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封行动敏捷的在岩石间飞掠,身手矫健如猿攀岩,偶尔有不长眼的异兽试图偷袭也被果断的斩杀,霍思邈他的判断是对的,被黑气侵蚀身体将他打造成金刚铁骨,寻常的异兽根本伤不到他。
穆鸠洪和吴真敞激战正酣,间隙只看他一眼,便确认张自封那点可怜的修为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也不再注意他,张自封对他们来说就是地上爬的那小虫子随时可以踩死,在场的人太多。
他们的注意力更多放在一旁观战的崇明阳身上,老江湖跑船的船老大到现在没有出全力,究竟实力怎么,存的什么算盘心里都没底。
而崇明阳冷着脸,看也不看激烈的战圈,反而眼珠瞟向在岩间蹦跶的张自封,眼神闪烁不定。
“渍!”张自封脚踩住岩石,手按在刀柄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岩石挤压的眉间柳。
缝隙中眉间柳脸色惨白,只有微弱的呼吸手臂扭曲的不成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张自封微微蹲下身子,鼻翼两侧微动,随即眉头皱起。
“有恶鬼的味道………”张自封轻轻缓慢摩擦下巴,暗金短刀在眉间柳的身上来回笔画。“要怎么下手呢?”
“趁她病要她命,听我的你费半天劲跑到这里,好不容易看到她。还不赶紧给她一刀!你等着干嘛?白刀子,不、暗金刀子进去红色刀子出来!”隋净宗不知何时站到张自封对面,手里抓着异兽的头颅,说话功夫长刀刺透异兽的脖子鲜血淋漓。
“就像这样,知道吗?”隋净宗左手抓着异兽头颅向上一扬,血水在空中飞溅。
“还有就是下手要稳,这样猎物也不会痛苦。”隋净宗随手扔出异兽,从容的掏出手帕擦拭干净手掌。
“真可惜啊,我闻着你是真香!可是尝过你的味道是真恶心,想起来我就想吐,更是什么也喝不下。”
“你别太过分啊!我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弄死你!”
张自封心里火腾的一下就起来,刚准备站起身提刀,想到自己打不过他又悻悻的蹲回去,但不妨碍他放狠话。
“嗯,还是有点记性的。”隋净宗满意的点点头,小子很识趣,觉得自己把张自封调教的不错。
“唔!”缝隙间的眉间柳痛苦的呻吟,出声打断俩人的交流,下意识张自封将暗金短刀反手握住,抵住眉间柳的喉咙处。
“对,我数一二三你就下手,看她这么痛苦你就给她个痛快。”隋净宗眼睛里闪烁着妖冶光芒蛊惑道。
这个变态对杀人这么热衷?
“我…大家………都活不成………那个人……欺骗我们………恶鬼……它……附身……”眉间柳眼神迷离,嘴巴一张一合,努力想把话说完整。
“这娘们说什么?”隋净宗此刻也蹲下身子,侧身支棱耳朵想要听清眉间柳说话。
“时间………不多了……,”眉间柳脑袋晃动,表情痛苦挣扎,指尖在岩石上抓出钩痕。
“什么时间?”张自封看眉间柳痛苦挣扎可怜模样,心里发软,收起短刀,俯身趴在眉间柳嘴边侧着脑袋想要听清。
“醒醒……醒醒………”眉间柳声音有些低沉,不断重复这两个字。“醒醒……”
“醒什么?”张自封眉头皱的更深,这女人活不成了,开始说胡话了?
“她说你该醒醒了!”隋净宗声音同样变得有些怪异,五官扭曲,眼眸和鼻孔交换位置。
“你别添乱!我听不清………”张自封很是懊恼的抬起头,呵斥隋净宗,瞳孔一阵紧缩,对面隋净宗的脸如同滴蜡融化恐怖至极。
“鬼啊!”张自封想要跳开可是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不能动,身躯不由自主梗着脖子,姿势怪异。
“疯子!疯子!”还能听到有人在呼喊他,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谁!谁!”张自封嘴巴张合可是发不出来声音,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黑下来,打斗声异兽的嘶吼逐渐消失。
“是我!”隋净宗脸上的蜡缓慢蠕动,紧接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出现。
“你是谁?”张自封想说却没有说出口,惊恐的双眼表达疑问。
“真是个笨蛋,这么轻松的就中招!在船上的机灵劲哪去了?”人脸很懊恼,说完话蜜蜡再次覆盖面庞。身体胸膛中间被撑开,巨大手掌挤出蜜蜡,狠狠的拍打在张自封脸上。
“啪!”
张自封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身体脱离控制向后倒去,隐约能看到眉间柳似笑非笑,眼白占据整个瞳孔。
“活见鬼了!”
“咚!”
张自封身体摔倒在地,手掌撑住地面,阴冷的岩石带给他感官上的刺激。张自封痛苦的捂住脑袋,迷离的眼神慢慢出现神采。
“臭小子醒了?”崇明阳站在张自封身前,冷漠俯视。“被人拉进幻境都不知道!废物!”
“这是?哪?”张自封感到自己头颅里有什么东西想要往外跑,痛苦的捂住脑袋。
“我是谁?我干什么!啊!好疼。”
“啧!真是跟子成那德行一样,缺少管教!”崇明阳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活动手关节。“家里大人没教你吗?出门多动脑子,好好想想!你是怎么被人算计的?”
“唔!”张自封的眼神恢复些许神采,记忆断断续续,他想起来了!自己是来追眉间柳的,可是为什么会倒在原地,那个女人不是倒在岩缝中吗?
“我是在追那女人!对!我看到她!她欺骗我!”张自封手指按住两鬓,努力整理清楚思绪。
“她被夹在石缝里……”
“你是说那个被红线透体的女人?”崇明阳原地不动,松开手腕潇洒向背后指。
张自封顺着崇明阳手指的方向抬眼看去,本该摔在岩缝眉间柳被无数红线透体穿过,挂在半空脸色苍白。
可能是感应到张自封的目光,束缚住的眉间柳眼皮微动,三个呼吸以后眼皮轻轻抬起,看清楚是张自封,浑身湿漉漉躺在地上。
“还是这个可怜样子……”像是放下心头焦虑彻底晕死过去,见此情景张自封心脏猛的停顿一下,脸色不自觉的涨红。
“追命逐影之人沉醉其中,错过很多风景。”崇明阳背着手神叨叨的念出两句,张自封离的近可是听得不真切。
“那女人是耍了不少手段,能走到这里不容易。可惜啊,想要自由终是一场空。”崇明阳微微摇头感叹道。
“御穆府当真是大手笔,拿家族里最优秀后辈的精血养育赤发鬼,想着等时机成熟摘果子。”崇明阳似是感叹又像是嘲讽。
“虽说现在神道崩塌,仅剩的那么点意韵都想着夹到自己碗里,他们也不想想凭自己能拿到手吗?弄出来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
张自封挣扎着爬起,刚想要开口询问就被轰鸣声打断,视线转过去寻找真相。
“是我的!都是我的!我还没有输!没有输!”
吴真敞从天而降砸进地面,红着眼睛嘶吼,后背粗壮的红线尤其瞩目,臂膀分叉出无数细小的线头扎根进血肉里。
“嘶!”在吴真敞转身之际张自封瞅见他的后背,瞬间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他被赤发鬼控制了。”
崇明阳倒是很淡定说道“别这么害怕,刚才我也从你身上拔出来点,你要不要看一下?”
张自封果断头摇的跟波浪鼓,下意识抚摸自己后背,检查发现没有什么伤痕暗松口气。“还好还好”
“哈,你这家伙也奇怪,运气也是极好,只有特别细小的红线缠绕你。在场其他人都能吸引赤发鬼注意,唯独你!让所有红线避之不及,就好像?你是坨……”崇明阳饶有趣味的打量张自封。
“屎!”隋净宗手扒住岩石翻身而上,浑身血污狼狈不堪。
“真他娘的晦气!这趟买卖真亏!赤发鬼控制穆鸠洪大开杀戒,不过看样子他还需要更多的精血才能彻底脱困!”隋净宗手掌擦过手臂,看到上面滴下血珠心痛如绞道。
“让他再闹下去等他壮大,咱们谁也跑不了!”
“你们说道赤发鬼那家伙人呐?”张自封下意识的远离隋净宗,他拒绝跟这个烦人的家伙站一起。
“上面!”对面俩人齐齐向着上面抬了抬头
穆鸠洪上衣赤裸被青铜锁链捆绑,胸膛左边心脏位置豁开大洞,无数红线从洞口伸出,仿佛具有生命般追逐者生灵。
而穆鸠洪脸色诡异,对自己身体上的异变毫不关心,嘴角咧开无声的笑容固定在脸上,眼珠瞪的奇大。
“这家伙已经没救了,彻底被赤发鬼当作食物吃掉。”崇明阳带有些许惋惜。“以他的姿态,没有这种事兴许用不了几年也能扬名,御穆府压着他不让他出世,原本是想计划周密可以掌握赤发鬼,现在却死在这里……可惜,可惜。”
“憋屈!”隋净宗有同感的点点头“自己道心不稳急功近利,落得这等下场也是情理之中。”
“赤发鬼的畜生道,在咱们迈进这个深渊恐怕就已经领域张开了,等咱们踏进最后洞穴瞬间都被迷惑了。”崇明阳眯着眼睛看着那么摇摆的红线,像是成片成片芦苇荡随风飘摇,妖冶迷人又危险。
“咱们想要或者走出去,只能……”
“杀了他!”隋净宗舔舐嘴唇,血腥气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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