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锦玉殊（十五）

“岂会如此？”凤锦程心中暗自思忖，仿若平静湖面下暗涌的波涛，而她的面容却如那波澜不惊的湖水，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这位女娘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只见她始终面带微笑，恰似那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神情温婉，宛如那潺潺的溪流，轻柔舒缓；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端庄大方之态，恰似那高贵的牡丹，雍容华贵。

凤锦程心中不禁暗暗点头，觉得此女态度甚好，恰似那冬日的暖阳，温暖宜人，于是她也展颜一笑，如那和煦的春风，以礼相待道：“自从妾身有幸嫁入贵府成为三娘以来，自知身份低微，犹如那卑微的小草，唯恐有丝毫行差踏错之处惹得姐姐不悦，故而处处谨小慎微。如今更是不敢对姐姐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啊！妾身只愿能够本本分分地恪守妇道，安安心心地守住自己的本分，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罢了。”

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简直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手过招！那白罄鸢的性格实在难以捉摸，就如同变幻莫测的天气一般。有时候她展现出温婉内敛的一面，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娇羞而迷人；然而转眼间，狠毒的光芒却会从她眼中一闪而过，让人不寒而栗，仿佛隐藏在温和外表下的一只笑面虎。

且说那凤锦程，其性情亦是颇为怪异。她向来能极好地掌控自身情绪，面庞之上始终带着礼节性的浅笑，对诸人皆以礼相待，然而若想从其口中探得些许有用之讯，实乃比登天还难。现今，这凤锦程入苏为妾。苏笥岚更是特意赐予她一座名曰“福清居”之居所。

要知道，在过去的这整整两年时间里啊，那凤锦程行事可谓是肆无忌惮、张狂至极！她平日里总是喜欢在暗地里耍弄各种阴险狡诈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呀，这些招数不仅极其狠毒，更是到了那种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的程度呢！就连官府在调查相关案件的时候，都难以找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来。

当初，裴老太太那件事可是给她留下了些许小小的心理阴影呐。就在两年前，那时的她年龄尚小，但手段却已经如此阴毒狠辣，简直就是个笑里藏刀的主儿！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居然凭借着一己之力，成功地将自己的亲生母亲从妾室的身份抬高成了平妻，从而能够和裴宁恩平起平坐！

白罄鸢，系白家之嫡女。其父白师荆，出身于累世承袭爵位之家族。然时移世易，前朝渐趋式微，新帝趁势践祚，白家虽不复往昔之辉煌，然仍获封员外之职。

即便如此，白家所藏金银财宝之丰厚，亦足够子孙后代享用数辈子有余，哪怕从此不再涉足官场仕途。

想当年，白师荆正值青春年少之时，可谓活得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某一日，他偶然邂逅了白罄鸢的生母李卫晚。那李卫晚生得花容月貌，温婉可人，二人一见钟情，彼此倾心不已。不久之后，白师荆便鼓起勇气向其父坦诚相告，并请求成全这段美好姻缘。李父见二人情真意切，又知白家家底殷实，人品端正，遂欣然应允，定下这桩婚事。

婚后，夫妻二人恩爱有加，琴瑟和鸣。未过多久，李卫晚身怀六甲，历经十月怀胎之苦，终诞下一女，取名白罄鸢。自白罄鸢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她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父母对她呵护备至，疼爱有加。

时光荏苒，转眼间白罄鸢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经多方寻觅与考量，最终选定苏家公子作为如意郎君。起初，两人或许只是因媒妁之言而相识相知，但随着相处时日渐长，他们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逐渐变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喜结连理，成就一段美满佳话，令整个白家都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只见白罄鸢脸上毫无半分愠怒之色，那绝美的面庞之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如春花绽放般明艳动人。她缓缓地伸出玉手，轻柔地包裹住凤锦程宽厚的手掌，微微仰起头来，目光如水般温柔，声音更是婉转动听：“你能如此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实在是太好了。”说完，她轻轻抿了抿朱唇，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言道：“只要你不做出有损于苏家千秋万代的安宁和荣华富贵之事，至于其他方面嘛……就任由妹妹去折腾吧。”言罢，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凤锦程，那眼神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她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荣俱损的道理她又怎能不懂？毕竟如今已入了苏家作妾，从此之后自己的命运就与苏家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倘若苏家繁荣昌盛，那她自然也能跟着沾光；可要是苏家遭遇不测、走向衰败，那么她的下场必然也是凄惨无比。因此，无论做何事，都必须要以苏家的利益为重，凡事都得小心谨慎，绝不能给苏家带来丝毫麻烦和隐患。而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每一步棋都得下得精妙绝伦，算计任何事情都务必要做到天衣无缝、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才行。只有如此，才能确保苏家始终安然无恙，自己在这个苏家的地位也能够得以稳固。

于是乎，只见那凤锦程微微仰起头来，她那美丽的眼眸缓缓抬起，毫不躲闪地直直凝视着白罄鸢的双眸。紧接着，她朱唇轻启，字正腔圆、一字一顿地郑重保证道：“我在此向您立誓，定会全力守护苏家，绝不会让其毁于一旦！如今既然我已入得苏家成为小妾，那么自此刻起，我便与这苏家紧紧相连，犹如筋骨相附一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望女娘能够高抬贵手，切莫插手妾身的任何事情。只要如此，妾身定然不会做出那些无法挽回之举动。”

这番话语甫一出口，就连站在一旁的白罄鸢的陪嫁丫鬟止盈都不禁愣住了。她瞪大了双眼，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位凤三娘，虽然看似心思不够深沉，但却也绝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儿啊！这样的人，万万不能轻易得罪，与其树敌，倒不如尝试与之结交为友才是上策。待一会儿定要寻个时机，将此事好好跟女娘禀报一番才行。

白罄鸢暗自思忖：此女年龄与我相差无几，城府却如此之深，看来还是莫要轻易得罪，需谨慎交友。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必定野心勃勃，幸而入了苏家为妾。化干戈为玉帛，只能与之交友。白罄鸢闻罢亦是一怔，眉头微皱，面色凝重，“何意？给了你生路，你反倒威胁起我来？”抽回手，凝视对方，沉思片刻，终是退了一步，缓声道“既是妹妹如此言语，那我这个做主母的，自当应允妹妹。”

听者面沉似水，拱手道“若无事，妾身先行告退了。”后者颔首，“去吧。”

春梅随凤锦程一同前来，因凤锦程身份低微，故而不得与他一同入内。须臾，春梅抬头望见凤锦程，趋前躬身施礼，唤道“三娘。”听者微微颔首，压低嗓音道“让许昌年动手吧，务必做得干净利落。”春梅不动声色地点头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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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253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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