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吴邪满身是灰地从外面回来,拎着的大包往地上一甩,抄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对着闻声从里面出来的胖子问道,“小哥呢?”
胖子正拿着个鸡腿啃,满嘴油,“不知道,昨天出去就没见回来。”
吴邪凑过去啃了一口胖子手里的鸡腿,抹抹嘴道,“小哥这两个月一直没有精气神儿,现在连人都没了?”
胖子也叹气,“可不,吃也不吃,睡也不睡,好不容易看着有点起色了,这人就消失了。你今天出去有收获吗?”
吴邪脸上沾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别提了,什么线索都没发现,我先去洗个脸。”走了两步又回来,盯着他手里的鸡腿,“给我留两口!”
胖子看着他冲出去洗脸,点着头又啃了两口鸡腿,从房里拿出一盘鸡腿给他放桌上,坐在桌前看着小哥的房间发呆加叹气:哎……这陷进去的人呐,不可说哦。
吴邪下午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被王胖子十分神秘地扯过去小声嘀咕,“小哥回来了。”
吴邪就想去敲小哥的门,却又被扯住说,“看着不太好,失魂落魄的,比走之前还丧。”
走之前是什么样子呢?
其实也没太有差别,反正小哥本来就是那副世事与我无关的样子,看起来冷漠异常,眼神都没什么波动。差别不过就是,小哥以前会搭理他们的玩笑和闹腾,有时候也会开点玩笑,那时是不会的。解说的时候,小哥的话是最多的时候,可以长篇大论十分详尽地说上很久,这段时间连解说的意愿也无,最多扔给他们两本书让他们去看。
还有就是,那即使坐在那一动不动也能感受到的冷漠压抑气息。
吴邪整个人一抖,“比那还差?”那是有多差?
当他推开张起灵的房门时,看到那个人以一种十分颓废的姿势坐在床上,明明看起来一切如常,他却感受到了小哥难过到了极点。他试探性地叫,“小哥?”
张起灵抬头看过来,那双向来沉静的眼睛里,是难以压制的心碎和绝望,“她不会回来了,是吗?”
吴邪看他这样心里也难受,“她不来,你可以去找她。”
张起灵沉默了好一会,就在吴邪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出声了,语带哽咽,“我去了……她不在。茅屋的主人说……说,她不过是租借……”他猛地转过头,帽子遮挡了他的脸,只露出尖尖的鼻尖,“吴邪,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吴邪无话可说,他说什么都不对。说见得到,茫茫人海,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的人,怎么见?说见不到,眼前脆弱的小哥怕是会伤心死,他不忍心。
即使张起灵再怎么遗憾难过,也远远不到没法活的地步,该做的事还是要做。闲下来的时候会失神,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失眠,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音去哪了呢?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随便逛逛,哪里合心意就多待两天,不合心意就买点好吃的去下一个地方接着玩,十分快乐悠闲。有一点不好的就是,离开张起灵后,居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合自己眼光的美男了。
果然那人的绝色,能让人有曾经沧海难为水之情
这日,她好端端在街上买点心,正纠结是买枣泥馅儿还是红豆沙馅儿的糕点,就被几个猥琐的青年调戏了。
本来阿音如果心情好还能陪他们玩玩儿,但此刻阿音饿的很,没那个心思。对方见她“不识趣”就开始动手动脚,阿音刚买好的枣泥糕就这么被打在了地上,人群混乱中被鞋底分尸了。
她气坏了,撸了撸袖子就要上去打。
张起灵跟着吴邪和王胖子在街上走,他的脑子在走神儿,至于走到哪儿了,吴邪表示不用想都知道。突然他眼前一亮,忙去戳小哥,“小哥,你看!”
张起灵顺着他的手看去,就看到抿着红唇眼神凌厉的阿音正在收拾几个男子,那群男人已经被打倒了一半。他赶忙过去,就这短短两分钟,另一半也倒在地上了。
颤抖的一声“阿音”,声音不大却成功地让阿音停了下来。阿音转头就看到一张盛世美颜,虽有些疲惫之色,但还是成功地让她惊艳了一下。但她还气着呢,很快回神,就要冲过去再踢那个领头的一脚。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张起灵拉住,他声音低沉,“别走。”
阿音甩了一下,甩不开,还被抓得更紧了,抓她的人好像抓着什么心爱的宝贝,拼了命不让她从手里挣脱。她无奈嚷嚷,“我不走!我要再给他一脚,他搞坏了我的枣泥饼!”
张起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在地上叫唤,他左手抓着阿音,上前一步给了那人一脚。动作干脆利落,一袭黑衣因着动作幅度飘了几下,他转头拉着阿音就走,“踢过了,跟我走。”
阿音:……
看戏的吴邪和王胖子:……这一脚给的挺潇洒啊。
阿音被扯着回了几人下榻的店,抓她的人在走,可她跟不上,几乎是小跑着,气喘吁吁地问,“干嘛抓着我啊,我自己会走。”
直到她被抓到张起灵的房里,房门一锁,张起灵才松开她的手,转过身,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阿音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但是看他这一副讨债的架势,也不自觉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想了一圈儿,她觉得自己没错,于是她揉着手腕问道,“拉的那么紧,莫不是突然发现爱上我了?舍不得我离开?”
吴邪和王胖子趴在门上偷听,不自觉地替自家小哥点头,求求这闷油瓶别再否认,别再自我折磨了。
阿音见他不否认,只是还用一种让人毛毛的眼神看着她,她上前一步,就搂上他的腰,作势要亲他,“不会是真的喜欢我了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低下头来的张起灵堵住了嘴,他像是积聚了很多的情感,不容拒绝地吻她。阿音被这么热情外露的张起灵吓呆了,回过神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嘴唇有点疼,她推了推他,反被搂得更紧了。
只能等他满足之后放过她。
她喘着气问,“你怎么了?吃坏脑子了?”
张起灵:……他又想堵她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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