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云见亦真平静了下来,心中稍安。
一个时辰后,亦真全身覆满黏乎乎、油黑黑的污垢。
他突然跳起,身如闪电,大喝一声,已在三丈远处一抱粗的落叶松树边,力量贯入右手水镜断剑,剑顿时如墨染,树上一道极细的墨痕如墨斗弹过。
“轰隆。”
一声巨响,灰尘四飞,大树被齐齐切断,倒在林中。
梦云嘴巴张成个“O”型,目不转睛盯着的师傅倏忽不见,再转头,三丈开外的大树便被师傅击倒,自己却连他的身形都没看见,不由呆住了。
亦真吁了口气,新的功法虽然只是最低级,但已和内功在精通境巅峰时候不相上下了。
只不过,“魑魅舞”已然过了二重,步入第三重,“魍魉狩魂”凝力于器上的时间不再只是一息。
只是不知道“魑魅舞”心法残漏部分与“凝幻诀”残缺生涩难懂后半部分内容相互弥补后合而为一的是什么功法,叫什么名字。
此次因祸得福,确如同涅槃,便叫你涅槃经吧。
亦真喃喃。
“师傅,你太厉害了,我要学,一定要教我。”
梦云飞奔而来。
亦真转身看着像羚羊灵活跑来的梦云,不禁莞尔:丹田要碎掉才能练的功法,我可不敢教。
小姑娘猛跑了过来,飞身把把亦真脖子楼住,挂在了亦真身上,刚才那一抱,让她感觉到了从来没有的温暖和安心,激动之下,无所顾忌,主动抱上来。
“这动作,怎么和刚才一般无二?”
亦真不由得脸一热,这丫头,不知道自己已和之前不同了吗?已不再是个小姑娘了,个头,还有胸前……
“咳咳。”
身后,一声故意的咳嗽声。
亦真难免心猿意马,慌忙推开梦云,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梦云蹭的蹦出老远,不敢抬头,暗叫“羞死人了。”
一个蓝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断树旁边,目光含笑,忿意一闪而逝,但坑洼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看来你是因祸得福,恭喜了。”
蓝衣女子语气无喜无悲,冰冷,像未曾看到刚才一幕样。
“运气运气,说来还得感谢姑娘赠的功法。”
亦真收起已经如水清透的水镜断剑。
“于我来说,只是无用的皮卷而已。”
蓝衣女子语气冷淡,对皮卷其中的内容似是很不在意。
“谢谢姐姐救命之恩。”
梦云走近几步,行礼道谢。
“谢我什么?要不是他声声叫着妹妹,我才不管。”
蓝衣女子语气更冷,好似很不快,梦云讨了个没趣,看了眼亦真吐了吐舌头。
“对了,一直没问姑娘怎么称呼?”
亦真装作没察觉样,问了句。
“你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收拾一下,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蓝衣女子冷冷丢下一句后,便走向了屋中。
亦真向梦云一耸肩,两手一摊。
梦云见亦真也是吃了个瘪,笑得天花乱坠。
亦真洗澡回来时,两人已在院中等他。
亦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把门口两块金属背心样的东西拿起穿身上,肩头的皮带已早修好,再穿上外衣,边走边扣上扣子。
“师傅,它是你的护甲吗?但也太沉了。”
梦云跳将上前,用手指敲了敲。
“万钧衣,魅宗折磨人的法子。”
蓝衣女子像看白痴样瞥了梦云,已向院外走去。
“师傅,真的吗?魅宗我怎么没听过呢?”
梦云紧跟着已大步向前的亦真,悄声问。
当女子以漫不经心的语气一言道出自己身上衣服的来历后,亦真心惊:能识得万钧衣,又知道自己师承门派,此女子绝不简单。
幸而是友非敌,见对方快步离开,马上亦步亦趋。
魅宗之事,不宜对梦云说,亦真装没听见,只顾大步向前。
“师傅,师傅,为什么叫万钧衣?”
梦云童心未泯,天真烂漫,缠着亦真问。
“呃,万钧衣,夸张的说法,全身十块玄铁,四肢各有两块,前后心两块,共一百二十斤,初穿时,练功、对敌会越穿越重,如同万钧压身,便叫万钧衣。”
亦真边走边道。
“天天穿不累吗?有什么用啊?”
梦云歪着头问。
“不光天天穿,还要时时穿,穿个两三年,就能身如闪电,形同鬼魅。”
蓝衣女子回头白了眼梦云,冷冷说了句。
“哇,这么厉害,师傅师傅,能不能借我穿穿?”
“快走,别多话。”
蓝衣女子催促。
“姐姐,我们这是去哪?”
梦云丝毫没感觉到是蓝衣女子对自己的不友好。
“到了自然知道。”
蓝衣女子语气颇不耐烦,救他们回来也不是这个样子.
女子走的并非大道,也不是小路,而是在林间穿梭。
三人离开不久,一个黑色身影在水镜剑斩断落叶松树上捉下一只火红的小飞虫,橙色瞳寒光一闪,向周围比划了个手势。
箭如飞蝗射向屋中,夹杂着火箭。
屋中,大火燃起。
“劈里啪啦”一个时辰后,火渐小,周围黑影飞入,又快速飞出。
树边,那橙色瞳黑衣人,展开手心,火红的小飞虫拍动翅膀又飞了出去。
远处,三个身影站在山顶,看着刚离开的屋子被万箭洞穿,又被火烧成灰烬。
这三个人,便是亦真、梦云和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再次救了他们两人。
亦真和梦云刚想说点什么,蓝衣女子却先开口。
“翻过前面的山,便入东腾国境,就此别过吧,再会。”
说完不等两人开口,蓝色身影便没入山下丛林绿色。
亦真看着那如鸟样没入绿林中的蓝影,思绪万千。
“师傅,我衣服坏了。”
梦云撇着嘴扯了一下挂自己胳膊上的几块布条。
“翻过山,估计到掌灯时分了,到时你先回酒楼,我去置办。”
亦真扫了一眼梦云,以他的目光尺寸已心中有数。看到梦云的样子,忍俊不禁。
本又小又紧的衣服,被一路树枝挂扯,成了小背心和短裤,双臂裸露,裤子都遮不住膝盖。如此穿着,也真不好再抛头露面。
“师傅,你还笑我?我先回酒楼,哼。”
梦云撅起嘴,一个闪身向山下奔去。
“慢点,别迷了路。”
亦真紧跟其后。
两个身影在山中,不停穿梭,向着沽鹤楼。
掌灯时分,沽鹤楼。
“掌柜,每天这些人都按时吃上三顿,天没黑就回去,我们这是养闲人啊,再这样下去坐吃山空啊。”
项城收起喝干的茶壶,一脸忧心,对燕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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