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对不起,我不该抢你的钱。这是我欠你的钱。”
男孩儿红着脸磕磕巴巴,“学、学姐。没关系,下次没钱花了可以直接跟我说。”
女孩点点头,眼睛红红的,看起来睫毛都带着湿气。男孩压住害羞,小心翼翼地问,“学姐,你没事吧?”
“没事。”说着没事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你原谅我吗?”
“原谅,原谅原谅!”男孩重复了好几遍,只求学姐别那么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怪让人心疼的。
于途拿着书,坐在窗边,外人看起来十分好学的样子,实际上他将那边的话都收入耳中。听着阿音瓮声瓮气的道歉声,心里有些不舒服。
而这种道歉,这两天的课间频繁发生——应许母的要求,阿音要向每一个她“欺负”过的人道歉还钱并求得原谅。
一想到这样的场面发生过十几次,于途心中涌上来一股淡淡的心疼。
他不由得转头看向那边。
阿音正好道歉完转身,就那么对上了于途的眼神。前者眼眶通红,满眼可怜,后者眼神淡淡,略带冷漠,一分关心藏的深不可见。
阿音移开视线,微微低头,快速出了他们的教室。
于途握着课本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书皮都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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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和于途的关系好像随着这件事情的解决回到了原点,即二人毫无交集的关系。
一方面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进,高三的复习进程加快,高二因为要升高三也变得有些紧张兮兮。学生们每天都沉浸在题海里,短暂出逃过的阿音也开始收心学习。
见不到面,于途心中那点子愧疚、别扭和不正常也随时间沉寂,除了偶尔做题做累了会皱着眉头想一想,几乎是又回归了以前的校草学霸生活。
他甚至略带纠结地想,或许他和阿音以后就这么没有交集下去,那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他忘了,有时湖面虽然看着平静,那也只是因为没有外力。一旦平静的湖面被掷入一颗石子,荡起的涟漪能让整面湖水碎裂重组。
这枚石子不用太大,只是偶尔在校园中对上面,对方投来一个平静的眼神,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于途被那眼神刺痛,突然就无法平静。
他拉住错身走过的阿音,侧脸看她,“许音,你还在怪我?”
阿音抬头看他,脸色如常,不喜不怒,声音也很平淡,“不怪。”
他抿了抿唇,“我那天,不是故意跟你吵,也不是故意被阿姨听见的。我没有设计你。”
“我知道。”
“那为什么……”为什么对自己很冷漠,像个陌生人。
“我们本就没什么关系不是吗?现在既然歉也道了,钱也还了,原该如此的。”
“是么……”
阿音看他被撇清关系后一脸失魂落魄的迷茫样,她凑近了,“还是说,你喜欢我?”
于途忙松开握着她胳膊的右手,“别胡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阿音笑了一下,唇是淡淡的粉色,好像从那以后也不化妆了,皮肤干净透白,眼神冷淡,“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说的对。”
“我比乔晶晶还不适合你。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再见。于途。”
那天于途破天荒地迟到了。
那节课的数学老师问他原因,他也没说出个理由来。又因为他平时成绩优秀,遵守纪律,偶尔一次,老师也就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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