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来此也有些时日了。
虽说此处的天家母子之间的情分比他从前要和睦亲近上许多,但也好得有限,太后深夜造访、嘘寒问暖,自然有所图谋。
不过他也并不着急。
既有所图,总比他更耐不住些。
正好忙了半天也饿了,吃点粥续续体力,晚上还要接着批折子呢。
这工作量,老黄牛也扛不住啊!
只是他还没吃上几口,就听见竹息就在一旁道,“皇上,这是隆科多大人打扬州给太后新弄来的酱菜,说是比三必居的爽口……”
胤禛:“……”
朕的亲额娘哎!
知道您老人家跟隆科多有点子私情了,能不能稍微收敛那么一点点,别总在朕跟前叽叽歪歪的成不成?
朕装不知道也很辛苦的!
一想到他扒拉记忆时,那在他耳边循环播放的“也是一个阴霾天,额娘被隆科多牢牢抱着……”,胤禛就一脸菜色。
这个世界太疯狂,连隆科多都敢觊觎皇阿玛的女人了!
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他将手中碗筷置于桌上,取了帕子拭了拭,道,“皇额娘深夜造访,想来也有要事要与儿子商议,不妨直言。”
太后不意他会如此直白,脸上有一瞬的挂不住,不过到底是在深宫内苑中沉浮多年的人物,须臾之间便理好心绪。
“哀家知道,皇帝初初登基,国事繁多,只是也不能全然不顾后宫。”
她温声絮絮,俨然一位慈爱且体谅儿子的额娘,“前朝与后宫相连,旁人不提,只那华妃,她兄长……”
“皇额娘。”
胤禛出言打断了她,神色淡淡,辨不清眼底情绪。
于是太后噤了声。
——她以为,他是不想被人将年氏之事一遍又一遍提到眼前。
“也罢,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良久,太后轻叹一声,“哀家今日来,是有一事要与皇帝商议。”
胤禛甩了甩手中佛珠,“皇额娘有话,只管与儿子直言便是。”
“之前允礼拒了与沛国公女孟氏的婚事,又叫有心人推波助澜,着实闹得有些不好看。今儿早晨皇后来给哀家请安,说是沛国公府有意送族女入宫。”
她顿了顿,低声道,“到底是允礼气盛之下失了分寸,也算皇家对不住孟氏,沛国公亦是老臣,如今这时候,不如安一安他的心。”
言外之意,皇帝你牺牲一下献个身,纳了孟氏女入宫吧。
“……朕知道了。”
胤禛深深地看了太后一眼,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
“允礼着实不像话,皇额娘平日里,未免也太过于纵容他了!”
彼其娘之!为其爹否!
一个不算亲近的兄弟惹出来的祸事,竟然还要他这个当皇帝的哥哥卖身纳妃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这还有天理吗?
这还有王法吗?
当然,更让胤禛心中郁卒的是,先帝丧期未过,他这个老娘不仅张罗着给允礼娶妻,还张罗着给他选秀!更要命的是,“他”还答应了!秀女都上京、就等阅选了!
长生天在上,这群人究竟知不知道何为孝道?何为以孝治天下?
胤禛都不敢想,他现在在民间和读书人中的名声有多响亮!
要不是怕露了馅、被萨满高僧当成孤魂野鬼给驱逐法灭,他都想捋袖子亲自向世人证明一下他没那么急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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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暮:某四:都让开,朕要提前写《大义觉迷录》辟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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