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娘!”
知韫被王若弗这惊天一吼给惊了一下,而后抬头望天,无语微笑。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又没说真要去道观里当姑子,那里头的清苦日子,我这样的人也受不住啊!”
她这个人,享受惯了,没有必要的苦,她真的吃不下去。
“也是。”
王若弗一想,深觉有理,于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下回可不许说了啊,回头再把我吓出个好歹来!”
知韫:“……”
盛老太太和华兰:“……”
一脸懵懵的如兰:“……”
原本沉重的话题与激烈的争吵,被王若弗这么一打岔,倒是奇异地缓和平静下来。
“罢了,今非昔比,我这个老婆子的想法也未必合你们年轻人的心思。”
盛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华兰,“华儿,你母亲与妹妹都说要与你撑腰、往袁家去讨个公道来,你自己呢?又是如何想的?”
“这……”
华兰神色显然迟疑不决,“祖母、母亲、七妹妹,我知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只是……”
她到底年轻,下不定决心。
于是知韫想了想,直白问道,“大姐姐,你有想过和离吗?”
华兰:“……啊?”
“虽说爹爹当日将忠勤伯府说得千好万好,可如今细看,袁家自下聘那日便与咱们下马威,如今你入了府,又如此磋磨为难你,可见并不是良配。”
知韫托着下巴,轻哼道,“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如今姐姐你尚未有子嗣,不如及早抽身。”
盛老太太:“……”
不是,七丫头这话,听着倒是有点像她的词儿啊!
虽然她没打算这样开口,但她这一生,也确实悟出了这个道理。
华兰一脸懵逼,王若弗瞠目结舌。
“和……和离?”
王若弗灵魂出窍一瞬,也没了方才要去讨说法的气势,讷讷道,“韫儿,你大姐姐与你姐夫,应当也没到这地步吧?”
知韫看了看华兰的神色,耸了耸肩,又往如兰边上靠了靠。
“哦,那也行吧。”
她充分尊重当事人的选择。
知韫不说话了,盛老太太便继续与华兰传递她的人生经验。
——放下管家权,先生个孩子。
“这一家子的兄弟姐妹,讲究一个同气连枝、共荣共辱。”
盛老太太道,“你瞧,今日你母亲与妹妹才受封,袁家便忙不迭地贴了上来,虽叫人为之不耻,却也是你的好处。”
她顿了顿,“借着这一股东风,在忠勤伯府站稳了脚跟,无论是你婆母还是嫂嫂,断断是不敢再为难你的。”
纵然她们不知道悔改,忠勤伯与袁家大郎父子也会拦着的。
“至于你那些填进去的嫁妆……”
盛老太太显而易见地迟疑了一下,眸光看向没应声的知韫。
她是觉得,这点钱用了就用了,但这位孙女怕是受不了这个气。
“啊?问我啊?”
知韫一手支颐,一手指尖点着小几,“大姐姐要如何与袁家二郎过日子,我并不是很懂,只是,大姐姐的嫁妆,必然是要一文不少地补还给大姐姐的,还有袁家二郎,作为夫君未护住妻子,也该反省才是。”
她轻哼一声,“祖母、阿娘、大姐姐,现在咱们有势可借的时候不将人压下去,人家可不会感激咱们的宽宏大量,只会叫人家真把咱们当软柿子捏。”
知韫往椅背上一靠,挑了挑眉,“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王若弗连连应和,盛老太太与华兰却是眼神微动、若有所思——
七丫头/七妹妹口中的这个“势”,不是太子的势,而是她的势。
华兰其实也明白。
知韫与她的情分,远远比不上知韫与如兰的,今日肯管,不过是念着血脉亲情与往日无仇,可若是她不识好人心,那以后,她也不会再过问她的事情。
“都听七妹妹的。”
华兰当机立断,“祖母、母亲,还请你们为华儿出面讨一个说法!”
只要七妹妹不曾失势,她就有拿捏袁家的底气,何必在意他们?
无论如何,不能凉了七妹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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