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准备躲多久?”
青柠闻声便自窗户翻了进来——她每次都是以这样的方式。“你看上去——遇到麻烦了?”
刘婵玥颔首:“是有些棘手。”
“刘婵玥。我再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和我交个朋友?你若是同意了,便是我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时候了。”
刘婵玥逗笑:“那我若是现在答应了,岂非很不要脸?”
“无妨,我又不介意。”
刘婵玥拒绝:“我自己的事情,便不劳烦姑娘费心了。”
青柠不睬:“你想进皇宫偷东西?”
“不想姑娘还有听人墙角的习惯?”
“他是你什么人?”
闻言刘婵玥不禁脸红了一阵,可却仍然死要面子地呛着她:“是以不止是偷听人墙角,姑娘还有八卦的癖好?”
“不,我不感兴趣。”青柠顿了顿:“不过偷东西这种事——我擅长。”
刘婵玥干笑:“是吗?可我不仅想要取那密信来看,还想把它放在另一个地方。”
刘婵玥不过随口一说,却不想青柠居然会应声:“好说,那也不难。想放到哪里去?我帮你。”
“姑娘,我想做的这事不是随口说说就行,若是不慎被发现可是死无葬身之地。我虽然和姑娘相识不久,可却也不至于不要脸地请姑娘替我涉险。”刘婵玥笑着说道:“姑娘若是不幸因我丧命,我不得夜夜做噩梦,余生都难安?”
“我说过了,我不介意。而且——没有人能发现我。何况我若是当真死了也和你没有关系——毕竟又不是你逼我去的,你何必愧疚?”
刘婵玥仍然是沉默,也并不赞同她的说辞,许是见她良久不说话,青柠又接着开口:“刘婵玥。你犹豫不前没什么,可是你爹的命拖不了。又或者——你难不成真想方才那人去送死?”
“当然不。那密信必须取,他也决不能去送死。”
“那不就得了。”
“可姑娘为何如此有把握能成呢?”
“天机不可泄露。你看我来你这里这么多回,有哪一回被发现了?”
诚然,刘婵玥也百思不得其解,将军府的防卫严密,她到底是如何躲过重重的障碍来见自己的?又是如何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
刘婵玥稍稍妥协:“那不若有劳姑娘和我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我带你这个拖油瓶做什么?罢了,你这人太磨磨唧唧了。明晚此时,我会将你想要的东西送到你的手上,记得别睡得太早。”像是刻意不给刘婵玥说话的机会,她说完便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而刘婵玥却莫名其妙地想要相信她一回。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约定的时间到了,青柠也如约出现了。刘婵玥看到她手中的那封密信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密信有一堆,按照你的吩咐,我只是取了其中的两份。”
刘婵玥感激:“多谢姑娘大恩!不过皇宫森严,姑娘是如何做到全身而退的?”
眼前人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刘婵玥猜不到她的来头,也摸不清她为何要帮自己。“天机不可泄露。对了,你想要送去哪里?”
刘婵玥愣住:“姑娘还记得?”
“我又不蠢,当然记得。别磨叽,快说。”
刘婵玥直言:“灏王府。”
“行,你画个地图给我,我不识路。”
“不识路还敢去?”
“有了地图怕什么?”
“不知我如何报答姑娘的大恩?”
“无需报恩。你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刘婵玥不解:“什么?”
“罢了,当我没说。走了。明日见。”青柠像是一阵风一般再次离去,留刘婵玥一人怔住。
然事不宜迟,刘婵玥无暇多想,故连忙吩咐疏桐来:“疏桐,你替我再多点几盏灯,顺便取个叆叇来。”
“是。”
“我一时半会儿恐怕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先退下歇息吧。”
“奴婢不累,奴婢在外候着小姐吧。”
“也好,你自己决定吧。”
刘婵玥拿着叆叇瞧着密信上的字迹确实酷似刘世尧的笔迹,瞧了半个时辰都始终无果,她的双眼都开始发酸了。然不想强撑着精神再一睁眼时,她顿时猛地一惊——终于是有了答案!
许是听到些动静,疏桐闻声立刻进屋:“小姐可是有答案了?”
“不错。”
“奴婢洗耳恭听。”
“父亲早年因为收复失地而落下了疾病——除了夏日,其余季节手指都会有僵硬不灵活的情况出现。是以书写的时候总免不了起笔比一般人重一些,而落笔极其轻的情况。而此密信的字迹却恰好反着来——起笔较轻,落笔却很重。它模仿的是父亲落疾病之前的书写方式,故也做到了以假乱真。而这两者的差异又特别小,是以大体上很难察觉异常,除非用叆叇仔细观察片刻才可察觉。父亲只是见过那密信一回,还是在慌乱的情形下仓促看的几眼,偏又侧重了内容而非字迹。他年老眼花且未仔细观察,自然难以拿出证据说明那密信非他亲笔。”
“如此甚好,小姐真不愧是火眼金睛!”
“明日我便进宫一趟,你记得事先去父亲书房替我取来他昔日的书信备好。”
“是。”
翌日,不及刘婵玥出府进宫,竟然先见到青柠出现:“那密信已经放好了,在那个叫时禹灏的人的枕头底下。”
刘婵玥惊呆:“什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么?”
“你给他喂了迷魂药?”
“我看上去很闲?”
“可是他防备心极其重,你出现在床侧,还放了个东西在他的枕头底下,他当真毫无察觉吗?”
“都说了我办事你放心。”
刘婵玥半晌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多谢姑娘。”
“废话少说,赶紧进宫去吧,去将你爹赎回来。”她还真是说话不气死人不罢休。
“疏桐,你速去将此信送去淮王府,务必由淮王亲启。”墨迹风干之后刘婵玥迅速将信筏递给她。
“是。”
时禹怀本来已经集结好了人,蓄势待发以解决刘世尧燃眉之急,然不想此时却恰好收到了将军府的来信。“密信已得,不宜动手。”
时禹怀看完后迅速烧毁了信纸,转而吩咐穆廷:“退兵。”
穆廷诧异:“什么?”穆廷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说退就退,当篡位是过家家呢?
“情况有变,今日不宜动手。”
“是....”
皇宫戒备森严,时禹怀想不明白刘婵玥是如何取得密信的。然事到如今她安然无恙,他倒也不必过多思虑其中的隐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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