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贰 此间事了

城中中枢大道，释甲盘坐地。

满城白烟飘落，释甲手持捏花印，瞑目静坐，似古佛沉睡。

望乡台上，传出幽幽琴声，如人号哭，似人低语，白色烟尘再聚，却只是局限于望乡台前，异象再生…

一条古河横空，长桥搭建而起，岸边，血色花蕊摇曳不止…

一岸望乡台，一岸雾霭沉沉，只有呢喃般的低语，长桥插入对岸，不见终途…

一刻，桥对头走出一道身影，黑袍裹身，面部一片黑暗，又有雾霭萦绕，只有一双眼睛，清亮得如同少年，他望向对岸这边的望乡台，台上的琴师第一次失态，他张张嘴，打算说些什么，可在对面那双清亮的目光下，最终却又归于平静。

“我为我们，寻了个不错的弟子…”

此刻，俞子期清朗的声音有些沙哑。

…

下方，释甲如有所觉，摇了摇头，刚刚来到一旁的小尼姑车槊，也是望向远处，额间再现浅浅的黑色莲花印记，一双玉足离地三寸，白色僧衣无风自动，“车槊”眼中，绽放莲花印，只听了她轻斥一声：

“愿死者归魂…”

一旁释甲，破了闭口禅后，再语一声：

“我佛慈悲…”

…

天空古河横空，河中遍地金莲开放，岸边血色花蕊开始枯黄凋谢，望乡台前，琴师颦了颦眉，望向城中尚未出手的修缘老僧，冷声道：

“西土何意？莫非，是欺我姜国无人了吗？”

“阿弥陀佛…”

对此，修缘老僧却只是低念佛号，西土无意与姜国为敌，只是眼前，寄身与西凉小主的菩萨出手，他便不能多语了。

“本座只愿死者归魂，阁下这番行事，逆天之举，有违天道…”

“你错了，本座只想再见一面故友，让替他收的弟子，行一次拜师之礼…”

俞子期望向桥对头，那黑袍人影还在，桥下金莲开放，金光驱散异象，岸边花蕊湮灭，横空古河只留了一截河面，那长桥也变得断断续续，只是桥上那双眼睛，清亮平静如旧。

“记着了，那人，是你另一个师傅…”

俞子期与桥上之人隔空相望，对着一旁晚萤说道。

“是…”

晚萤低头答应了一声，遥遥对着桥上那人，老老实实的行了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

白色烟尘聚散，金色莲花开遍望乡台周围，俞子期拂袖，卷起漫天白烟，之后便带着晚萤与姬寇，消失在其中，只留下句话，冷得彻骨：

“西土，他日，我必拜访…”

对面，雾霭聚散，桥上那人，如烟尘消散…

下方，额间莲花印记隐去的车槊有些迷糊，一旁的老僧有些无奈，释甲已是起身，想来此间事了，也该是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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