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宫殿中,血色曼陀罗在冰晶中颤动,瑱宇抬手接住头顶飘落的花瓣。
"白曦?"
不同于以往的狠辣无情,这一次他的声音间带着一股惘然的叹息。
对于苏眠,瑱宇内心有着很多说不出的复杂。
其实这些复杂连他本人都说不清楚,这么多年瑱宇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心慈手软,是一个会记念恩德的人。
甚至对于敌人施予的恩,很多时候瑱宇在内心中都是充斥着嗤笑与不屑的。
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对于那些所谓的天生良善之辈,对那些所谓的好人,从小到大瑱宇内心中都是持不屑态度。
可这无往不利的行为法则,却偏偏在十年前那女子身上失了效。
不仅如此,瑱宇更是因为迟疑错失先机,以至于与其失之交臂十年之久,差点毁了毕生大计。
于是在得知十年后苏眠归家那一刻起,他重启了十年来构思的新计划——冥毒。
只要他放出风声要摧毁宁安城,想来以那人的性子必会舍己为天下人吧。
分明是该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何瑱宇脸上却浮露出一丝讥诮的冷笑。
放于桌案上久不动的酒杯中酒水忽就汩汩沸腾,瑱宇面若冷霜,他紧盯着桌案上的冥毒辣,抬起手将之攥在掌中忽然狠狠攥拳。
不过区区蝼蚁之命,他们又凭什么呢?
妖眸中血色浮起,妖火吞噬全身的刹那,身后黑曜石雕刻的千条玄蛇好似化为有形,在这刻齐齐昂首,金瞳中映出无数不一样的色彩。
有愤怒,有不甘,有挣扎,有冷笑,亦有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一丝不一样的情愫……
手指越收越紧,他想,或者还可以再等等。
可这一等又是月余。
直到冷眼在旁观看着的臣夜主动打破了这场无声默剧。
"若在月蚀之夜将冥毒投入护城河,让宁安城的水源被冥毒所污..."
"闭嘴!"
只是话还未完,便被瑱宇一声压抑的低喝遏制住了呼吸。
他突然出手,死死的掐住臣夜的咽喉,那双靠近的蛇类冰冷的妖瞳竖成金线。
如此近的距离下,臣夜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男人眼底明晃晃的情绪与神色。
那是暴怒。
分明该为惹怒他而不安的,但不知道为何想到那日所见女子的臣夜心中忽的笑了。
原来你也会有弱点么。
却说瑱宇在短暂的失控后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他将手中臣夜随手甩出,任由他重重落于地上,唇中溢血。
高坐王座的他用着冰冷的目光盯着下首狼狈不已的人,似警告,又像在维持自己最后一份嘴硬的骄傲。
“本王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划脚。”
臣夜并不与他辩论。
伏首恭敬答道:“属下知错。”
双方都知道对方这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瑱宇冷声道。
“半月后按原计划行动,现在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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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们好不好反派线,这里在思考后续给他一个什么结局,是上位还是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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