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与真理18

就是这个时候，她被陆启明劝动了，离开了阿拉尔树空间，此后许久，她再没有回来过，直到今日。

阿拉尔闭上眼，放空了自己的心神，却在这时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多了一小部分出来——那是属于楚狱的记忆。

她们的灵魂和意识虽然不是同一个，但她们的记忆和想法却是可以同步的。

楚狱……她给我塞了什么记忆？

自死亡而生的妖精……

万灵中竟也有如此奇特的灵？

她将自己对此的解释融入到了记忆中，随后便继续“看”起了属于楚狱的其他记忆。

楚刑卫……

对了，楚刑卫用的誓忠礼仪，本质上其实就是她后来再次改版过的契约规则。

嗯……她想起来了，楚青衣是楚国的子民，而她曾经为楚国降下过一次机缘。

没想到，她第一次前往的位面竟然正好就是那个位面，甚至正好是楚国的公主。

不太像陆启明能算计到的手笔呢。应该是「命运」将她引向那个位面的。

看来他们也通过自己的忠心完善了那条契约规则。

阿拉尔抬起手指，指尖在身前划动着，一道契约便出现在她指尖之上。

这是她根据楚狱的记忆复刻出来的完整版的誓忠契约，其中运转着的规则就是她当时受到柴恩等人刺激后有所启发创造出来的契约规则。

他们能让这道规则自行补充完整，真好……

也许她可以试着再改进改进这道规则，如此一来，以后若有谁再随意向她许诺，有这道规则在，无论许诺者与她是何关系都不会有影响，能做到的人自然不会受到规则束缚，做不到的人，规则也无法降临到他身上。

这样，即便她不需要去“看”时间，她在收到诺言的同时就能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能遵守诺言。

人类创造了一个词，叫「一诺千金」，她很喜欢这个词。

*

在阿拉尔回到阿拉尔树空间，开始整理记忆时，远在「真理」基地的苏星尘已经带着楚狱来到了柴恩的办公室。

柴恩毫不意外他们的出现，面对他以为的“阿拉尔”，他却没有像曾经那样对她流露出敬畏无比的神情，反倒是有些高高在上的得意：“阿拉尔……大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如此称呼你，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你的本体正在承受着怎样的折磨与痛苦。”

啊……这样的吗？那她是不是还要表现得再虚弱一点？

苏星尘看着她脸色又难看了不少，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低声问：“殿下，您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听着都少了些中气：“我没事。”

她看向柴恩，道：“柴恩，你知道为什么「真理」能一直存在至今吗？”

“因为我们是真理。”

“不，不对。”她顿了一顿，“因为规则。”

“噢~对对对，你说的对，规则，只要是四大灵初位面的智灵，谁不知道伟大的阿拉尔最是遵守规则的了。可你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死在自己所创造的规则里吧？”

“与我、与系统管理局背道而驰的「真理」，一直都是规则的反叛者。”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真理，我们所言所行皆为真理，真理也是规则，我们从没有反叛过真理。”

“我不记得我创造过关于「真理」的规则，未知与真理，向来都是灵定义的。”

“不需要你创造了，阿拉尔。如今，我有了米拉尔，她会遵循我的意志，创造出只有真理的规则，第五灵初位面也会出现，那将会是只有「真理」的位面！”

“……”

不，那只会是充满混乱的位面。

每个人对真理的定义都是不同的，只有真理的位面？她想象不到那会是多混乱的一个场面。

楚狱冷漠地看着柴恩，突然换了话题：“柴恩，陆启明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柴恩得意一笑：“你果然放不下他吗？也是，毕竟陪在你身边那么久。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如果不是我，陆医生也不会来到你身边不是吗？”

“我要听答案。”

“你想从哪里听起？”

“最开始。”

“啊……让我想想。那就从陆医生答应帮助我的时候开始说起吧。”

*

陆启明看着眼前的空间屏障，淡漠地问屏障另一边的柴恩：“柴恩，你叛离大人，何故再次出现，还将我囚禁于此？我还以为你身边不会有「空」之智灵了。”

柴恩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从容道：“陆医生，你也知道你我出身本就互不相容，这只是一个防止我们起无谓的冲突的方式罢了。至于我身边是否还有「空」之智灵，就不劳你多费心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你说。”

他说他的，他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我的理解中，万界万灵之上，是阿拉尔大人掌控着一切，也就是说，万界皆是她的一言堂。”

他才开始说第一句话，陆启明便听不下去了：“身份上是如此，但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对！但是，她的这层身份是事实，这一点你总认可吧？”

“……”

过去，他与柴恩接触不多，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废话那么多。有这时间听他念叨边边水水的话，倒不如用这些时间来想想他自己想要计划的事。

在他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计划时，柴恩还在对面滔滔不绝着他的伟大畅想：“……如此一来，只要有第二棵阿拉尔树，我们就能推翻她的绝对统治，迎来属于我们的真正的自由！”

嗯？

他刚才说的什么？怎么突然跳到获得自由上了？他现在的状态难道还不够自由吗？

不对，第二棵……阿拉尔树？

一道灵光在陆启明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他面上终于表现出了一些兴趣：“关于此，你有详细的计划吗？”

柴恩没想到陆医生竟然这么好说动，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拖到现在才把他弄出来见他的，早就该见见他了。

“计划是有的，但是，我缺一个非常核心、非常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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