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元年,初秋。
入了秋的京城,褪去了夏日的灼烈与燥热,伴着几场低调而绵长的秋雨,渐渐染上了一份宁静与祥和。
临近傍晚时分,京城郊外码头依旧人流不息,一艘打着沛国公府标记的大船停靠在岸边,来往路过之人见了,无不小心对待。
待船停稳,沛国公幼子孟维鼎率先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出了船舱,眼见着府上的仆妇小厮已经驾了马车过来,便转头轻声吩咐左右。
“且去请姑娘出来吧,河岸边的风大,千万记得要给姑娘披好披风,莫要着凉了才是。”
左右长随应声而去。
很快,就有几个侍女仆妇簇拥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少女出来。
正值芳华的少女眉眼精致,既清且艳,漫天的霞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一件流金溢彩的霞衣。
“堂兄。”
她眉宇间透着几分倦怠,眸光随意一眺近处的人流与远处的城墙,而后方轻唤了声。
“阿玛、额娘都在府上等着咱们呢。”
孟维鼎的态度倒十分和煦,瞧不出半点孟氏嫡支、国公幼子的傲气。
“堂妹一路奔波,想来也觉劳累,等入了府,且要好生休养才是。”
知韫微一颔首,便不再言语。
孟维鼎觑她神色,也不多话,于是一行人弃舟登岸,乘了轻轿往城内去。
天子脚下,最不缺的便是高门贵勋。
但撇开一众爱新觉罗宗室和满洲八旗贵勋,沛国公府亦算有些体面。
孟氏往上数几代是跟随太宗皇帝的汉臣,等到大清入了关,也跟着得了爵位,而后又侍奉了顺治、康熙二位皇帝。
封了国公爵位,又抬了满洲正白旗,沛国公孟氏一脉也算站稳了脚跟。
只是再如何,如今天下是爱新觉罗氏坐江山,一个君臣的名头压下来,依旧叫沛国公府上下都喘不过气儿来。
心中思索着前些日子出行前在族里听闻的消息,知韫恹恹地挑开帘子一角,走马观花地瞧着外头的景色从人烟阜盛的繁华街市、转换到了清净的内城。
沛国公府便在内城的西边儿。
许是为了向她传达府上的看重,世子孟维钟和次子孟维鸣已在正门外等候。知韫透过帘子与他二人寒暄几句,便径自入府。
沛国公夫妇已在正堂等候。
“侄女知韫给伯父、伯母问安。”
知韫入了正堂,便垂着眼眸给沛国公夫妇行礼问安,只是膝盖尚未弯下去,沛国公夫人便赶忙托着她的手、挽她到身边坐下。
“一路奔波劳累,可还受得住?”
她神色极和悦,眼底又是欣喜、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终究是咱们嫡支长房不成器,才累得你小小年纪孤身入京……”
说着,她喉间有几分哽咽,“只是静娴她……她身子本就不好,又郁结于心……”
她挽着知韫的手泣道,“咱们这也实在是没了法子了啊!”
孟夫人提起此事,不说孟家的小辈,便是沛国公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来时,族里都与我细说了。”
知韫沉默了几息,方才轻叹,“伯母,我想先去见见静娴。”
“应该的,应该的。”
孟夫人囫囵说着,便要亲自领了她去,才知韫婉言拒了,又吩咐身边的嬷嬷陪着她。
“院子一早收拾好了,等见了静娴,便回院子好好歇息吧。”
她道,“旁的,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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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暮:孟静娴和拾妻弟的前因后果,会有很多私设。然后康熙年间的时间线也有变动,毕竟剧里的年纪太大了,让老四提前登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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