗?怎么杵着不动?”时禹霄站在后退几步便会坠下悬崖之处朝着眼前不远处的人喊道。
“疯子!”为首的死士自然是知晓时禹霄的身手如何,故并不情愿上前去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然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他今日若是不摘了时禹霄的头颅,时禹灏杀他也是会毫不手软的。
故稍稍斟酌之下,众人便一起扑了上去。时禹霄借着自己胜过旁人的旋身速度,抱着侥幸心理在悬崖边将不少人一一打倒了下去。悬崖太深不可测了,以至于掉下悬崖的人惨叫声不过几秒便荡然无存了。
一人敌众人到底是吃力的,他时禹霄虽然速度胜过旁人,体力却并不是如此,故正当解决了最后一人时,那人掉下悬崖的同时竟然 用尽全力将时禹霄也拽了下去。
时禹霄一个不稳便向后仰去,不过幸好他眼疾手快及时将手攀附在了悬崖壁,整个人靠着这点维持不了太久的力量支撑。奈何不过一瞬间他的手掌便传来了剧痛,此非长久之计,当务之急是另外想办法。
时禹霄扭头看自己所处的情形,发现此悬崖形貌可谓是巧夺天工,那些突出平整的怪石或许可供他搁会儿脚,顺便减轻些手上的负担。于是他盯准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块平石,虽然距离很近,但是以他目前的姿势想要能够得到还差了小段距离,故他只好希冀自己松手的同时脚也能刚好落在那一处。
然这太冒险,他很清楚。若是稍有不慎他便会摔下悬崖,粉身碎骨。可攀附悬崖的手臂是万万不足以支撑他全身的重量的,故任何可以自救的办法他都要试一试。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拳头。
他自小习武,距今数年,从未遇到过如此险境。这场前所未有的考验事关生死,他绝不能输。一些面孔于此时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有父皇、母妃、皇妹....还有她。
“时禹霄,你必须活下来。”他为自己打气,下一刻便松了手。由于距离很近,他下坠的速度并未太高,也尚处在他可控的范围内。他在心中已经将死亡的惨状演练过许多遍,当皮靴触及到实地的那一刻,他恍若获得了新生。而后他不敢懈怠,将全身都贴在了没有尖锐物的一片悬崖壁上以稳住身形。
眼瞧着站立之处距离上方的实地不算太远,他决定要用尽全力爬上去。他总是受到上天眷顾的,这会儿也是——他所在之处的正上方恰好有一块自然形成的内陷进去的**,他将手搭上便可借力求生。
于是时禹霄照做了,他缓慢又谨慎地朝上攀去,虽说利石弄得人骨头疼,他却不敢松懈半分。短短几米的距离此刻却显得实在漫长,以至于他单薄的衣衫大片大片地都被汗水浸湿了。生的机会就在眼前,却触手难及,每一刻他都在奋力地和死神做抗争。这份勇敢坚毅是他从未有过的财富,而一经意外获得了,便不可能再丢了。
手上、脚上的动作不休止,他也快要筋疲力尽。然此时此刻他不可松懈了丁点,故近乎将自己练就了麻木状。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他的手掌如愿触及到了平地。踏实的触感促使他用的全部力气将自己撑了起来,全身完全瘫倒在地的同时,他觉得自己的泪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双手已经是血肉模糊,然劫后余生的惊喜却可完全压制他那生理的疼痛。
回望他那二十多年,实在过得太顺利了,以至于衬托着这次的苦头程度太甚。险些让他无能吃消。
时禹霄抬头望天,却发现天色早就在他方才的谨慎上攀时暗了下来。他静静地卧在地面,笑着仰头望天,感慨着夜空竟然也可以这样迷人过头。原来夜空最美之时是出现在死里逃生之后,此时此刻他终于是明了。
待赏月满足后他方起身,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夜空不知某角落——他要去,寻找他的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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