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鸿。”他从前从未听她唤过自己全名,也从未见过她这般认真严肃的模样。“十年了,我不信你当真看不清。”沈向冉的眼中分明有失望,有无奈。
刘晏鸿半晌说道:“沈大小姐。”他在压抑情绪。他在优柔寡断。他在沙场上杀伐果断,却在她的面前畏缩不前。或许还真的应了那一句——人总会有个例外。
“沈大小姐?”沈向冉笑了,可笑着笑着,又止不住落泪。“刘晏鸿,没有结果的事情——你说,我该不该继续等下去?”沈向冉合了眼,任由泪水流下去。
刘晏鸿看得难受,他知道,她不欠他的,他不该让她等那么久。“对不起。”他终于是睁开眼睛看着她。
他踌躇不前,优柔寡断,她都明白。他态度诚恳是不错,可她要的哪里是道歉呢?“刘晏鸿。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此问题困扰她数年,如今她终于是有了勇气开口。沈向冉红着眼睛望着眼前人,试图将人看穿。可她没成功。
刘晏鸿深吸一口气,积压数年的无奈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他突然生了实话实说的念头:“刀剑无眼,我许不了你任何承诺。”他怕自己有朝一日战死沙场,辜负了她。他能挥剑,杀得了敌人,却连一句像样的承诺也给不了。他不可食言,故承诺不了。
“你怕耽误我?”
“是。”他回答得言简意赅。
沈向冉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为何会是这样的答案呢....然而良久,她终于是拭去了泪水,目光也变得颇为坚定“刘晏鸿,我不可能自私到劝你日后莫要再领兵出征。是,未来难测不错,可这不该成为你我畏缩不前的理由不是吗?我们都无法预知未来,何不把握当下呢?所以刘晏鸿,你能不能——能不能也试着朝我走一步?”
姑娘眸中闪着炽热的光,刘晏鸿做不到不动容。原来是他错了。他竟然瞻前顾后了将近十年。幸而知错就改,为时不晚。他突然积攒了莫大的勇气——他沉声说道:“沈向冉。我胆小怯懦,踌躇不前,迟迟未能正视自己的心意。所以有句话,我确实欠了你太久了。”他深吸一口气:“沈向冉,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我喜欢你笑,也喜欢你忧。喜欢你的每一个模样。不知道这些话我现在才说,晚不晚?”
小将军意气风发,诉说心意时也那般坚定有力,沈向冉突然就泪流满面。沈向冉含泪而笑:“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只要是你。”
灏王府
“奴婢参见灏王殿下。”
“做的不错。”立在一侧的卫泽立刻会意,丢给了那个去大殿上给刘婵玥报信的丫头几两银子。
丫头欣喜地说道:“多谢殿下。”
卫泽说道:“你退下吧。”
“是。”
时禹灏意有所指地说:“想来东宫这会儿定然是鸡犬不宁的。”
“殿下高明。”
“时禹琨死性不改,难成大器。”
卫泽奉承道:“殿下所言极是。如此庸碌又好色之徒,自然是不配做北厉未来的君王。”
“只是不想这刘晏鸿竟然是个情深的种,本王原本还担心他会不为所动,竟然是多虑了。”
“刘家和沈家数年交情,属下以为刘小将军断不会坐视不理。”
时禹灏嗤笑:“刘家的人重情重义,到头来无非是为人做嫁衣的下场。”
东宫
“啪——”时禹琨摸着自己通红的左脸,难以置信地望着盛怒的颜贵妃。“本宫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旁人也就罢了,沈长泰的女儿你也敢去招惹?!”
时禹琨不悦:“区区一国公府,母妃怕什么?”
颜贵妃恨铁不成钢:“沈长泰和刘世尧乃刎颈之交,眼下刘家愿意帮助你,你竟然上赶着得罪沈家!一旦失去了刘家这个靠山,你可知晓后果?”
时禹琨不情愿地说:“母妃息怒,儿臣再也不敢了....”
颜贵妃看着时禹琨的愧疚模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废旧储立新储无非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你若是行为再不加收敛些,东宫的位置便会白白被灏王抢了去。”颜贵妃苦口婆心地说:“琨儿,母妃能帮你是不错,可你自己也要争气。”
“儿臣知错,谨记母妃教诲。”
灏王府
“殿下,沈小公爷求见。”
“沈向琛?教他进来。”
“微臣见过灏王殿下。”
“不知沈公子有何贵干?”时禹灏放下手中的书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来人。
沈向琛开门见山地说:“殿下,微臣是来投诚的。”
闻言,时禹灏微微诧异,嘴唇微动,看向眼前人的目光中探究的成分更多了些。“微臣今日既然来了,便也就不和殿下拐弯抹角了。四殿下,太子虽然为储君却庸碌无为,难以堪当大任,是以微臣想——想为殿下争储贡献一份力量。”
闻言,时禹灏轻勾嘴唇,一时竟然摸不清这传言中颇为温顺的沈小公爷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令尊和刘大将军交情匪浅,沈公子这是要唱反调?”
“刘大将军和太子为伍有失远见。微臣以为——殿下才是最后的赢家。”沈向琛敏锐地捕捉到时禹灏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想来这人爱听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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