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年后刘婵玥无意间与刘晏鸿谈起来时禹羡,才知道他生母原来是一个宫女,因而偶然被皇帝宠幸故而诞下他。传闻他的生母死得蹊跷又惨烈,大抵是为人所害,可皇帝对此却并不追究,任由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他顶着二皇子的名头却任人欺辱,无一天太平日子过。
直到年方十岁时,时禹羡以质子的身份入梁,呆了整整十年,一年前方才回朝。而念及他护北厉与大梁和平有功,皇帝赐号为淮。北厉和大梁也从此立下了条约:“再不派遣使者来往两国,各行其道,互不干政。”
奈何换汤不换药,因为他生母卑贱这一事实根深蒂固,纵使如今也算得上立下大功,可皇帝亲赐封号之后依旧不闻不问。几位皇子也并不将他放在眼中,若说好听点便是教他落了个清静自在。
刘婵玥若有所思:“昔日哥哥救他,今日我又为他所救,实在巧合。”她努力搜寻记忆,却发现自他一年前回京至今,她竟然一次也不曾与他打过照面。
正这般想着,竹苓却好似看穿了她的思虑为何。“小姐昔日宁可听夫子念经也不肯赴宫中的宴,淮王殿下又是个喜静厌闹的,自然不曾见过。小姐,奴婢听闻沈家大小姐说,淮王殿下生得一表人才,连沈小公爷都要逊色几分呢。”
刘婵玥见那丫头说的眉飞色舞,无奈扶额:“好在小姐如今学业已经成了,来日见面的机会便多了。”
“你这般想见,不若待会儿替我去淮王府道谢,也省的我走一趟?”
竹苓自觉失言:“奴婢不敢。”
竹苓那丫头方才收敛了天花乱坠之词,刘世尧和刘晏鸿便紧接着一同快步进了屋内。
刘世尧关切地说道:“玥儿何时醒来的?”
刘婵玥莞尔:“方醒来爹爹和哥哥就来了。”
刘晏鸿说道:“身子可还有何处不适?”
刘婵玥愧疚地说:“一切都好,教爹爹和哥哥担心了。”
刘晏鸿神色严肃地说道:“好端端怎么会落水?可是有人故意为之?”
刘世尧愤怒地说:“你哥哥说的不错,若是受欺负了,只管同为父讲来,为父定不会叫她好过!”刘世尧向来情绪外露,从不弯弯绕绕,疼她也是真,怒也是真。
“爹爹和哥哥多虑了,怪我不小心。”
刘世尧虽然是大功臣,却终究要忌惮皇室血脉,对付时禹冰区区小事,犯不着他出动将军府,刘婵玥自有打算。
刘世尧不信:“玥儿休要骗我,沈家那丫头已经同为父一五一十都说了。”
刘婵玥面不改色:“沈大小姐可是亲眼看见是何人不怀好意了?”
刘世尧摇头:“不曾。”沈向冉那丫头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料想也未曾注意是何人推得刘婵玥。
“既然无证据,仅仅是疑心,爹爹信旁人却不信我?”
刘世尧妥协:“是为父多虑了。”刘世尧摸了摸刘婵玥的脑袋:“怪我多嘴,不该劝你去赴宴。”
刘婵玥摇头:“爹爹是好心,怪我不小心。爹爹宽心,女儿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罢了,玥儿无事便好,日后尧多加小心便是。待会儿记得去淮王府道一声谢,莫坏了礼数。”
“女儿明白。爹爹真好。”刘婵玥朝着刘世尧粲然一笑,他回以微笑,面上的皱纹越发深了。
自从母亲离世后,近年来刘世尧苍老得快了许多,刘婵玥和刘晏鸿打心底里不愿意他续弦,却因为每每看他形单影只时于心不忍,故也曾违心提过续弦一事,可他却始终不肯。在有限光阴中寻觅得一生挚爱,谈何容易?是以父母相爱,刘婵玥是由衷羡慕的。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疼你疼谁?”
刘世尧起身离开,刘晏鸿却示意自己要多留片刻。他方才沉默良久,想来并不全信刘婵玥的话。故刘世尧前脚刚跨出,他便立刻出声:“是五公主做的。”他几乎是用陈述的语气讲出来的,教刘婵玥连辩驳的余地也没有。
刘婵玥淡淡地说道:“所以哥哥想替我报仇,杀了五公主?”她的嗓音冷得出奇,刘晏鸿面上浮出诧异,这话着实教他始料未及。“明面上不能杀便在背地里动手,不是更好吗?”
刘晏鸿心中咯噔一下,直视眼前人此时充满狠厉的目光,然不禁教他一阵心惊——那对眼眸里的光既陌生又荒唐。他后知后觉,不知从何时起,昔日那个没心没肺,成日里嘻嘻哈哈的少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时常笑意不达眼底的姑娘。刘晏鸿觉得惋惜,却又无可奈何。罢了,下火海又如何?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他得护着。
刘晏鸿良久,正色道:“不管做什么哥都会支持你,但是——不许把自己搭进去。”
感动毫无征兆地填满全身,刘婵玥朝着他莞尔一笑:“当然。”
“你想怎么做?”
“不急,先教她吃点苦头作为前菜。”刘晏鸿闻言,并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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