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陆绎入了北镇抚司,来到他面前的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铐上刑具被审问的,一种是见着他绕道儿走的,这第二种在他凶残狠辣的名声坐实之后更甚。这种状况陆绎早就见怪不怪了,十三岁之后府里的丫鬟都很少进入他的房间了,身旁没有女人倒也清净。不光是家里的陆父,就连跟在身边的岑福都曾一度以为大人是不是要断情绝爱,怎的对女人就是没有兴趣?孰不知虽是冷血的锦衣卫,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对于情爱之事,他也曾想过要和他生儿育女的女人是什么样子,贤?良?淑?德?陆绎总是觉得缺点儿什么,睿智如他,平日里布得了局断得了案审得了犯人,如今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将来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直到有一年在六扇门,他遇见了第三种女人。
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一个女扮男装的小个子高举着三法司的文书,传言这六扇门办案一向散漫,果真如此,她当这是过家家吗?既然不堪重用,抢过来便是。还未站定,便见这个小个子摸出了一把手铳,好,很好,敢拿手铳对着他,抢过来便是。还没弄清楚状况的今夏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绎,怎的,还想将这手铳要回去?随后从她口里说出的话,不光让在旁的岑福和杨程万捏了把冷汗,饶是陆绎第一次从女子口中听到这些话,太阳穴也跳了跳,遇上一个不怕他的,很好。
“锦衣卫都是皇上最亲信的武将,你却如此蛮横。”
蛮横?我要是蛮横你的命早没了。
“这案子明明是我先抢到的,我就当你想立功吧,可这手铳是我的私物你总得还给我吧?”
还?我拿走的东西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众人皆以为今夏这次吃了闭门羹,孰不知,败下阵来的确是陆绎。
“你若有本事破案,我便将这手铳还给你。”
陆绎当时只觉的心里痒痒的,但是并不明白为什么,若是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离开了,他是不愿的。
之后下扬州的日子,更像是你一拳我一脚的猫鼠游戏,有来有往才有趣。
“官儿不大架子到不小”。
鬼使神差地拿起空茶杯转了半个船舱将杯子递了过去。官儿不大但是能压住你。
……
“屋里有只蟑螂帮我抓出来”。她缠人缠的太紧,本意是想刁难刁难她,谁承想屋里真的多了只蟑螂。袁今夏。第一次,他叫了她的名字。
……
“师父你还记不记得那尸体里的蛆虫,就像这白米饭泡在水里,一拱一拱……”。第一次,他被吓跑了。
“我看这地不大干净啊……”
“我来扫!”
“我看这门框上好像有灰啊……”
“我来收拾!”
虽面儿上不显,但陆绎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儿,整我?慢慢还回去便是。嗯,第一次,他觉得生活这样才有趣。
……
后来刚从严世蕃手底下救下她的时候,他明白缺的东西是什么了。
“我曾经想过将来要和我生儿育女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这样的……”
我不想有人畏惧我的身份,半分不敢逾越。
我不想有人对我唯唯诺诺,只是相敬如宾。
我不想有人只会贤良淑德,活得千篇一律。
我不想有人只会手拿针线,只会添茶更衣。
我想,你是我没想到过的样子,那正是因为我命里缺了个你。
他的人,整他,逗他,救他,懂他,气他,护他,爱他,等他,唯独不怕他,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儿,如此这般,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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