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途龟庞大的身躯静静停泊在水面之上,万里平波,因为战斗所引发的海雾现在也已经消散,风平浪静完全看不出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李子成手扶着围档站在瞭望台,眼睛盯着对面的九段峡充满了担忧,船老大跟山神像一起消失,船上人用尽手段寻找不动踪迹。
“子成!”此时一道阴影撤档住光线,对着李子成轻生呼唤。
李子成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转过头,看清楚来人惊呼出声。“船老大!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们怎么找你也没有找到!”
“刚刚走出来,就看见你自己在这站着,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找我?就专门就上来问问。”阴影向前走动两步,彻底暴露在阳光下,崇明阳手拄着木杖出现。
“我还在担心你这趟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没想到您老回来的这么快。”李子成脱下外衣赶忙给崇明阳披上,整个眉头舒展身心松弛下来。“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嗯!”崇明阳抬起手掌轻轻拍动两下李子成搭在他肩上的手背,相比于李子成他平静的多。
“告诉下面的人咱们马上起航,再等下去咱们这趟买卖可就黄了。”崇明阳两鬓有些斑白,动作也有些迟缓。
“好勒!”李子成得令返身向舱内走去,完全不会问其他什么问题,乖乖照做。
“还有,清点一下船上的客人。”崇明阳看李子成动作太快不等他说完就已经消失,微微摇头。“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做事太毛躁,真该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
“九段峡……”崇明阳别过头看着九段峡某一处,眼神变得阴郁嘴唇努动。“这事还要等我回来再慢慢商量,只希望你别被人砍在泥里出不来。”
张自封他们还没想到魍途龟会先一步甩弃他们赶路,此刻也顾不上思考这个问题,深渊洞穴里震荡不断,异兽纷纷挣脱出洞穴仰天嘶吼,震荡威压已经把他们从沉睡中惊醒。
“你离我远一点!呕!”隋净宗抬起手臂看也不想看见张自封,示意他离自己远一点,不停干呕。
“我就是现在把你砍死也不怨!”张自封握紧暗金短刀,就想对着隋净宗砍过去。
“别说话!千万别说话!有臭味!呕!”隋净宗手扶着墙壁弯腰呕吐,手臂狂摆写满拒绝。
“我弄死你!”张自封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作势就要提刀砍过去。
“别!有话好好说!只要你能跟我保持距离!停!对就是这个位置!好!不要再动了!”隋净宗身形变换远离张自封,连连阻止对方靠近。
“我!”张自封站在原地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砍他吧碰不着,这家伙表情是真等的欠砍。
“你这家伙就是个糖汁包裹的泥球,谁给你下的这么恶心的毒?”隋净宗好不容易才平复胃里的翻江倒海,这才认真审视起张自封,之前自己被假象迷惑住现在仔细看越发觉得有意思。
眼神在张自封的太阳穴位置来回打转,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看透张自封伪装。
“有意思,你小子中了摄魂之毒啊,不对……摄魂对你血液有什么影响?”隋净宗吐出一口血沫,舌头在牙齿上舔一圈确认没有问题才继续说。
“嗯,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香,这段时间没少吃天财地宝吧?呸!张家的黑曜木你也吃!你属老鼠的?”
张自封很诧异的看着前面咂巴嘴的隋净宗,这家伙只吸自己一口血就能知道自己吃过什么。
“比霍思邈强啊……”远在军营里的某人止不住的打喷嚏。
“小子,你快没有活路了,每次发病都会癫狂,最先是半年一次,而后三个月一次,而后一个月一次。现在的你吗?最多还有俩月的时间就要去见阎王了。”隋净宗拿白皙的手指在牙齿上来回擦拭,身后一只异兽咆哮着挥舞利爪想要撕碎他。
“呸!”隋净宗仿佛全然没有发现身后的危机,反而低头重重的吐出一口血水。
“小心!”张自封赶忙出声提醒,手里的暗金短刀刚要挥舞出去,就看见异兽已经被斩成数块跌落在地。
“呵,不成气候的小妖也敢偷袭。”隋净宗的捂着口鼻自岩石后面走出,眼神里的厌恶之情不加掩饰。镜花水月!
“你……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一滩臭狗屎,不过有点稀有品种拉出来的意思了。”隋净宗弹走身上灰尘手指着张自封发出一丝赞赏。
张自封觉得手里的短刀快握不住了,不如趁这机会给这家伙一刀。
“你想找的那个臭女人在那边!”隋净宗眉毛一挑,手指不远处的山洞。“不过你不用着急往那边赶,马上就有东西出来了。”
“轰!”轰鸣声此起彼伏而且声音越来越响,张自封刚要挪动脚步向前,洞穴口喷涌而出无数的泥浆碎石。
“山神拉肚子了吗?华子把山捅漏了吗?还是说你的同类啊!”隋净宗很嫌弃的躲到远处生怕沾染上污渍。
“我现在砍他是有点来不及了吧………”张自封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
“轰!”泥浆中冲出来一具残破的兵俑,拖着大刀滚落在地。兵俑胸膛打开,崇明阳环抱着长刀冷眼看着泥浆流,转而扭头看着上方躲在岩石后面的华子。
“咳!”华子被崇明阳看的很是尴尬,手中的探山棍杵进地面。
“轰!”泥浆中呼啸而出数根铁链,吴真敞浑身污渍的被裹挟其中,狼狈不堪的躲避攻击。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要拿我回去吗?不是要借我重回家族吗?来啊!怎么不来了!”穆鸠洪十指缠绕着红线挥动,无数铁锁自他身后冒出。
“该死!这家伙怎么回事!”吴真敞面色难看的阻挡铁锁的进攻。
“小猫两三只没多大意思。”隋净宗只看了一会就全然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转而抬头找寻华子的身影。“就这一会的功夫就消失了?搬山力士在这里就是回到自己家了一样。”
“滚开!”巨蟒在泥浆里穿梭,试图找寻机会给予穆鸠洪致命一击。
“畜生!我先宰了你!”穆鸠洪眼睛里的余光瞟到巨蟒的身影,左手向着巨蟒的方向张开,从巨蟒的身子底下钻出铁锁缠绕住蛇姬的身躯,蛇尾在泥浆里打转。
“快走啊!”吴真敞眼看着蛇姬就要被铁锁包裹陈尸地底,心里发狠吐出一口精血,身型突然暴涨向着蛇姬冲锋。
“不会让你这么简单就过去的!”穆鸠洪双眼一凝,拦在俩人中间手中红线交错形成一道巨网。
“给我开!”吴真敞怒视穆鸠洪手中长刀化作披炼劈砍巨网。
“徒劳!”穆鸠洪看也不看身后手指虚抓,蛇姬的身躯就被铁锁彻底包裹沉入泥浆。
“啊!啊!穆鸠洪!”吴真敞看到蛇姬最后的眼神心中一阵绞痛,眼眶湿润咆哮着挥舞长刀。
“喊叫有什么用?连个异种女人都保护不了,把你赶出家门也算是吴家这几年作出的最聪明的决定。”穆鸠洪嗤笑出声。
“有些过了………”张自封手指扒在岩石上稳定住身形,微微摇头表示可惜,再睁开眼眼前有些发黑,用手背揉揉眼皮这才看清。转而眼神一变,手背反复擦拭双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个臭女人!”隋净宗也发现眉间柳被泥浆裹挟着冲出洞穴,此时正摊在两块岩石中间生死不知,张自封余光看着隋净宗心想你怎么把我台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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